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哈知道不合規矩,不過自己靠向蘭赫止,這場合不得不替他發聲。向咄舍拉躬身行禮,然後又撫
胸向左右示意,瓦哈這才開口道:“諸位大人說得都很有道理,我沒有什麼太好的見解,隻是覺得要將諸位大人的看法綜合起來應對。”
蓋英和冷哼道:“不要滑頭,有什麼話直說。”瓦哈以前是他的手下,如今投奔了蘭赫止,蓋英和當然對他不客氣。
瓦哈不以為意,笑道:“戎彌國咄咄逼人,不可不防,兩位吐樂大人硬抗的主張容易激怒戎彌,不甚妥當,而且最近羌蘭國與我國關係鬨僵,真的戰起羌蘭國不見得會來援。國相大人主張順從,我戎彌國國力單薄,要滿足戎彌國的要求,恐怕自己先撐不住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蓋英和不耐煩地斥道。
蘭赫止不滿蓋英和的囂張,出聲替手下打氣道:“大相,這是朝會,國主讓眾臣議事,每個人都可以談自己的看法,大相莫非想獨斷朝綱嗎?你把國主置於何地。”
你彆說,蘭赫止戴帽子的做法堵得蓋英和啞口無言。瓦哈感激地衝蘭赫止點了點頭,繼續道:“小國生存之道在於委屈求全,我提議向戎彌國派出特使,奉獻金銀財寶祈求和解,戎彌國東征之時派遣三至五萬軍隊隨同出征。總之一句話,儘量能少出些血。再有,派出使臣前往羌蘭緩和關係,再派些人到鄰國去說動,戎彌國敢悍然興兵的話,必然引起其他小國的驚恐,隻要聯合幾個小國就不用怕戎彌入侵。”
咄舍拉站起身道:“瓦哈說的有理,派出使者前往戎彌請和。再派使者前往其他小國求助,羌蘭國我會寫書信給姐姐,讓她說動羌蘭國主與我國同盟。”
朝會散去,吐樂三兄弟一起回到了住處。吐樂家權傾朝野,三兄弟在朝中任大員,原本該有自己的官邸,但吐樂布年歲已大,希望子女留在身邊,於是便將老宅重新翻修,把周圍的房屋都買了下來,院落相通,開門自是一家,關門各自成宅。
聽著三個兒子述說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吐樂布捊著胡須不動聲色,莎宿王國危機重重,內憂外患之際居然還在爭權奪利,真是不知死之將至。吐樂家樹大招風,一個不懼,恐怕要麵臨滅門之禍。
等三個兒子說完,吐樂布緩緩地道:“瓦哈是才智之士,他的見解很有道理,你們要全力支持,不可暗中使絆,要知道莎宿國正處於風雨飄搖之季,唯有同心協力方能渡過難關。”
羅娜的父親吐樂安嘀咕道:“瓦哈現在是蘭赫止的一條狗,如果讓他成事,蘭赫止越發無法壓製。”
吐樂布一拍桌子,斥道:“目光短淺,國若不存,命都不在,還爭誰是誰的人。”
三子吐樂讚勸道:“二哥也是為吐樂家的將來著想,阿爺莫在生氣,我們照辦便是。”
吐樂布沉思片刻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等情況下越發要當心安全。除了讓琅洛派兵保護家宅的
安全外,多花些錢請些護衛,家裡白天黑夜都要加強巡邏,以防萬一。派人到宮中通知羅娜,讓她也要多加小心,特彆是隆蓋,要讓人牢牢看護好。”
隆蓋黑發黑眼,與咄舍拉和羅娜的金發碧眼都不同,鐵定是江安義和羅娜所生,吐樂家都十分清楚。咄舍拉無後,又對羅娜有所愧疚,默許了隆蓋這個便宜兒子的存在,隆蓋被當成王子養在宮中,這是延續吐樂家福貴的根本。
“多多交好窋必大將軍,”吐樂布繼續道:“戰事一起,誰掌握了兵權誰就有話語權,賴以安家立命…”
一名家仆慌張張地跑進大廳,稟道:“王後派人來送信了。”
話音未落,一名宮中裝束的女子急急進來,此女原是吐樂家的婢女,隨同羅娜一起進宮,是羅娜的心腹。那女子向著吐樂布施了一禮,急聲道:“王後讓我稟報諸位大人,國主突然昏倒,人事不知。”
“啊”,吐樂布驚得站起,三個兒子也嚇得臉色蒼白,吐樂家的榮華富貴係於國主一身,如果咄舍拉此時出了意外,吐樂家將麵臨不測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