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郭懷理住在許家,從許昌化夫妻兩人的對話中聽了一鱗半爪,好像跟一名女子有關。郭懷理好奇心很重,巴不得早點揭開迷底。
許昌化歎了口氣,有些吞吐難言。
安娘端著盤菜走過來,放下菜倒了杯酒謝過江
安義的救命之恩,對這個情深義重的女子江安義還是很欣賞,站起身飲了杯中酒。安娘殷勤布菜,郭懷理急不可耐,忍不住出聲催促道:“老許,到底是什麼事,快點說,快急死老郭我了。”
許昌化看著安娘,苦笑道:“娘子,還是你說吧。”
安娘放下筷子,看著江安義道:“江大人,你還記得我那苦命的彤兒妹子嗎?”
“吧嗒”一聲,江安義筷子上夾的雞肉掉在了桌上。郭懷理興奮地眨巴著眼珠,彤兒妹子,我怎麼從沒有聽小江提過這樣一個妹子,看來有玄機。
彤兒,江安義腦袋中立時出現那一身黃裳,有如梅花仙子般的少女。當年江安義與李家交惡,彤兒隻身隨他入京,其實已是以身相許。彤兒已知他有婚約,仍對他癡心一片,實際上已不求正妻名份。
在江安義的心中,欣菲是愛中帶敬,冬兒是愛中帶憐,唯有彤兒是愛到心動,所以他才會放過害他
的許昌化,替安娘療毒。姻緣姻緣,真的是講求緣份,如果江安義先認識彤兒,好事早成。
在京城,司農寺卿李明行將侄女接走,逼迫讓江安義上門提親,限於與欣菲間有婚約,江安義隻能把頭埋進沙中,一天一天地拖著,再後來他醉酒與冬兒有了夫妻之實,與彤兒之間落得個“恨”字收場。
再怎麼說造化弄人,江安義都知道自己辜負了彤兒的一片情義,彤兒成為他心中的隱痛,不願想起,不願提及。原以為隨著時光流逝,與欣菲已經成親,冬兒也生下智兒,這份思念會逐漸淡去,哪知今日聽安娘念出“彤兒”兩個字,如中魔咒,心傷若狂。
“彤兒,她還好嗎?”江安義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思念,衝破心中的牢籠,呼嘯著、大力地踐踏著柔弱的心田。
“唉”,安娘再次長歎一聲,道:“不好。”
字出如刀,原本受傷的心被砍得鮮血淋漓,江安義端起酒一飲而儘,閉上眼,艱難地喘了幾口氣,
半晌才睜眼道:“有勞大嫂給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