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上前想要撥開那些刺,結果發現黑色的荊棘堅硬無比,極難砍斷。
“用火燒試試。”在秦非常的建議下,保鏢們又試著點燃那些荊棘,這一下火光衝天而起,那些荊棘竟然特彆容易燃燒,輕而易舉就燒了起來,片刻後大火連綿,擋在他們麵前的荊棘燒毀了一大片。
保鏢和幾十個年輕人拿著武器,踩著灰黑色的灰燼往前走。
周圍是恐懼又興奮的年輕人,前麵是神情嚴肅的巫師,還有不斷開路的保鏢。秦非常越往前走越覺得她們的行動異常順利,順利得她總感覺不太對勁。
她們一層層深入玫瑰園,毀掉了這個迷宮。
大火燒到內層後,遇上一圈水池,大火就此熄滅。一群人走到這裡,詫異地發現中心區域竟然與外麵截然不同。
這裡的玫瑰看上去很正常,翠綠欲滴的葉子托著鮮紅的花,最令人驚奇的是,一隻純白的獨角獸正臥在玫瑰叢中。它的腿被玫瑰花枝緊緊纏住,掙脫不了,每動一動,血珠就滾落而下。
這隻獨角獸望著她們,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哀求,秦非常感覺一陣恍惚,聽到身邊有人說:“這、這是獨角獸嗎,太可憐了,我們把它救出來吧。”
秦非常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拉住要往前走的玫姍,又一腳踢倒被迷惑的利昂。
“羅茲巫師,他就是詛咒之源。”
這種明明是個變態,非要裝成無害模樣的惡趣味,不是愛格伯特又是誰。
羅茲巫師幾人沒有被迷惑,他們拿出自己的法器對付這隻在玫瑰叢裡的“獨角獸”。在幾人的聯手下,很快,“獨角獸”現出了真正的模樣。
是一匹通身漆黑的馬,肌肉流暢身姿矯健,頸脖修長,長長帶著波浪的馬鬃毛從一側垂下,黑亮幽深的眼睛與長長的睫毛……十足的優雅美麗。
秦非常閒暇也會去騎馬,在秦氏的馬場有屬於她的幾匹馬,都是血統純正的優良馬匹,但她見過的任何馬都比不上眼前這匹黑馬。
比起剛才那隻獨角獸,她更喜歡這隻黑馬,隻可惜,如果她沒猜錯,這匹黑馬應該和愛格伯特有關係,或者乾脆這就是他。
才想到這,愛格伯特聲音帶笑道:“你們是來殺我的?啊,你們這麼多人,我打不過呢。”
秦非常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愛格伯特這態度,根本是在逗她們玩。
站在最前方的羅茲巫師忽然停下攻擊,恍然說:“這是……這是夢魘幽靈!”
他看著四周和自己的手,露出慌張的模樣。
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突然慌張,秦非常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準確捕捉到了關鍵詞。
“夢魘?”
夢魘、夢魘――這裡是夢境?
她同樣去看四周,想要找出異常,又開始回想從下船後發生的一切。如果現在是夢境,不是現實,那她們又是什麼時候開始進入夢境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愛格伯特從輕笑變成了大笑。看到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他快樂極了。
黑馬從荊棘叢裡站起來,哪還有剛才假裝出來的虛弱。在他腳邊,黑色的荊棘生長,迅速長成囚籠,把所有人全都困在了裡麵。
“你們找到這裡已經很厲害,但是可惜,還是失敗了。”
黑馬走到秦非常身邊,黑亮的眼睛望著她,“這一次,你是真的要死了,怕不怕?”
他好像很期待她嚇得滿地亂爬的樣子。
秦非常麵無表情地攥住長長的馬鬃毛,用力一扯――
“你為什麼總是要抓我的頭發,很痛的。”愛格伯特撒嬌一樣地抱怨。但語氣裡對於她失態的愉悅,毫不掩飾。
秦非常張口想說話,眼前猛地一黑。
她猝然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此刻並非身處玫瑰園裡,而是霧島邊緣,身後不遠處是他們的船,前方是濃濃的霧。在她身邊,其他人都跪伏在地上,擺出懺悔的姿態,他們閉著眼睛陷入夢魘,身上纏滿了帶刺的玫瑰藤,怎麼都叫不醒。
看來她們是上島沒多久就陷入了夢魘。
那她為什麼突然醒過來了?
秦非常正覺得奇怪,忽然感覺肩膀一重,一隻黑貓從她肩上跳了下來。她第一反應是愛格伯特,但隨即看見黑貓爪子下按著的一根紅線,瞳孔驟然一縮。
她盯著黑貓看了一會兒,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是……氏神老祖宗嗎?”
纏在她身上的荊棘忽然開始生長,爬上她的手臂,最後在她眼前開出一朵紅色的玫瑰花。這朵花對著她搖了搖,秦非常聽到愛格伯特的聲音。
“我等你來找我。”
說完,那些荊棘鬆開她落在地上。秦非常一腳踩上紅玫瑰,見黑貓往前走,似乎有要帶路的意思,她從身邊一個保鏢身上抽出槍和刀,跟上了前方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