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來越近的敵軍,江安勇壓抑不住胸中熱血,忍不住縱聲長嘯起來,身後的將士感染到主將的殺意,一個個嘶吼出聲,兩軍狠地撞在一起,血光飛濺,戰馬嘶鳴。
江安勇手中的長矛像騰空的怪蟒,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銀護將軍費尼爾見鄭將氣勢如宏,連忙上前迎戰,長矛刺來,費尼爾用刀往外撥,想著順著矛身往前走,削斷鄭將的手指。
“當”,彎刀被彈起,順矛身而走的打算落空,費尼爾一驚,彎刀彈起露出右肋空檔,眼見江安勇矛尖一拐,朝著右肋紮來,費尼爾隻得甩開右腳鐙向馬左側避去,長矛走空。
兩馬交錯,江安勇手中長矛下砸,落在費尼爾的馬臀之上,抽得那馬痛嘶,往前一躥差點沒把費尼爾甩落馬下,費尼爾一拉韁繩,貼身馬身才重新上馬,不敢回頭再戰,揮舞著彎刀朝後殺去。
雖然鄭軍戰意旺盛,但飛獅騎不愧是戎彌國的精銳,兩軍絞殺在一起難分難解,江安勇渾身浴血殺透飛獅騎,看到百步處另一隻戎彌軍朝他襲來。
一鼓作氣,剛才交戰並未獲勝,己軍氣勢已弱,若是被這隻戎彌的生力軍圍住,恐怕傷亡過多。江安勇正準備率軍脫圍,鄭軍營中何希桂帶著三千輕騎來援,江安勇笑道:“眾兒郎,何將軍與我們並肩作戰,可有餘勇再戰。”
“戰、戰、戰”,呼喝聲再起,江安勇豪笑道:“砍不儘的戎彌頭,殺。”
何希桂率軍迎向飛獅軍,飛獅軍戰過一場已是疲軍,杮子先挑軟的捏,能殺散飛獅軍再與安勇師叔一起合戰飛彪軍。費尼爾竭力按撫著戰馬,江安勇的長矛在馬臀上留下一道紫色的腫痕,費尼爾心痛不已。對於將領來說,戰馬就是第二條性命,這匹戰馬是國主所賜,奔跑疾速,費尼爾愛若珍寶,真有點傷在馬身痛在我心的味道。費尼爾輕撫著馬脖,真想率軍回歸陣營,讓人給戰馬療傷,可是身在戰場不能如意。
何希桂率軍出陣,費尼爾自然知曉,他打算借機後撤,與飛彪軍合在一處,再做打算。何希桂早就注意到費尼爾,離著數十步遠,摘弓搭箭。他的箭術是江安義所授,心弓意箭,以心為弓、以意為箭、以氣引路,石頭的箭術已經出神入化。
費尼爾側轉頭,正要下令後撤,何希桂抓住機會,鬆弦箭出,箭似流星,正中費尼爾的咽喉,費尼爾愕然地摔落。主將死了,飛獅軍大亂,何希桂帶著將士直衝過來,沒有指揮,飛獅軍各自為戰,無所適從,有的迎戰有的後撤,轉瞬之間被衝得七零八落。
卑俟斯沉聲道:“傳令,讓科托夫前去救援飛獅軍。飛彪軍不必與鄭軍糾纏,營救飛獅軍回返。”
低沉的號角聲響起,科托夫的圓盾陣開始向飛獅軍移動,飛彪軍也轉向飛獅軍,何希桂銜尾追殺了一陣,與江安勇合兵在一處,徐徐後撤。
卑俟斯傳令道:“飛獅軍暫由漢達指揮,飛彪、飛獅纏住鄭軍,不準鄭軍順利後撤,科托夫率部趁機衝陣,赤扣哲率軍一萬從左側出擊。”
號角聲傳達命令,戎彌軍像隻巨大的怪獸,張著大口向著鄭軍吞來。
江安義麵無表情地觀察著戰場,不時地下達命令,“命江安勇、何希桂部後撤到陣前三十步列陣”、“腳弩射擊”、“前鋒營立盾,防止敵軍衝陣”……
木炭發出一聲短嘶,馬蹄踩踏著地麵,江安義露出微笑,輕拍著木炭的脖項,笑道:“老夥計,知道你急了,不要著急,會讓你衝鋒陷陣的。”
木炭已二十五歲了,對於馬來說已經是老齡了,毛色已沒有當年油亮光澤,速度也有所變慢。在江安義的心中,木炭就是不會說話的兄弟,家中馬廊中多了十餘匹好馬,但江安義還是習慣性地騎著木炭出征,他知道木炭渴望在戰場上奔馳,喜歡聽到金鼓的聲音,而多年在一起,木炭熟知他的每一個動作,知道他的心意,所以江安義習慣與木炭一起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