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量,好算計,難怪老廖頭的孫子會折在你手裡。”身後傳來粗豪的話語,朱易鋒率先站起抱拳施禮道:“見過王叔、楊叔。”
李祐成恭身道:“祐成見過申國公、毅勇伯。”
毅勇伯,江安義一機靈,自己在林陽縣從毅勇伯家的金玉坊贏走了萬兩白銀,清仗田畝時又設計了楊家一番,冤家路窄,他怎麼進京了,偏生在酒宴上遇上。
江安義忙起立轉身,看見身後站著兩人,申國公和一個墩實的壯漢,看麵相與楊懷忠有些相似,應該是毅勇伯楊祥亮了。
王克複笑嘻嘻地站在旁邊,衝江安義眨了下眼睛,沒有吭聲,江安義心中略定,向兩人施了一禮。
“江狀元,楊某管教無方,犬子搶了你的寶馬,楊某深感歉意,一時想著給狀元郎陪個禮,今日酒宴遇上,正好以酒賠罪。”說著,楊祥亮彎腰從地上
抄起兩個酒壇,將其中一個遞給江安義。
毅勇伯的話聽得客氣,卻透著殺氣,朱易鋒和李祐成都聽出來這是借賠禮的名義找場子,教訓一下江安義。
一壇酒二斤裝,差不多分做八碗,加上劉公公敬的那碗江安義已經喝了八碗。明月香不比鄉釀,雖然靠內勁將酒力逼在一處,江安義仍感覺腹中翻騰,再要喝一壇下去,非得吐了不可。
但是,江安義知道不喝是不行的,毅勇伯找場子,自己如果不給他台階下,這仇就結下了。一咬牙,江安義揭開酒封,手中一托,不亢不卑地道:“江某年少無知,行事魯莽,如果有得罪毅勇伯的地方,江某借手中之酒賠罪了。”
雙手抱著酒壇高高舉起,酒水有如飛流直灌而下,江安義仰頭大口吞咽,從嘴角飛濺出的酒水淋漓地落在衣襟上,儘顯豪邁之態。
“好,好酒量,好漢子。”楊祥亮眼神一亮,道:“衝這壇酒,楊家與你之間的賬一筆勾消。”
說完,楊祥亮舉壇欲飲,一眼瞥見朱易鋒笑吟
吟地在看熱鬨。楊祥亮將手中的酒塞過去,笑罵道:“你們年輕人拚酒,老夫就不摻和了,這壇酒你替老夫喝了。”
朱易鋒苦了臉,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受了無妄之災。略一遲疑,楊祥亮瞪起大環眼,喝道:“朱家子孫,連死都不怕,還怕喝點酒嗎,彆給老太尉丟臉。”
那邊,江安義已經一壇酒入了肚,“誇擦”一下,酒壇落地摔成碎片。江安義立足不穩,隻覺眼前的景物如旋燈般地轉個不停,歪歪斜斜地向旁邊倒去,正好壓在魏猛德身上,兩人滾做一團。
王克複指著朱易鋒笑道:“到你了,快喝,彆想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