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多更一章,結果忙到八點多鐘才回家,精疲力儘,多寫了千把字滿足全勤,洗洗睡了)
石方真沒有去禦書房,也沒有回後宮,而去了西側的清心湖。近兩年來,石方真遇到了煩心事,總喜歡一個人沿著湖畔的小道獨行。劉維國最清楚天子的心思,暗中遣走了樂遊苑中人,讓石方真一個人靜靜,自己帶著人遠遠地跟著。
微涼的風從湖麵帶來淡淡的清香,讓石方真心情舒暢了些。伸手折了根馬尾草在手中揉捏著,石方真嘴邊現出自嘲的微笑,天子稱孤道寡,原來真是個孤家寡人,滿朝文武口口聲聲呼著萬歲,嘴裡時時刻刻念著為國為民,但見了銀子就把一切都給忘了。這江山是朕的,難道不是他們的?
頹然地在湖邊的小木椅上坐下來,石方真麵對著水波不興的湖麵,發著呆,劉維國遠遠地注視著天子,那孤清的感覺讓他覺得有幾分心酸,舉步欲上前
,行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石方真想起初及位時的意氣豐發,立誌要做個像高祖般的英主,父皇留下的江山諸多弊病,自己殫精竭慮啟用年輕臣子取代老邁之臣、抑製世家收攏皇權、清仗田地整理吏治、推行合稅為一富國強民,自己就像個辛勞的泥瓦匠,左修修右補補,十五年勵精圖治,大鄭的江山已經穩固了不少。
情緒稍稍振奮些,及位初的艱難都一步步走了過來,朕從未氣餒過,如今中興之意已成,朝中文武雖然有私念,但比起父皇在位時世家把持朝政已經好了許多。獨相被一分為二,朝堂被朕牢牢控製,應該說情勢大好,朕怎麼反倒常有挫敗之意,莫非是朕老了。
轉瞬間想到安壽都有了娃兒,自己成了外公,石方真輕歎一聲,歲月不饒人,朕真的老了,不像當年那樣衝勁十足了,前兩年還會想著帶兵親征大漠,這段時間便是做夢也沒有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