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在凜冽的寒風中,李鳴鋒到了大齊國國都興齊城,見到了昔日兄弟大齊國相帥楊思齊。
在楊思齊的引見下拜見了大齊國國主吳海生,楊思齊陪著李鳴鋒祭掃了劉子維的墳墓。一彆二十餘年,師徒天人永彆,李鳴鋒痛哭一場,也不知當初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楊思齊設宴款待李鳴鋒,前來相陪的故友有李清、蔣飛魚、任強、朱雷等人,而章天剛、趙良鐵、周家兄弟則是新人,故友新朋歡聚一堂,開懷暢飲。
大齊國定都在垣猗縣,楊思齊把垣猗縣改名為興齊城,所轄五縣分彆叫做安平城、永定城、開陽城、濟源城和元同城。李鳴鋒從安平城進入大齊國,過開陽城到達興齊城,沿路看到商隊絡繹不絕,城中百姓安定,鄭人和胡人和睦相處,大齊國呈現出勃勃生機。
看到大齊國在西域重生,師傅終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在西域一隅逐漸實現,李鳴鋒感慨萬分,舉杯道:“楊大哥,這杯酒要敬你,大齊國有今天你功不可沒。鳴鋒有愧,不能追隨在師傅身邊為國效力,對不起師傅的教誨之恩。”
楊思齊笑道:“大齊國有今天,是諸位長輩和兄弟們拚死得來,楊某隻是不甘人後罷了。這杯酒我提議敬大齊國那些死難的先輩和弟兄們,大家請。”
眾人舉杯一飲而儘。
楊思齊放下酒杯,道:“劉師臨終前讓我若能見到你時轉告你,人各有誌你選擇成家生子遠離爭鬥他並不怪你。他收到你娶妻生子的信後,十分開心,說當年讓你前往平山鎮對不起你,讓我們不要去打攪你的生活。”
李鳴鋒聲音哽咽,道:“師傅,弟子不孝,不能替你養老送終,心中有愧啊。”
李清對李鳴鋒這麼多年的避而不見心有怨恨,出聲譏道:“李兄弟成為了江家女婿,大富大貴,怎麼會想起見咱們這些苦哈哈了。”
“清哥,你就彆刺我了。小弟不對,這杯酒算是陪罪。”李鳴鋒說著端起杯一飲而儘。李清歎了口氣,都是光屁股長大的弟兄,還真恨不起來,拿起杯子陪著喝了一杯。
楊思齊替李鳴鋒布菜,道:“鳴鋒,彆光顧著喝酒,也吃點菜。你這次的來意,我多少知道一點,不過今天不談公事,隻敘私誼,不醉不休。”
第二天,相帥府,同樣是晚宴,不過前來參加的人卻少了許多,隻有楊思齊、李清兩人相陪,李鳴鋒知道這是準備談正事了。
喝過兩杯後,楊思齊道:“鳴鋒,我聽說朝庭給江安義下了道旨,讓他剿滅戈壁的馬賊,我就琢磨著大鄭國是不是要對西域用兵了,正要派人再仔細探聽,恰巧你來了,看來大鄭國是真想對西域動手了。”
化州地處西域東進之地,西域各國在化州都設有細作,大齊國與大鄭國是仇敵,自然地有不少探子。欽差大張旗鼓地來化州會野府,普通百姓皆知,清剿戈壁的消息連馬賊都知道了。
楊思齊擺手讓李鳴鋒先不要說話,繼續道:“鳴鋒,我昨日已經說過,人各有誌,你做出什麼選擇我們都不怪你。但是如果你是奉命而來,置身事中,那我就把話先說明,你還是不是我們的兄弟,我們還信不信得過你?”
李清毫不客氣地道:“鳴鋒,你是江安義的妹夫,也曾是我們的兄弟,雖然我們現在和江安義暗中有來往,但畢竟是兩國仇敵,你究竟偏向哪邊?”
李鳴鋒正色地道:“兩位哥哥,來大齊國之前我已經反複考慮過,兩不相幫,但若無損於江家又有利於大齊國,小弟當知無不言。來之前張先生說過,鄭國用兵並不針對大齊國,對雙方來說是合則兩利的機會,小弟此來是作為聯絡人,溝通雙方,以免產生誤會。”
李清對李鳴鋒的回答很不滿意,瞪起眼剛要說話,楊思齊搶先道:“如此甚好,咱們談公事時便公事公辦,私下裡還是兄弟。”
“楊哥、清哥,我知道你們怪我不講兄弟情份,但我真的隻能做到這一步。”李鳴鋒誠懇地道:“我雖然是兩不相幫,但換個彆人來,可能對大齊國的幫助遠不如我。這些年我置身事化,對兄弟們心存愧疚,也希望有機會出點力,告慰恩師的在天之靈。”
楊思齊拍拍李鳴鋒的肩膀,笑道:“鳴鋒,你能來便是心意,也算了了劉師的未儘心願,不過你既然代表江家而來,那咱們談判時便公事公辦,這樣你也用不著心中不安。鳴鋒,鄭國可是準備向西域用兵了,準備出動多少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