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都知道輕重,有幾個立功心切的看到零零星星落在後麵的漠騎,慫恿道:“王爺,咱們不跟漠人大隊廝殺,抓幾個掉隊的漠騎立功便是。”
石重仁有些心動,立功倒在其次,能親手抓幾個漠騎父皇肯定高興,自己麵上有光。把期盼地目光望向江安義,石重仁道:“江師,你看如何?”
漠騎大隊已經遠在七八裡外,眼前不遠零星地散布著些漠騎,馬兒搖搖晃晃,人也東倒西歪,疲乏不堪,這份功勞確實措手可得。江安義把目光投向胥義祥,胥義祥捊須笑道:“無妨,老夫能護得王爺無事。”
見江安義點頭,石重仁大喜,舉鞭前指呼道:“殺敵立功。”
身旁的眾人不等話音落地,一個個策馬衝出,石重仁笑罵道:
“兔崽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呸!你們慢點,留兩個給我。”
那些落後的漠騎本就疲累不堪,要不就有傷,哪擋得住這群如狼似虎的追兵,世家子或許無能,但他們身邊的護衛可都是千挑萬選的精銳,自不會讓主家受傷。
那些世家子把戰場當成了獵場,彎弓搭箭射得不亦樂乎,高聲叫嚷著誰更厲害,石重仁也射中了兩人,興奮直發狼嚎,那些落隊的漠騎拚命地打馬前逃,石重仁等人越追越快,與後麵的大隊拉開了距離。
突圍的漠騎在莫根嘎彎停住,此處距鄭營約四十裡,一條小河蜿蜒流過,兩岸草色青青,正好讓戰馬喝水吃草休息。恩翰坐在一塊石頭上,部下送來清水和肉乾,河邊數裡橫七豎八地坐著逃出來的漠騎。
千騎長阿提那大步走過來,施禮道:“將軍,金狼騎折損四百七十四人,其他人折損四千六百多。”
恩翰點點頭,將水囊遞給阿提那,雖然中了鄭人的誘敵之計,損耗並不太大,而且殺死鄭軍的數量在萬人以上,這場交戰並不算輸,隻是鄭軍的數量多於己方,越往後打漠人的處境就越難,今日出現的刀陣,更是漠騎的大敵,想儘快想出辦法應付。
阿提那猛灌了一氣,抹著嘴道:“將軍,我已經派人前去打探昆波汗現在何處,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沒等恩翰答話,一騎飛快馳來,恩翰站起身,那匹馬在恩翰身前丈許處人立而起,馬上漠騎急聲稟道:“鄭軍追兵在四裡處,約三千人,十裡處大隊鄭騎正奔襲而來。”
恩翰獰笑道:“雄鷹傷了翅膀,雲雀也敢來戲弄。”
將錐帽戴到頭上,恩翰剛要下令整隊出擊,看到正在河邊飲水的馬兒和癱倒在草地上的漠騎,眉頭一皺道:“傳令各部迅速整隊,金狼騎隨我出擊。”片刻功夫,金狼騎便聚攏在恩翰的馬邊,恩翰也不多言,彎刀前指,策馬朝來處殺去。
江安義沒有參與追殺潰散漠兵的遊戲,他和胥義祥一左一右護衛在石重仁的兩旁,偶有箭隻飛來,便一刀(鞭)劈落,遇到漠兵情急拚命,江安義便飛馬上前解決。
聽到前麵蹄聲大作,石重仁等人都勒住馬,江安義和胥義祥都眼神犀利,幾乎同時叫出聲來,“金狼旗,快走。”
馬蹄聲如雷,石重仁等人旋馬便逃,身後的蹄聲越來越近,江安義回頭發現追兵相距不過裡許,照這樣的速度不用三五裡就會被金狼軍追上。江安義高聲道:“胥莊主,你保護好王爺,各家護衛隨我阻攔金狼騎。”
無論是洛懷王還是這些世家子被殺,身為護衛都罪責難逃。江安義勒馬轉身,那些護衛們紛紛勒住馬,轉身麵向洶洶而來的金狼軍,把生的希望留給了主家。
江安義看到身邊約有一千五百人,高聲道:“諸位,金狼軍雖然厲害,但我們隻要纏住他們半柱香的功夫,大帥便會帶援兵趕到。我方才見到諸位都是百戰勇士,絕不會輸於金狼軍,隨我迎敵,給這群狼崽子一點教訓。”
殺月刀綻出黃芒,江安義信心百倍,木炭一聲短嘶,四蹄翻飛,朝著飛馳而來的金狼軍迎去。這些護衛都是各家挑選出的精銳,多數人是百戰之餘,看到江安義神勇,個個士氣大境,抽刀持矛呼號著,隨著江安義直衝而去。
轉瞬之間兩軍相接,江安義手中殺月刀橫推,刀芒猛吐,輕巧地將對麵的金狼騎連人帶馬削為兩斷。側旁的金狼騎狂吼一聲,揮刀劈向江安義,江安義抬左拳遙遙擊出,“呯”聲中那名金狼騎脫鞍飛出,口噴鮮血。
金狼軍中有薩都教的高手隨行,看到江安義出手不凡,立時有兩名薩都教的尊者向江安義夾擊過來,左側之人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有如雄鷹展翅,正是伏鷹尊者,另一人手中短矛如毒蛇吐信,悄無聲息地刺向木炭的脖項,而不少金狼騎看到江安義
連殺兩名兄弟,也紅了眼,紛紛向江安義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