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著弟弟身上傳來的溫暖,這溫暖就像自己被雷劈後走入雨中,弟弟送來蓑衣,兄弟倆偎依著一同在風雨中歸家。江安義任由眼淚流敞了會,這才鬆開手,笑道:“好,都好。思雨帶著晨昊和韻雪在老家照看娘,我這次來還帶了信,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時,江安義才有空打量四周,借著火把的光江安義發現除了樸天豪這些人外
,還至少有三百騎以上,聽不到馬蹄聲,那些漠騎應該被趕走了。
黃柱插話道:“主公,黎英華他們逃走時遇到帶兵巡邏的安勇將軍,一路往這裡趕,又與我在路上遇到,我們抄小路斜著插到前麵來了。”
木炭把頭拱進來,眨著大眼關切地望著江安義,江安勇親呢地拍拍木炭的馬頭,笑道:“天寒地凍的,此處不是講話之所,哥,你先隨我回大營,咱們邊走邊說。”
江安勇進駐鎮北大營後,被申國公分在西營,歸大帥齊新文統領,軍中將領都喜歡驍勇善戰之人,江安勇武勇過人很快就得了齊新文的賞識,很快立功升為遊騎將軍,此次合圍巴岱部,江安勇統率著五千精銳輕騎。
回程時齊新文部拱衛在中軍之側,草原廣闊,為防止漠騎偷襲或者巴岱部眾逃脫,自然少不了派人巡邏,江安勇率著五百輕騎值守上半夜,在離營二十裡的範圍巡守,恰巧與逃脫的黎英華撞上。得知哥哥遇險,江安勇馬不停蹄地帶人殺至,救下江安義。
“哥,什麼人傷了你?剛才我替你療傷,發現你體內的真氣十分稀薄,哥,你在薑州受的傷還沒好嗎?”江安勇不解地問道。
江安義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洪信大師說至少要三五年的時間,我每日服用培氣固源的藥,可是見效不大。”
江安勇急道:“哥,你現在有傷在身,怎麼還到處亂跑。你前往中軍之事怎麼泄露出去了,那個刺客明顯是事先得到消息在樟子溝埋伏。”
江安義沉吟道:“我懷疑召我議事的帥令是假的,可惜那個傳令的旗牌官已死,難以追查。不過,那個在樟子溝伏擊我的人雖然蒙著臉,但是我能猜出他是誰,侵入我體內的真氣我很熟悉。”
“是誰?”江安勇殺氣騰騰地道:“我帶兵屠了他。”
寒玉功,六華門絕學,自己曾差點喪命在陳洪明掌下,與薑健結成死仇。那道從樟子鬆下暗襲自己的身影便是薑健,他的功力較以前大進,已在當年的陳洪明之上。馬背上的倉促對掌,江安義被寒玉真氣侵入體內,元玄真氣與之相克都無法阻擋,足見薑健的功力深厚,已達到煉氣化神的致境,遠強於此刻的自己,也比安勇要強上幾分。
江安勇連連追問刺客是誰,江安義知道弟弟的性情,如果知道刺客是薑健,定然忍不住前去報仇,薑健是暗衛的鎮撫,位高權重,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僅憑猜測不可能扳倒他,如果莽撞行事恐怕反為其傷。
江安義叮囑道:“安勇,此事我自有計較,你不必過問。你放心,我會多加小心,有了防備那刺客奈何不了我。你也加點小心,以防有人對你下手。”
江安勇見哥哥決心已定,隻好道:“那讓天豪回你身邊護衛,有他在我放心些。”
江安義搖頭道:“我是軍中參議,到沙場上的機會很少,此次是祝謹峰讓我隨行,要不然我隨在帥帳左右,沒有什麼風險。你在沙場殺敵風險極大,怎麼能離得開天豪,此事不用再說。”
江安勇向來對哥哥有幾分怯意,嘴裡小聲不滿地嘟囔著,江安義嘴角露出微笑,岔開話題道:“安勇,思雨來信說讓我看著你,讓你彆亂找女人,要不然到時不讓你進屋門。”
“哥,軍營中彆說女人,就連頭母豬都難找,哥你還是自己留神吧,我可已經有了三個嫂子,如果你再在外麵花心,欣菲嫂子非擰你的耳朵不可。”
歡快地笑聲回蕩在歸途,夜晚的寒意擋不住兄弟間的暖意,江安義覺得這個充
滿寒意的長夜變得溫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