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彆看黃平、吳化仁、呂良真都是正三品的頂級大員,在這位從三品的暗衛督撫麵前絲毫不敢怠慢,全身站起身相迎。
馮忠掃了一眼堂下哭鬨的常玉超等人,皮笑肉不笑地道:“諸位大人,這案子怕問不下去了,咱家奉了皇命,這就回宮奏明聖上。呂大人,黃大人、吳大人你們商議一下,要不問清楚些再入宮啟奏吧。”
馮忠走了,呂良真、黃平、吳化仁三人麵麵相覤,官場大劫已經降臨,看常玉超和鄒素潔的樣子,巴不得將所有人都拉下水。事情發生在大理寺衙門,呂良真身為地主不能不說話,苦笑著開口道:“黃大人、吳大人,是繼續問還是奏報天子?”
黃平道:“此事牽涉到禦史台,黃某自當避嫌,這就去向天子請罪,先行告辭了。”黃平冒著大雨隨在馮忠身後走了,馬車駛出大理寺不遠,黃平撩起車簾,急雨撲入,落在他的臉上,頃刻間便將他精心打理的胡須粘成一片。
車兩側是他的親信護衛,不用出聲,立時有人
催馬上前靠近車窗,彎腰聽從吩咐。黃平短短地交待了幾句,放下車簾,車子拐向皇城的時候,那名護衛悄悄地離開大隊,馳向楚安王府。
黃平走了,呂良真有些急了,拉住吳化仁道:“吳尚書,你可不能一走了之,你要是現在就走呂某就跟著你一起進宮麵聖。”
吳化仁苦笑道:“呂大人鬆手,吳某不走。”
轉頭瞥見有如雨中泥塑般的魯從茗,吳化仁輕聲提醒道:“呂大人,不管鄒素潔所說是否屬實,魯中丞都不宜再呆在大堂之上,先讓人把他請下去吧。”
魯從茗醒悟過來,“撲通”一下跪在兩人麵前,哀告道:“兩位大人,鄒素潔血口噴人,汙告下官,還望兩位大人替我做主。”
想到這兩年魯從茗在朝堂上有如瘋狗亂咬一氣,呂良真和吳化仁心中都有些解氣,你也有今日。呂良真冷著臉道:“魯中丞,真與假呂某自會問清楚,如若是鄒素潔汙告自會還魯中丞清白,魯大人請放心
下去休息等候消息。”
有衙役帶了魯從茗回了他這幾日所住的客舍,魯從茗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剛邁出大門,門前看守的衛兵攔住他道:“大人,呂大人吩咐過了,請你呆在屋中,不準邁出房門一步。”
魯從茗急著找人回家送信,讓妻子將那六萬兩銀票藏好,如果被暗衛搜出來就什麼都完了。火燒眉毛,魯從茗擺起官威喝道:“大膽,本官是禦史中丞,大理寺有何權力看押本官,還不給我閃開,本官要去大堂去見呂大人,要是耽誤了本官的大事小心你的狗命。”
攔住他的護衛不亢不卑地道:“大人,小的隻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為難小的,請回吧。”
魯從茗眼珠一轉,退回屋中,吩咐道:“本官渴了,讓人送茶來。”
功夫不大,有衙役端著茶水進屋,趁著衙役遞茶的功夫,魯從茗把早已準備好的銀票塞到衙役的手
中,低低的聲音道:“這位兄台,勞你到我家中送個信,就說我從南方帶來的水果不宜久留,早些吃掉以免壞掉。”
衙役收起銀票拿著托盤出了門,魯從茗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端起茶喝了一口,卻被滾燙的茶水燙了上唇。“當”的一聲,茶盅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寄托著魯從茗希望的銀票被衙役送到了呂良真手中,呂良真舉著那張五百兩麵額的銀票對著吳化仁道:“利令智昏,魯從茗居然想賄賂衙役給他送信,看來鄒素潔所說不假。吳大人,有了這張銀票,你我還是早些進宮向天子稟明,事關重大,還是請天子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