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莎宿王妃(2 / 2)

變臣 宇十六 4982 字 10個月前

感覺到伊人的體香,江安義的心中一漾,低頭嗅著羅娜的發香,溫柔地道:“羅娜,我不怪你,你不要這樣。”

“我願意”,羅娜堅定地道:“安義,我願意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你,抱緊我。”

我願意,三個字有如魅火席卷了江安義的全身,所有的理智都被欲 火燃燒地乾乾淨淨,莫辜負美人意,低低的嬌 喘和呻吟聲中,極儘歡娛。

身邊還殘留著美人的餘溫,佳人已飄然離去,臨彆前飽含深情地一瞥,直直地刻入在心之深處,再不會磨滅。

將自己埋在軟綿綿的被褥裡,疲憊感加重了無力感,仿佛重曆當日債主登門時,自己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時的悲哀湧上心來。江安義將曾經的經曆在心中一幕幕重放,或悲或喜或驚或險,一路走來坎坷不平,路雖然越來越寬,但麵對的危險也越來越大…

從二兩銀子的債務都無力清償到家中產業日進鬥金;從一文不名的鄉間童生到名動天下的三元狀元;從屈於衙役的平民百姓到崇文館直學士禮部員外郎;從手無搏雞之力的書生到舉手殺人的悍將;五年時光,自己的變化可謂驚天動地,在一般人的眼中,自己擁有天子、太子眷顧,前程一片輝煌,是天下有數的少年俊才,全身都煥發出光彩來。

然而,在經過仁州清仗、禮部冷遇、劉府鬥酒等諸多事之後,江安義清醒地認識到寒門子弟要想在世家林立的官場中出頭是何其難也,鄧山長和劉學長為寒門學子鼓而呼,自己當初並不在意,如今思來,是自己跳過龍門便忘記了根。縱觀曆朝曆代的寒門狀元郎,少有做到丞相,連六部尚書也屈指可數,寒富之爭,寒門子弟天生多有磨難,沒有家族的支撐,風流易被風雨打去。

初入官場隨餘師仁州清仗,一心為國效力衝殺在前,無形中與世家結下仇怨,被官場稱為“二愣子

”,雖然最終得天子嘉許,但樹敵太眾終非好事。以範師學冦天下、心係蒼生卻被迫田園自守,田守樓對禮部事宜了如指掌卻數十年屈於書令,官場之上明槍暗箭,處處皆是,此次大漠送親就很有可能是招人設計。

江安義擁被坐起身,把這次出使的事情細想了一遍,難怪向餘師辭行的時候,餘師特特地關照自己要多加小心,可笑自己還以為餘師過於謹小慎微。這次出使大漠讓江安義明白了許多事情,夫子雲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誠不欺我也。

由羅娜被選為王妃到麗華公主遠嫁和親,這兩個女子都身不由己,為了家人做出了犧牲,她們是可敬的,對於羅娜,自己不該要她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自己要守護家人,又怎麼能要求羅娜放棄她的守護。或許是上天安排,自己與羅娜有緣無份吧。

江安義長長地歎了口氣,守護家人四個字說來

容易做起來難,以安陽王權傾東南仍阻止不了女兒遠嫁大漠,如果有一天妍兒也麵臨這樣的局麵自己該怎麼辦?也讓妍兒和麗華公主一樣承擔守護家人的責任嗎?江安義悚然而驚,從床上一躍而起,守護家人雖是每個家人的責任,但江安義寧願這個責任由自己來承擔。

戰場上將士們守護自己用槍與盾,現實中權與錢是守護家人的槍與盾,這些是樹之枝乾,根在何處?

江安義急促地屋中轉著圈,自己不過弱冦,已經身為從五品下的朝散大夫,雖是散官,但也足以讓天下側目,除了那些出身就有蔭階的世家子弟,少有人能比得上自己,再要往上升,短時間是不可能的,甚至天子還會有意地壓一壓自己,這才是保護之意。

燒刀子的生意一帆風順,相比之下竹藝和白壁酥成了小生意(白璧酥的秘方已經被三清觀新任觀主轉賣),餘師能夠更換宅院也是靠了燒刀子的分紅。

今年估計生意還會擴大,隻要蒸餾的秘訣不泄露,這生意必然會財源廣進,擠身五大名酒的行列隻是時間問題。

江安義的眼一亮,如果能將銀錢化成槍和盾那是人間最劃算的買賣,天子寧願和親也不願與大漠開戰,不就是國庫中沒有錢嗎?燒刀子賣與大漠或者西域,從國外攢取大把的銀子,想來天子是喜歡看到的。實在不行,自己再想點新招就是。

樹大招風,財大招災,憑借餘師和自己的小招牌怕是打消不了覬覦的目光。想到四大名酒各有後台的傳言,江安義眼神一亮,如果能把燒刀子的紅利讓出一至兩成給太子作為乾股,那這條根就深深紮入在土中,想來餘家、郭家也是巴不得的。

江安義興奮地挫了挫手,一條腿不穩,能多出幾條來最好,根深才能葉茂,自己保護家人的能力才越強。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除了根要紮深外,那就

是抱團取暖,一根樹容易被吹倒,一片森林被吹倒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自己的森林在哪,江安義笑了,當然是寒門。

直接資助寒門那是找死,連安陽王都不敢這樣做,隻敢借著每年的壽宴吸引士子。捐贈也是需要技巧的,自行救濟災民那是要被定個收買民心殺頭的,大把錢資助寒門學子與找死也差不多,所以,這風頭要給太子,至於如何操作,現在為時還早,等回到大鄭再說。

年青就是好,滿心的愁悵轉眼化成了滿腔的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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