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勁風割得七零八落,江安義左腿被楊思齊的腳尖掃中,半邊身子酸麻,楊思齊也沒有討到好處,他的右臂被江安義拍中一掌,此時感覺火燒火燎,胳膊都抬不起來。
兩人均打出真火,楊思齊惡狠狠地瞪了江安義一眼,飛身向山下掠去。江安義冷笑一聲,腳尖用力就要追下去,猛覺左腳乏力,身形滯重,看來傷得不輕。撕開褲腿驗看傷處,發覺左大腿處側青淤了一大片,氣血流通不暢。江安義運起明玉真氣在傷處反複揉搓,方才感覺經脈舒暢了許多。太陽從東山頭探出頭來,江安義朝著楊思齊下山的方向追去。
下山前江安義發現五裡外有炊煙升起,應該是村鎮,打鬥了一夜,江安義感覺腹饑,想吃點東西再跟楊思齊纏鬥。等來到近前發現大道上人來人往,原來今天是鎮上的圩日,四裡八村的人都拿著自家的東西來趕圩,這場景讓江安義分感親切。
圩市上自然少不了吃食,有稀飯、飲餅、米粉、餜子、肉包等,帶著幾分熟悉的鄉音伴著熱氣騰騰
升起,著實勾人饞腸。
江安義在棚屋的板凳上坐下,叫上一碗米粉兩個肉包吃得歡暢,楊思齊出現在道邊,看到江安義後大大方方地在他對麵坐下,江安義掃了他一眼,顧自吃著。楊思齊也點了米粉肉包,兩人鬥了一夜消耗很大,三下五除二便將東西吃完。江安義伸手入兜,卻愣住了,自己身上一文錢也沒有。
楊思齊冷笑道:“江大人,沒錢吧,堂堂的化州刺史居然要吃白食,真是可笑。”邊說楊思齊邊掏出錢袋,擺出五枚銅錢,用下巴指著江安義,對著攤主提醒道:“老板,小本生意不易,可彆讓人吃了白食。”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憨厚地笑道:“沒事,這位大爺看上去不像吃白食的人,身上要是不方便沒關係,下次補上就行。”
江安義心中一暖,想起中衣是冬兒替他縫製的,冬兒知他時常出門在外,怕他遇到沒帶錢的情形,便用金子作盤扣縫在衣服之上。探手果然摸到中衣上
的硬物,略一用力掙斷絲線,江安義的手中多了個金晃晃的盤扣,遞給攤主道:“多謝攤主美意,這東西就算飯錢了。
攤主忙擺手道:“我可找不開,五文錢的東西方便的時候給就行了,快收起來。”財不露白,圩市上人多眼雜,這個金盤扣有兩顆豆粒大小,能值不少錢,看來這位是不經事的公子哥兒,攤主替他著急,旁邊吃粉的幾個後生瞪著眼正往這看呢。
“嘖嘖,真是有錢人,彆嚇壞了人。”楊思齊譏道:“這金豆子給了攤主反而替他惹禍,不如給了我換幾文錢給他更實在。”
小處見人心,江安義略一思索便交金豆子丟給楊思齊,金光一閃惹得許多人眼神一亮,看向楊思齊的目光中多了絲貪婪。楊思齊隻當不知,把金豆子捏著手中高高舉起,生恐彆人不知道般照了照,然後才收入錢袋中,又從袋中掏出五文錢,遞給了攤主。
四周圍了一圈人,交頭接耳地輕聲議論,無非是攤主是傻瓜,江安義和楊思齊是肥羊,看著楊思齊
一臉冷笑,江安義也懶得管這些人的生死,淡淡地道:“吃飽了就動手吧,這裡人多,咱們找個僻靜處。”
出了鎮往林中走,後麵跟來十多個漢子,行至無人處,這十幾人快步上前,將江安義和楊思齊圍在中間,為首的喝道:“把錢交出來。”
楊思齊笑容滿麵,眼中殺意凜然,江安義暗歎一聲,這些人敢向閻王爺搶錢真是膽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遇上,自己還是救一救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傻瓜吧。
身旁是棵碗口大小的鬆樹,江安義衝著這些人道:“你們看看,是你們的脖子硬還是這樹硬。”出掌如刃,一掌切在樹身之上,“哢嚓”一聲,樹身如被利刃斬斷,向著側旁倒去,那夥漢子驚得目瞪口呆,等醒悟過來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開。
楊思齊冷笑道:“江大人倒是慈悲得很,連這樣該死之人都要救嗎?”
“該死不該死自有國家律法審定,自恃武功斷
人生死與這些人恃強淩弱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江安義道。
“國家律法不是欺壓良善的工具,那貪贓枉法魚肉百姓之人處處皆是。”楊思齊憤然道:“我有鋼刀在手,斬儘世間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