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從屋上躍下五六道身影,看到江安義身上紅色的官袍個個麵露喜色,性急地舉起兵刃就奔江安義殺去。江安義隻有兩刻鐘的時間,如不能在兩刻鐘內將刺客掃儘,到時功力儘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任由宰割了。
懂得看對手是誰,身子稍側讓開砍來的大刀,一掌拍去,應掌飛起,撞在廊柱上掙紮爬不起。抬起腿踢向另一側的殺手,那人連人帶刀被橫掃出三丈遠,撞上圍牆落在地麵一動不動。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江安義身形躥出,元玄真氣從掌心暴吐,有如一道丈許長的氣刃,雷霆般向著殺手們掃去,氣刃過處,左側聚在一處的三名殺手慘叫噴血,倒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奄奄一息。
張中良起初還打算觀觀風色,看到氣刃後亡魂皆冒,轉頭就跑,早若知道江安義有如此身手,給百萬兩銀子自己也不敢來殺他,這個時候隻剩下一個逃命的念頭,升官發財也要留下命來享受。
入韓府共十人,躺在地上七人,張中良逃走,還有一人起步比張中良慢了些,剛到圍牆邊就被江安義遙遙一拳擊中,噴出的鮮血在牆上塗沫出一幅大寫意,軟在地上氣絕身亡。最後一人來得稍晚,站在左側廂房頂上看到江安義如同摧枯拉朽般將同夥屠戮殆儘,哪裡還敢冒頭
,轉向撒腿就跑。
江安義看了他一眼,朝著張中良逃走的方向追去。張中良好似喪家之犬,急急地跳出圍牆,也不敢回望身後,撒腿向著更遠處跑去。旁邊不遠處喊殺聲震天,是陸元長帶人在佯攻,張中良此刻巴不得喊殺聲能吸引江安義的注意,自己好尋機逃走,與自家性命比起來江湖道義且放在一邊。
江安義緊隨張中良躍出牆外,果然被一旁的打鬥吸引了注意,隻剩下一刻鐘的時間,江安義不打算浪費在追張中良身上,轉身向著打鬥正激處走去。
麵對不斷湧來的府兵,陸元長有些疲憊,這一百多百名府兵無疑是薑州府兵中的精銳,刀槍的配合十分默契,攻防進退訓練有素,有兩人冒進還被劃傷了胳膊。揮刀砍斷幾根槍頭,陸元長抬腿踢倒身前的府兵,並沒有下殺手,若是要大開殺戒至少有十多名官兵要傷亡在他的刀下。陸元長在心中估算著時間,向師叔進宅已有兩刻鐘了,不知道找到江安義沒有。
眼角瞥見左側奔來一人,大紅官袍像火焰飄舞,陸元長念頭電轉,今日來拜及韓文正公的人當中穿大紅官服的僅有兩人,江安義和刺史洪振揚,洪振揚是文官從未聽說過他會武功,剩下的可能來人便是江安義了。江安義出現,那向師叔等人怎麼樣了?
陸元長心中生出不祥之念,身側的漢子縱身攔住江安義的來路,張口剛要說話,江安義一掌劈出。江安義已經晉入煉神還虛之境,此刻激發潛能功力尤勝平日三分,雖是隨手一掌,氣刃尖嘯勝過彎刀。那漢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氣刃剖成兩斷,鮮血崩射,無論是陸元長一方還是府兵都嚇得連連後退,看向江安義的目光充滿了驚恐。
江安義深知時間寶貴,邁步逼向陸元長,右拳舉起,柱狀的拳風直撲陸元長的前胸。陸元長凝神聚氣,真氣貫注刀身,一道白色的刀芒劈出,將江安義砸來的拳風剖成兩半,勁氣消散。
“居然是個高手”,江安義森然道:“再來。”
拳化成掌,接連拍出,勁氣如潮,一波接一波向著陸元長湧去。陸元長怪嘯連連,掌中刀接連揮出,身形連連後退,退出數丈遠後,狂潮終於止歇,陸元長已是氣喘籲籲,真氣枯竭。
心中泛起苦澀,陸元長看著閒庭信步般逼近的江安義,知道自己被氣機鎖定已成砧板上的魚肉,暗歎天行宗惹上這樣的大敵實為不智,這一次比起八十年前恐怕還要凶險,但願天行宗都渡過此劫。
看到江安義逼近,陸元長竭儘餘力揮刀上前,江安義一拳擊在刀身,將鋼刀擊飛,然後一掌拍在陸元長的額頭,陸元長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另外四人早已撒腿逃竄,江安義喝了聲“槍來”,身後的府兵識趣遞過長槍,江安義氣機鎖定前麵奔逃的殺手,一槍一個,四人都被長槍釘死在地上。
風中傳來濃濃的血腥味,百餘名府兵鴉雀無聲,敬畏地看著那襲血紅的官袍,不知是誰率先拜倒,伏首低頭。輕風拂動衣襟,陽光下江安義就像滿身浴血的魔神,讓人不敢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