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兄弟麵麵相覷,眼中流露出悲哀,無論是在朝庭還是青山水寨眼中,混水寨都隻不過用來利用的棋子,倒向哪一邊,恐怕都沒有好下場。
王天剛冷笑道:“趙王,一日為匪終身是匪,朝庭官員的話要是信得過,老母豬都上樹。就算朝庭暫時不殺你們,將來你們能落個好下場嗎?還不如跟著我們拚一拚,落個快意恩仇。”
江安義看趙良才有些心動,便衝著周圍的嘍羅們道:“各位兄弟,昨夜的大戰你們也看到了,你們
是打不贏官府的,與其枉送性命不如投降朝庭,江某在此立誓,官府決不會追究你們以往的事,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不少嘍羅心動了,猶豫不決地看向兩位寨主,等他們決定。趙良才不是個果決的人,皺著眉頭就是不說話,衛大昌急了,吼道:“小子,囉嗦什麼,贏了老夫再說。”
長劍泛起寒光,點點寒芒向江安義壓去。江安義不甘示弱,鋼刀雪片般地迎去,正麵硬撼。兵刃砍劈產生的嘯音激烈而迅快,緊接著一連串密集的撞擊聲響起,兩人收回兵器,各自後退。
衛大昌心中一凝,原以為眼前這小子年紀輕輕,就算內功深厚怎麼也不及自己半個多甲子的積累,哪知相碰之下,對手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真氣在經脈中一轉,化去長劍帶來的寒意,衛大昌功力雄渾,重壓中帶著粘性,極不好對付。江安義暗暗慶幸,自己先發製人廢了其中一個,要不然今夜又要麵臨困境。
正在兩人凝神調氣,準備全力出手之時,山寨下碼頭傳來喊殺之聲。王天剛一愣,沒有自己的命令青山水寨的人絕不會先行攻擊,難道是趙氏兄弟鋌而走險想投降官府了。
聚義廳外腳步聲零亂,喧嘩聲響起,一名嘍羅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高聲稟道:“寨主,不好了,官兵來了。”
水入沸油,立時飛濺,大廳內的嘍羅立時亂了手腿,蜂擁著往門外逃去。趙氏兄弟臉色蒼白,一時也亂了手腿,趙良漢吼道:“大夥不要亂,先探明情況再說。”
官兵來了,今夜的計劃徹底泡了湯,王天剛急叫道:“衛叔,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走。”
江安義大喜,官兵怎麼出現的如此迅及,見王天剛等人欲逃,江安義笑道:“想走,沒那麼容易,且勝了江某再說。”
長刀如匹練,攔腰向衛大昌砍去。衛大昌要護住秦明輝,隻得撥劍相迎,兩個纏鬥在一起,衛大昌
想速戰速決,江安義偏生腳步靈動,圍著衛大昌糾纏,不讓他脫身。
水寨岸邊,已經是火光衝天,欣菲一船當先,見碼頭在前麵不遠,騰身而起,寶劍撥打掉射來的箭隻,劍光一閃,劍氣將五尺外的一名嘍羅攔腰斬成兩斷,嚇得旁邊的嘍羅一哄而退。
都護府帥堂泄秘,欣菲心急江安義的生死,逼著朱質樸派出無數小舟按著江安義所畫的地圖搜尋道路。朱質樸現在是頭大如鬥,他的治下不斷出事,現在連元天教的人都進了帥堂,朱質樸知道離自己返京的日子不長了。
亡羊補牢,如果能保全江安義的性命,進而剿滅這夥元天教徒,立些功勞,將來的處罰可能會輕些,本著這樣的心思,朱質樸責令水師不牲一切代價在今天之內探明前往水匪的水路。
人多好辦事,或者說江安義的那幅粗糙的地圖發揮了作用,下午申時中,水師的小船順利通過了蘆葦叢,發現了鯰魚灣。
得知道路已明,欣菲掛念江安義的安危,立時便要前往混水寨。一場大功在眼前,誰都想爭奪,馮玉才也請命一同前往,朱質樸索性讓嚴鬆雲帶領水師所有的殘部一同攻打混水寨。
水師趕到鯰魚灣,見混水寨碼頭上停著一溜船,而寨中的看守疏鬆,正是進攻的良機,百舸爭先,向混水寨的碼頭殺去。快接近水寨的時候,嘍羅才發現江麵上多了無數條戰船,一隻響箭報信,拉開了戰鬥的帷幕。
一方準備充分摩拳擦掌,一方倉促應戰毫無戰心,這場戰鬥一開始就決定了勝負。欣菲落地後,見嘍羅往山寨上跑,飛身便往山頂燈火輝煌處趕去。來到廣場之上,見無數嘍羅像沒頭的蒼蠅般到處亂竄,欣菲懶得理這些人,向聚義廳掠去。
剛到大廳門前,就聽到裡麵兵器交擊之聲,緊接著江安義的聲音響起:“趙寨主,你們立功的機會到了,攔住青山水寨的人,表明你們投降朝庭的決心,再要遲疑,恐怕就晚了。”
王天剛扶著秦明輝往外走,嘴裡也勸道:“趙王,大勢已去,跟我們一起回青山水寨吧,再要不走,就走不了了。”
欣菲嬌聲高喝道:“已經走不了了,留下命來。”
大廳之內,江安義聞聲而喜,王天剛等人如遭雷殛,趙氏兄弟對視一眼,趙良才高叫道:“我等願意投降朝庭,王天剛,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