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格伯特:“你讓我去幫你……做遊戲?”
秦非常和他對視,“不可以嗎?”
前?恐怖片BOSS?愛格伯特,沒想過自己再就業的方向會是這麼的奇怪。
他一臉的驚奇變成若有所思。他在霧島太久了,來到新世界,如果說不想嘗試新的東西,肯定是假的,可他沒想過這種嘗試。這個提議有點打亂了他的想法。
兩人走在街道上,周圍的人越來越稀少,很快隻剩下了他們兩個。秦非常停下腳步,看看空曠的街道,這條街道被籠罩在藍色的陰影裡,街口處另一條大街上的陽光是暖黃色,兩條街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
她察覺不對,果斷扭頭要往回走,愛格伯特卻腳步不停,攬著她的肩帶著她往前走去,“不用怕,有人準備了有趣的節目,我們一起看。”
聽到他這個有點興奮的語調,秦非常就知道他這是瘋批發作了。
“誰的節目?”她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心裡有了猜測。
“你‘朋友們’的節目啊。”愛格伯特的回答證實了她的猜測。
秦非常暗歎一口氣,她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是醫生看著病人明明脫離了危險,家屬又給病人亂吃東西,導致病情複發。
忍一忍就過去了的事,為什麼要添亂。
這條街道很短,但仿佛走不完一般,前方暖陽覆蓋的街道離她們原來越遠,她們腳下的道路出現了扭曲,慢慢的,前方景物變換,變成一座小小的教堂,兩旁建築變成大樹。
路邊點著蠟燭,許許多多蠟燭的焰火整齊劃一地跳躍著,突然火焰升騰,熊熊的烈火將他們包裹起來。
“噗嗤――”愛格伯特將腦袋靠在秦非常肩上,撒嬌一般抱怨道,“好粗糙的幻境啊,他們難道是在逗我玩嗎?”
秦非常感覺到火焰撲麵而來的熱度,那種被燒灼的感覺確實鮮明,但比起愛格伯特古堡廢墟的真實度,有很大差距。
肩上愛格伯特的兩隻手牢牢禁錮著她,冰涼浸透衣服烙在肩上,驅散了周圍的熱度。
空氣裡一股煙氣繚繞,秦非常吸入這股煙氣後,整個人一陣眩暈,再也抬不動腳步。她心知自己怕是應付不了這場麵,隻能在陷入暈迷之前,低不可聞地說:“法製社會,最好不要殺人,一定要殺的話,麻煩處理乾淨一點,我不想卷進任何命案。”
不等愛格伯特回答,她就閉上雙眼倒在了愛格伯特懷裡。
還沒看見製造幻術的人,秦非常已經十分確信,愛格伯特不會輸。她對於愛格伯特的認知,是所有人中最深刻的,如果不是意識到他的可怕程度,她不至於毫不掙紮就接受了和他綁定,也不至於為了安撫他費心至此。
愛格伯特笑得像花一樣,舔舔鮮紅的唇,摸了一下秦非常的臉頰,低喃:“我就知道你最聰明了。”
聰明的人能認清形勢,愚蠢的人認不清。
他離開霧島時說過,詛咒還沒有消失。因為隻要他們之間有怨恨產生,詛咒就永遠存在。不隻是他的怨恨,還有那些被詛咒人的怨恨。
在真實的街道上,以愛格伯特和秦非常為中心,兩男一女三個巫師靈媒組成一個三角形。盤腿坐在一角的老者身邊點著一圈蠟燭,虛無的火焰在他身邊升騰。
愛格伯特抱著秦非常,身邊彌漫起濃霧,這股霧氣一出現,囂張灼熱的火焰瞬間被壓製到最低,半透明的幽靈從下水道裡、牆壁裡、馬路上鑽出來,在霧中發出尖嘯,不斷往外擴散。
圍繞在老者身邊的蠟燭,火光由橘色變成幽藍色,坐在蠟燭圈中的巫師渾身顫抖起來,翻著白眼,癲狂地扭動肢體。
“不好,奧拉巫師被幽靈附身了!”在另一角的羅茲巫師大喊,抽出手杖念起驅除幽靈的咒語,但是奧拉巫師身體裡的幽靈被勾出,立刻就有其他幽靈哄搶他的身體。
羅茲巫師見狀,隻能暫時不管他,拉出脖子上戴著的一個小瓶子,將裡麵金黃色的液體朝愛格伯特灑了出去。
愛格伯特身邊的幽靈越聚越多,他們並不是霧島上的幽靈,而是從附近召喚而來,這些沒有神智的幽靈被活人氣息吸引,試探著湊近昏迷的秦非常。
正看著外麵巫師掙紮的愛格伯特猛然扭頭,笑容猙獰,“滾開。”
湊近的幽靈瞬間發出痛苦的嘯聲,躲入迷霧中。
羅茲巫師灑出的金黃色液體變成幾束燦爛金光,幻境中的教堂虛影來到愛格伯特麵前,無數聖潔的唱誦聲從教堂內傳來。
聚在周圍的幽靈仿佛被驅趕的魚群,慌亂地被這光芒驅散。愛格伯特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建築離自己越來越近,宏偉的金光教堂,將他襯托得渺小無助。
突然間,無數玫瑰荊棘拔地而起,覆蓋了整個教堂,枝上開放的紅色玫瑰眨眼凋零,紅色遮蔽金色光芒,蟻群般吞噬掉了這座高大的虛影。
羅茲巫師握著的聖瓶碎裂,吐出一口血。
剩下的那個靈媒老太太臉色一變再變,收回手上的搖鈴,低啞地說了一聲:“走!”
她和羅茲巫師抓住幽靈附身的奧拉巫師,三人遠遁到了另一條街。回頭看去時,他們眼中都帶著驚懼後怕。
“那個夢魘幽靈,怎麼會這麼厲害?”
“沒想到,還是小看他了……快走,他追過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恢複安靜的街道,深藍色陰影漸漸退去,愛格伯特睜開眼睛,把沉睡的秦非常摟在懷裡,心情不錯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