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勁一過,思雨恢複了理智,皺起眉毛問道。
石頭“嘿嘿”一笑,輕聲向思雨說了幾句,思雨一拍石頭的肩膀,嬌聲道:“就屬你們師徒奸滑,成,就照你說的辦。”
思雨和石頭要出門,江安勇急了,喊道:“我也去。”
思雨一瞪眼,道:“你老實呆在家裡,萬一你哥有事找誰去。”
石頭衝江安勇做了個鬼臉,不等江安勇發急,匆匆跟在思雨身後出了門。兩人騎馬來到化州龍衛州統府,秦子炎在府中辦差。汪佐國帶人去並州辦軍械丟失案,怎麼肯帶著欣菲的親信撈功勞,所以秦子炎留在了化州。
州統府門前值守的龍衛當然認識思雨這位姑奶奶,見她在門前下馬,急忙上前牽馬。
思雨領著石頭往裡就走,嘴裡問道:“秦子炎在哪?”
“秦大人在大堂。”
來到大堂,果然見秦子炎在燭火下寫著什麼。思雨笑道:“秦州統,好生勤勉,都定更天了還在辦差,我可要師姐替你表表功。”
秦子炎站起身,他是彩蝶門的人,常年跟隨在欣菲身邊辦事,此次來化州任州統也是欣菲的舉薦,跟思雨熟得不能再熟,對於這位姑奶奶信口許諾的脾氣自然不會真放在心上。
“思雨姑娘,有事?”這個時候思雨來衙門,肯定是有事。
思雨似笑非笑地道:“有點事,隻是師姐不在會野府,我才是個副州統,不知說話好使不好使?”
秦子炎心想,我要說不好使,這姑奶奶非揪我
耳朵不可,這大堂之上讓其他人看到有失體統,再說與欣菲姑娘脫不開乾係,成敗榮辱早聯係在一起,明白這一點,秦子炎笑道:“思雨姑娘說笑了,秦某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有事儘管吩咐。”
思雨一拍巴掌,嬌笑道:“這話說的夠爺們,行,老秦,帶上幾個人隨我去彆駕府。”
“彆駕府”,秦子炎一愣,追問道:“可是江刺史要對張彆駕動手?”
身為一州龍衛首領,江安義進城的事秦子炎已經得知,敲響登聞鼓他也清楚,江刺史與張彆駕之間的恩怨秦子火自然偏向江安義。不過,無故上門抓拿朝庭五品官員,這件事可非同小可,事後朝庭追問自己吃罪不起。
看到秦子炎猶豫,思雨撇了撇嘴譏道:“老秦,剛才胸脯拍得山響,事到臨頭怎麼怯場了。”
秦子炎正色地道:“思雨姑娘莫怪,不是秦某打退堂鼓,隻是此事事關重大,冒然行事秦某受處分
是小,牽連到江大人和欣菲姑娘可就不好了。思雨姑娘你要三思。”
思雨“噗哧”一笑,道:“老秦,當了幾天州統,確實沉穩了許多。好了,我不逗你了,前去彆駕府是我大伯吩咐的,去那也不是抓人,而是送藥。”
“送藥?”
看到秦子炎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思雨笑著解釋道:“張文津不是裝病嗎,登聞鼓響了都不去府衙,我大伯便想著讓你帶隊到他府上去送藥,這不藥都帶來了。”
石頭手裡拿著個藥包,笑著衝秦子炎一晃,思雨接著道:“大伯讓我們悄然入府,抓他個現行,隻要發現這老小子裝病,就把他帶到府衙去,剩下的事就不用我們管了。”
秦子炎琢磨了一下,龍衛有偵探百官之職,悄然入府雖然有些逾矩,但為送藥上門無傷大雅,這個借口可以搪塞朝庭責問。
彆駕府,馮道量走了,張文津聽了會曲子,心神有些不寧,揮退歌女,一個人喝著悶酒,有些心焦地等待馮道量從府衙送信來。窗戶突然開了,一股寒風從外麵撲入,張文津打了個寒顫,起身關窗。等他關好窗戶轉過身來,屋中多了幾個人。
“張大人,您的病好了,看來用不著江刺史送來的藥了。”秦子炎拋著手中的藥包笑道。龍衛進府,張文津感到刺骨的寒意,然而秦子炎接下的話讓他冷到了骨子裡。
“登聞鼓響,府中發生大事,張大人居然躲在家中裝病喝酒,這有些說不過去吧。既然你沒病,那就請您到府衙走一趟吧,江大人還有大事等你商議。”秦子炎一擺手,身旁的兩個上前架起張文津就走。
張文津掙紮地吼道:“龍衛無故抓人,本官要告你們,我要告江安義驅使龍衛,意在不軌…”
叫喊聲從彆駕府一路向府衙而去,張文津身子哆嗦成一團,不知是冷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