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被拒絕,李世成火熱的心思像被潑了盆冷水,憤然道:“安義,我聽冬兒說你上次替餘慶樂還了一萬四千兩的賭債,我借錢贖人總比還賭債要強些吧。要論遠近,你我之間總要比餘慶樂親近些。你能為他付一萬四千兩,怎麼不舍得借我兩萬兩,莫非因他的父親是戶部尚書的緣故。”
這話有點過份了,江安義氣忿地一拍桌子,怒道:“我替餘慶樂還賭債事出有因,並非李兄所想趁炎附勢。李兄,冬兒說的不錯,你是該多花的心思在讀書上,而不是整日宴遊,無所事事。”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世成拂衣而起,不顧身後冬兒的呼喚,怒氣衝衝地離開了江宅,連午飯都沒有吃。掌燈時分,帶著一身失落和疲憊的李世成回到了金玉樓,出現在瓊華的院中。
在瓊華溫柔地勸慰聲中,李世成很快便酩酊大醉,醉後酒語,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巳時,李世成頭痛得厲害,閉著眼睛輕聲呻吟道:“瓊華,瓊華,拿些涼茶來。”
“涼茶,涼水倒有些。”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世成一驚,睜開眼睛,一盆涼水迎頭澆下。
雖然是八月底,天氣尚暖,一盆涼水卻足以讓大醉初醒的人刺激得從軟榻上跳起來。李世成一身濕漉漉,狼狽不堪地向發聲處望去。一個錦衣公子斜躺在胡床上,這種可以折疊的坐具從西域傳來,頗得京中富貴人家喜歡。
胡床旁擺放著短幾,上麵琳琅地擺放著各種新
鮮水果,瓊華正跪坐在一側,細心地拈起一顆葡萄塞到那公子嘴中,另一側的座椅上,有一個墨須儒雅的文人正在翻看著一疊紙張。身側,一名高大的漢子手拿木盆一臉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