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薑健反將生死拋開,勁風尚未止歇,薑健伏身急衝,挾著一道光影怒射向江安義。
江安義有意試試扇子禦敵的效果,毫不躲閃,
扇尖點在刀尖之上,渾然一體的真氣將冰寒真氣擋住,扇麵完好無損。
“刷”地一下展開扇子,江安義風度翩翩地扇了兩下。
薑健氣急,凝氣縱身躍起,陰森寒氣繞體,一路衝飛,雪花在薑健的頭頂形成一個圓罩。江安義不甘示弱,帶著一道紅光向薑健形成的圓罩戳去。
眾人屏氣斂息,等待著石破天驚的一刻。
“小心”,陳洪明厲喝道,也向空中衝去。江安義真氣凝聚如箭,不是自己徒弟所能抵擋的。
“砰”的一聲,氣泡破滅,雪花在空中消散成煙塵,繽紛絢目。迸發出的氣浪飛砂走石,吹得園中草折枝斷,靠近的人變成了滾地葫蘆。
許昌化扶住身旁的廊柱,眯起眼朝雪霧中看去,人影閃動,看不清楚。
三人像走馬燈一樣地盤旋,偶爾從雪霧中能驚鴻一瞥看到身影,周圍的人立足都難,更不用說上前幫忙了。
碰擊之聲不絕於耳,一聲悶哼從雪霧中傳出,緊接著是一聲怒叱,耀眼的青光在雪霧中閃現,諸人緊張得心“怦怦”直跳,不知結果如何?
滿樹的梅花被勁氣掃蕩一空,花園之中香氣更鬱,臘黃的梅瓣飄落在雪地上,無人顧惜。
嘶吼聲從雪霧中轟然傳出,薑健從雪霧中趔趄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滿麵青黃,嘴角滲血,衣衫儘破。
一聲長嘯,江安義從雪霧中衝天飛起,向著花園的圍牆處衝去。
“想走,做夢。”陳洪明緊跟著飛身而起,一道藍光直劈向江安義的後心。凝氣成刃,玄刃名不虛傳。
江安義知道不解決掉陳洪明自己難以脫身,身形縱起,真氣在體內運轉,在空中生生扭轉,原想蓄力往下一擊,將陳洪明震下,自己借反震之力飄過圍牆脫身。
沒料到陳洪明心傷徒弟的傷勢,使出成名絕技
。江安義曾在李莊施出氣刃,但隨後真氣一空,化氣成刃的威力江安義是知道的,護體真氣會輕易被氣刃破開。
倉促之間,江安義刷地一下打開扇,將扇麵護在胸前。原本劈向後心的氣刃正好劈中扇麵,“啪”的一聲,扇麵淩落分裂,寒氣擊破扇子後不依不撓地繼續向江安義擊去。
江安義借助扇子的緩衝,沉身下墜,竭力向左挪閃。寒氣依舊從頭邊擦過,江安義感覺整個腦袋都要凍成石塊了。
腳步落地,提氣上行,真氣在上識海中一轉,冰寒之氣消減了不少,鮮血順著臉頰滴答而下,不知傷在何處。
陳洪明飄落在丈許外,虎視耽耽地盯著江安義,施展氣刃都砍不死江安義,僅僅擦傷了他的眉角,此刻體內真氣將竭,看江安義受傷不重,陳洪明不敢趁勢強攻,而薑健被人扶到廊下,看來受傷不輕。
“大家一起上。”陳洪明吩咐道,周圍的那些
人都是李莊的莊丁,此次圍殺江安義以陳洪明為首。
莊丁手持刀槍棍棒往上一湧,江安義正竭力運氣化解從右太陽穴湧入的寒氣,無心顧及這些嘍囉。刀槍砍紮在江安義的身上,如中皮革,滑不溜手,棍棒更是被反震而回,傷了自己。
強敵在側,不是療傷之所,江安義強提真氣,大喊道:“擋我者死。”
長身朝遠離陳洪明的方向衝去,真氣如牆,碰得那些莊丁頭破血流,一路披靡。
陳洪明暗歎,江安義雖然勢如瘋虎,但身形不穩,顯然受傷不輕。如果能再多留江安義一盞茶的功夫,自己的真氣恢複到五成,江安義必死在自己手中。
伏殺清仗副使,極可能還是龍衛,抄家滅門的罪,如果江安義死在此處,死無對證,推一個人頂罪就行,但如果江安義脫逃,那自己師徒從此隻能隱姓埋名,亡命江湖。自己老了,離死不遠,健兒還年輕,不能讓他像老鼠一樣活著。
陳洪明的臉一白,束發的木簪“啪”的一聲斷裂,滿頭白發在北風中飄散開來。
“師傅,不要”,薑健慘叫道,他知道師傅逆行心法,將真氣灌注於雙手,發出最後的雷霆一擊,此擊過後,師傅恐怕經脈寸斷,難以生還。
江安義離圍牆已不遠,雙腿點地,正要縱身而起,突聽身後狂風大起,冰寒的氣息已將自己全身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