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襲的一刀。
亢奮地調動著全身的機能,靈覺發散開去,十丈之內風吹草動了然於心,江安義有些得意,看來內家功法用於戰場混戰是最好不過的了。借助這個機會,琅洛又布起了一道防陣,馬賊衝擊的速度被江安義橫著一攔,放緩了許多,新組織起的防陣將馬賊頂在了外麵。
粟什駐馬在二十步外,指揮著手下發起潮水般的進攻,他曾無數次利用這種潮水戰術,把衝鋒的戰馬變成一隻重錘,一遍遍地敲打,再堅硬的防禦也會在重錘下擊成粉碎。
江安義有如虎入羊群橫向殺出,手下紛紛敗退。粟什掣出自己的長刀,把控戰局,去除意外因素,這才是首領的責任,祿成那小子一味地衝鋒陷陣,以為身先士卒是首領所為,現在不知死在了哪個角落裡。
粟什催馬向江安義馳去,手中長刀橫端,借助
馬勢,他曾無數次用手中長刀將對手斬成兩斷。
這匹高大神駿的戰馬出現在江安義的視線裡,奔跑的步伐來看輕鬆敏捷,戰馬上的人手中的刀與他人不同,更長更亮,刀身的反光仿如明月,清亮中帶著暈黃,看來不同一般。
兩馬相錯,江安義運足真氣,槍身亮起淡淡的紅光,那把橫放著的、看似毫不經意的刀平推過來,江安義用槍一摚。刀在槍身上略震,然後摧枯拉朽般地割破真氣,輕易地將長槍斬斷,順勢向江安義的肋下劃來。
江安義大吃一驚,什麼刀如此鋒利,他經過無數次實驗得出的結論,貫注真氣的兵刃不亞於玄鐵般堅韌,怎麼可能被這把刀輕易劃破。然而事實如此,刀身毫不容情地再次劃破江安義的護身真氣,要不是他即時扭腰閃避,這一刀就會將江安義的胸膛割開。刀鋒割開衣服,在江安義的身上留下一道半尺長的血痕,好在入肉隻有半分,傷的不重。
血、痛,刺激江安義遊走生死邊緣的亢奮,滾燙的熱血從肋間滑落,江安義忍不住向天狂嚎,就像一隻孤獨受傷的狼。
沒有將江安義一刀斬落多少讓粟什有點鬱悶,身為莎宿國大王子的護衛長,他的刀法在國內稱雄。看似不經意的平推,卻綜合著眼力,手勁和刀的鋒利,以他的計算,刀割斷槍前斜著往前再進半尺,剛好能將對手的半邊胸膛割裂,刀尖從心臟上劃過,對手必死無疑。
哪知對手反映異常敏捷,及時的吸氣、側身扭腰,向後騰出七寸的空間,刀隻從他的肌膚上輕輕劃過,並無大礙。要不是刀劃在槍身上時微微受阻,就算這人是高手,也一樣要亡魂在自己刀下。
幾乎同時圈轉馬,兩人遙遙相對,英雄惺英雄,隻是英雄從來隻有一個,倒下的那個隻是英雄的墊腳石。
旁邊有個馬賊見江安義手中持著半截槍,還是
沒有槍頭的,想趁機挑漏,舞動彎刀向江安義殺來。彎刀揚起得太早,破綻;砍殺的角度太正,破綻;彎刀前重後輕,破綻。在江安義的眼中,來敵處處破綻,這種顧敵不顧己招法,致使胸腹間空檔大開,隨手可致其命喪。
左手圓盾斜著往外一磕,彎刀砍在盾麵滑到一邊,江安義右手的斷槍一探,利用斷槍的斷口輕易地從肋骨間捅處,手中微微用力,將死屍高高挑起,示威式地向粟什揚了揚,順手取下其腰間的弓箭後,將屍體連同斷槍一起拋在了地上。
混蛋,粟什眼中崩出怒火,今年說什麼也要將這狂妄的小子斬於馬下。粟什開始策動戰馬,向著江安義殺去。
有弓在手,天下我有。江安義生出睥睨天下的豪情,二十步外粟什開始發動,這二十步便是他葬身之地。
粟什的目光很冷,對手彎弓搭箭瞄準自己,想
遠距離殺死自己。粟什暗自冷笑一聲,當年在校場之上,自己麵對十名射手的輪番射擊,手中彎刀如雪片飛舞,將箭支劈得七零八落。握刀的手緊了緊,粗礪的感覺從掌心傳來,粟什對自己手中刀充滿了信心。
二十步,隻有一箭的機會。弓是上好的良弓,箭是一種堅硬的木材,江安義用手在箭杆上重重地一捏,不認識,真氣重壓下,如意地開了裂。
這麼短的距離,完全在氣感所控的範圍內。雖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借助微弱的火光,江安義清晰地看到粟什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冰冷的眼光有如盯著待宰的獵物。
可惡,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怒火將全身的血液點燃,江安義一鬆手,箭含憤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