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坐以待斃,轉念之間江安義已經決定了突圍方向。懸崖在寨西,現在城牆關閉,最好的法子就是從懸崖處返回,至於怎樣突出內城,江安義已經來不及多想了。
借著柱影,江安義迅速地向西挪動。燈光追蹤而來,江安義索性一腳踹來身邊的房門,不顧屋內的驚叫聲,直接從另一麵穿窗而過,借著屋子的背光處,三竄二竄,總算將討厭的燈光躲開。
還沒來得及直起腰,身後有惡風撲來,有人追來了。
狹路相逢隻有你死我活,江安義往左一轉,一隻大腳蹬空,來人止不住身形向前竄去。江安義抬腿,結結實實地踹在那人的胯部,將那漢子橫的喘出去丈許,撞得牆壁都直忽悠,籟籟聲不斷。
前麵是處宅院,院中已經亮起燈火,江安義不敢闖入,迅速地聽了一下四周動靜,轉而向旁邊的月亮門洞跑去。
頭剛伸過門洞,“呼”的一聲,一條大棒猛向頭上敲來。江安義運氣在手,用手一摚,“叭”的一聲,木棒生生折成兩半。
不理會那人,江安義直接一竄而過,裡麵是個花園,竹影婆娑,花香襲人。
出了花園不遠就是內城牆了,江安義徑自奔花園的圍牆跑去。圍牆高約八尺,估摸了一下,江安義兩腿用力,身形往上拔起,雙掌在牆上一按借力,輕飄飄地就要越過圍牆。
“鼠輩,休走。”身後傳來一聲蒼老的喝聲,一道勁風朝後背劈來。
真氣外放,以氣禦敵,是內家高手。江安義心頭一震,世家底蘊果然不凡,居然連內家高手都有。念頭轉動之時,身形已經做出反應,雙腿向前在牆上一點,借助反力如魚躍水,身體在空中倒勾弓起。
從上看下,江安義看到丈許外有個身影,雙掌向前推出,剛才的勁風無疑是此人所擊。
江安義毫不示弱,就勢一拳猛擊,勁風如柱,凝而不散。那人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內家高手居然會做小賊,根本沒有防備,被拳風擊中麵門,頭往後一昂,向後倒去。
數聲呼喝從後麵響起,一人快逾奔馬,在那人倒地之前將其扶住,連連呼道:“師傅,師傅。”
打了老的來了小的,江安義不敢多留,趁此時無人攔他,腳尖再點,身形飄起,在牆上一按,翻過了圍牆。
前麵不遠就是內城,江安義迫不急待地向內城跑去。內城高達三丈,筆直毫無借力之處,飄身向上根本沒有可能。不過有內城就一定有登城的馬道,江安義順著城牆找馬道。
身後已經火光通明,李府的人循跡追來,不用多久就會找到自己。江安義心中發急,腳步如飛,跑出半裡,前麵火把通明,登城馬道。
馬道上莊丁列成橫三排,每排五名漢子手持長槍蓄勢準備,城牆之上,弓箭手彎弓待發,一場廝殺不可避免。
事到臨頭須放膽,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火光,江安義伸手掏出短刀,從衣襟上割下一塊黑布,蒙在臉上,毫不猶豫地朝馬道衝去。
“什麼人,站住。”數聲警告後,箭發如雨,向江安義射來。
江安義此時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那些箭在他的感知裡變慢了,箭射來的角度、到達身體的位置、到達時間的先後在江安義的腦袋中清醒地顯示出來。
手中短刀揮舞如電,“啪啪啪”,箭被撥得四散,江安義絲毫無傷。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聽說過大將軍在兩軍陣前能夠撥打雕翎,眼前這位用一把短刀居然也做到了,這是什麼妖孽?
江安義可不管對手怎麼想,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逃命。
最下一層的莊丁還未從驚呆中清醒過來,江安義已經一閃而過,直奔第二層。
弓箭手投鼠忌器,生怕傷了自己人,不敢放箭。
第二層的莊丁忙緊起長槍,匆忙之中長槍根本沒有勁力,江安義手中短刀一劃,兩個槍頭落地,身子一擠來到五人中間,身形一晃,靠外側的三人立足不住,向下摔了出去。
剛靠進第三層,長槍分成二批,前三後二,上下兩路向江安義紮來,將江安義的去路攔死。下麵兩層的莊丁反映過來,舉槍從後麵追來。莊內的那些人也已經追至。
那位師傅被江安義擊倒的漢子,怒嘯一聲,兩臂振起,有如蒼鷹,騰空而起,途中在馬道上點了一下,轉眼就來到江安義的身後。
前有阻敵,後有追兵,江安義身陷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