在被那些檢察者抓住,投進渝林區監獄的時候,羅玉安一度以為自己很快就會被架上行刑台,由審判者處決。
但是,在渝林區監獄過了半個月,她的命運忽然之間走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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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這些都是符合要求的死刑犯。”負責看守她們的監管者用從未有過的諂媚語氣對身邊那個男人說。
男人正裝打扮,穿著講究,眼神落在屋子裡的囚犯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挑剔,哪怕說起話來還算客氣,渾身上下也充滿了高人一等的高傲感。
他說:“隻有這些?”似乎看不上她們。
羅玉安不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她隻是在早上和其他人一樣被要求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然後被趕進這個牢籠裡等待。
微微彎著腰的監管者擦了擦額上的汗,賠笑道:“您知道的,上個月剛好是處決月,那一批的死刑犯已經被處置了,這一批是最近半個月才進來的,所以人數是少了點。”
外麵兩人旁若無人的談話被囚籠裡的死刑犯們聽得清清楚楚,這群死刑犯有男有女,都是因為殺人、搶劫或者強.奸等等犯罪行為被抓進來,其中不乏膽大聰明的人。
他們大多將在不久之後迎來處決,最久最久也就隻能活到明年的處決月而已。但是外麵的男人讓他們看見了希望,他似乎想要在他們之中選擇死刑犯去做什麼。不管他要做什麼,肯定都比在這監獄內等死強。
“不知道這位先生是想做什麼,選我怎麼樣,我什麼都願意做。”牢籠內很快有一個男人主動上前說道。
他走近囚籠那一側,外麵的正裝男人隨著他的靠近微微皺起眉,裝模作樣地拿出手帕捂了捂鼻子,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站在他身邊的監管者好像收到了什麼訊號,一改卑躬屈膝的模樣,一瞬間變回了平常的趾高氣揚,將手中的電擊棍拉長伸進牢籠裡,狠狠一揮把那人打得趴在了地上。
“誰許你開口的!閉嘴!給我在地上趴著!”
蠢蠢欲動的其他囚犯見狀,紛紛後退,不願意讓自身和那倒黴男人一樣被遷怒。羅玉安也跟著往後退了退。她站在人群最後麵,從頭到尾都像一個影子,不說話也不動,安安靜靜待在角落裡,怯懦又平庸。
在這個世界二十多年的生活中,她確實一直是這個樣子,平凡樸素乾活踏實,看著好像挺好說話,容易被欺負,是隨處可見的普通女人。
她不敢自薦,也不敢去想外麵那男人有什麼身份,又要去做什麼事,她隻是希望快點結束,回到監獄去。但是——
她的眼前突兀出現了一隻黑貓。
那隻黑貓從她麵前悠閒地走過,長長的尾巴掃了一下她的腳。羅玉安微微瞪大眼睛,不清楚這裡麵怎麼會忽然出現一隻黑貓,而且它悄無聲息,仿佛是憑空出現。
“那裡麵那個女人。”正裝男人的聲音帶著穿透性,刺進羅玉安的耳朵裡。
羅玉安感覺前麵遮擋著的人群散開,腳下忽然一亮,不由得慢半拍地抬起頭來。正裝男人的手遙遙指著她,“那個女人,過來看看。”
眼角餘光中,那隻黑貓忽然消失了,就好像是她的錯覺。
羅玉安在監管者的嗬斥下走到囚籠前方,看著外麵兩個男人,略顯局促地低下了頭。
正裝男人打量了她兩眼,問:“她犯了什麼罪?”
監管者立刻拿起隨身攜帶的本子翻看,很快回答道:“她是犯了殺人罪。”
正裝男人有些詫異,似乎不太相信這種看著老實的瘦小女人還能殺人,“就她,殺人?”
監管者補充道:“是的,她殺了三個人,一個知名大學教授,一個企業老板,還有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三人都被她斬斷了手腳和頭,身上也被砍了很多刀,是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不錯,那就她一個。”
羅玉安被監管者單獨帶了出去,隨即,她又看到正裝男人選擇了三個人,包括她一共四個,兩男兩女。她們被帶去再一次洗漱,換上了新的衣服,然後又被人帶出了監獄。
看到渝林區監獄的大門,還有灰白色的圍牆,鮮紅的路障,羅玉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沒想過自己還能活著出來,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從未坐過的高檔寬敞汽車載上他們,漸漸遠離了渝林區監獄,開上了一條大路。繁華的高樓和交錯縱橫的車道,亂中有序,所有在這裡生活的人們都遵循著規則。而在這個平時最擁擠堵塞的街道上,這輛車擁有特權,一路沒有因為任何一個通行燈停留,暢通無阻地通過了中心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