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那等人被江安義的聲勢所攝,張目結舌一時不敢再上前來。卡律悄聲對身旁的侍者道:“去請法王來。”
江安義返身道:“孔相,隨我離開。”持刀在前,昂然行去。
阿提那醒悟過來,若是讓江安義安然從包圍中脫身,不光金狼騎顏麵喪儘,恐怕傳揚出去整個漠軍也要士氣大沮,高聲喝道:“大夥一起動手,將這小子剁成肉泥。”
事到如今,孔省發現事情脫離了掌控,金狼軍已經失去了理性,恐怕使團難以安然離開,自己讓江安義加入使團的謀劃看來是打錯了算盤。
金狼軍逼近,江安義突然彈身而起,落在左大沮渠和卡律的身邊,冷聲道:“貴國不講禮儀,要殺使者,少不得請兩位說和說和,要是金狼騎傷了孔相他們,江某隻好找兩位出氣。”
須卜納英暗恨,自己大意看熱鬨,早就應該離開。卡律微笑道:“江副使莫急,我已經派人去請法王和
聖女去了,很快就會放你們離開。”
正說著,人群分開,巴多傑法和緹珠聖女來到。緹珠嬌聲喝道:“我與鄭國副使江安義是朋友,是我請他到帳中敘話的,你們不要誤會,讓開道路放鄭使離開。”
金狼騎一陣騷動,議論聲雜起,阿提那梗身而立,並沒有讓開道路,那些金狼騎見他不動,紛紛站立不動,緹珠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法王。
巴多傑略一沉吟,開口道:“無論對錯,我們都不能留難鄭國使者,你們若是不憤,不妨在戰場上取他性命,在王庭斬殺來使,讓人恥笑。”
法王開了口,金狼騎紛紛避開,讓出一條通道。孔省衝法王施了一禮,道:“法王高義,孔某謝過,告辭。”
陳因光緊緊跟在孔省身後向外走,恨不得肋生雙
翼飛出王庭,飛回大營。緹珠愧疚地望了一眼江安義,這場是非因她而起,江安義瞥了一眼緹珠,微微點點頭,大踏步離開金帳。
等江安義等人離開,巴多傑法王對緹珠道:“聖女乃是草原希望所在,是勇士們的精神支柱,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在意,私見鄭使這件的事對勇士們打擊不小,聖女要引以為戒。”
緹珠麵色慘白地道:“緹珠知道錯了,下次絕不會再犯。”
巴多傑歎息一聲,語氣緩和下來,道:“聖女心懷草原,老衲十分欽佩,長生天會賜福於你的。”
緹珠輕聲自語道:“權利越大,責任越大,江大哥,你的話沒有錯,為了草原部落,再見便是敵人了。”
孔省等人與護衛隊彙合,急急地出了王城回返鄭
營。江安義催馬來到孔省的車邊,道:“孔相,我怕金狼騎不肯罷休,車隊行進速度不快,還是先派人前往大營送信,讓大帥派人來接應吧。”
達諾湖離此地約有七十餘裡,來的時候走了一個半時辰,此時太陽西墜,再有個把時辰就要天黑了,前行五十裡皆被漠人所占,隨時可能發生意外。
孔省點頭答應,在車裡寫了封信,解下隨身所帶的魚符,交給江安義。江安義叫過樸天豪,將東西交給他,讓樸天豪快馬前往大營送信。樸天豪修習明玉真功有成,已是煉氣化神的高手,隻要不遇上大隊漠軍攔路應該不會有事。
王庭,阿提那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住處,幾名手下入帳安慰他,其中一人看到鄭國使團離開,道:“那個姓江的副使背著一把長刀,比普通的刀要長出近尺。”
阿提那霍然站起,問道:“你沒有看錯,那把刀比彆的刀長,什麼樣子?”
等那人描述完刀的樣子,阿提那左臂撫向右邊空蕩蕩的袖子,咬牙道:“我原以為再難找到砍我手臂的人報仇,沒想到長生天幫忙把我的仇人送到眼前來了。兄弟們,那個姓江的便是砍斷我胳膊的人,叫齊兄弟為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