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波原本想等鄭軍過到一半時衝出,將鄭軍攔腰截斷,不料鄭軍警覺異常,一聲馬嘶暴露出所在,無奈之下隻得率兵出擊。驀然出現的伏兵讓鄭軍一陣騷亂,將領們大聲呼喝傳達命令,約束部隊,江安義則掣出殺月刀,策馬向前馳去,身邊的親衛毫不遲疑,紛紛策馬緊隨其後。
樸天豪調整馬頭,輕聲稟道:“主公小心,有很多漠騎。”
江安義點點頭,衝著二十步外殺來漠軍猛然厲聲喝道:“殺。”聲音夾雜著真氣,猶如悶雷般在戰場上炸響,漠軍有不少戰馬被喝聲所驚,揚啼嘶鳴亂成一團,江安義身邊的親衛有樣學樣,揮刀高喊著“
殺”。鄭軍士氣大振,紛紛掣刀持矛,高喊著“殺”,向著漠騎衝去。
身為鋒銳,江安義絲毫不敢留手,元玄真氣透刀而出,所過之處血花飛濺。他的親衛皆是百戰之士,跟在兩側矛刺刀割,迅速在整齊排列的漠軍隊伍上打開了個缺口。身後,鄭騎從這個缺口不斷湧入,將漠軍的傷口越撕越大,就像一隻利箭狠狠地向著漠軍深處紮去。
江安義衝殺在最前麵,馬頭所向無不披靡,如果被他穿透大軍,這場伏擊就成為了笑話。昆波腦海中閃過利漫譏諷的笑容,指著江安義急吼道:“默吉,給我宰了那個鄭人。”
江安義注意到這夥撲來的漠軍,從身上的盔甲來看是漠軍中的精銳。在戰場上武功再高也不能讓敵
人纏住,否則敵兵會團團包圍,就算靈覺能讓事先做出判斷,但四麵八方都有攻擊顧此失彼,個人無論如何悍勇也最終會被撕成粉碎。
這夥漠軍的規模在千人以上,江安義可以選擇避開,但身後的鄭軍定然會被衝斷,狹路相逢勇者勝,江安義毫不心怯,直迎而去,不過他知道不能纏鬥,要速戰速決迅速通過。
殺月刀閃電般地劈出,對麵的漠騎墜地,默吉心中一凜,他注意到江安義刀頭綻出的刀芒。默吉聽授藝的祥古上人說過,武功高手體內運轉真氣,能夠透器而出,不可硬敵,準備直削的彎刀重新提起,在手中幻起三道刀光,帶著尖嘯向木炭砍去。
江安義雙腳用力,在馬背上微微前探,殺月刀擋在木炭之前。“當當當”三聲響起,刀身連顫,默
吉的彎刀接連落在殺月刀的刀麵之上,將刀身的黃光擊得蕩起陣陣漣漪。感覺到手中傳來的巨震,江安義心中暗讚這個漠人力氣好大,比起義兄方至重並不稍讓,換做旁人不留意,這一下刀非脫手不可。
念頭閃過,手中不慢,刀往上撩,匹練劃向默吉的前胸。默吉看到黃光一閃,不敢用手中彎刀摚架,側著身子閃開。兩馬一錯,江安義準備轉身旋斬,不料麵前又有漠騎舉刀砍開,無奈隻得揮刀招架,先一刀將對方的刀削斷,然後順手一刀將那名漠騎斬於馬下。
身後傳來樸天豪的喝聲,兵器相撞猶如打鐵,應該是樸天豪與那名漠人對上。戰場之上隻能向前,江安義揮刀繼續向身前的漠軍砍去,殺死的漠騎越多身後的鄭軍壓力便越小。
刀、矛不斷地從四麵冒出,江安義晉入空靈之狀,以毫厘之差閃過對方的兵器,然後刀砍掌劈將對方斬落。喊殺聲、呻吟聲、兵器的撞擊聲、馬兒的嘶鳴聲,刀鋒入肉的磨擦聲統統摒於腦外,唯有揮刀、收刀、格擋、閃躲、突進…
不知過了多久,麵前人影一空,已經殺透漠軍。手臂傳來酸麻感,體內的真氣運轉也變得艱澀,江安義感覺比起在西域與居須人交戰要累得多,每時每刻都有兵器揮來,每分每秒精神都高度緊張。
樸天豪等人跟隨他衝破漠人隊伍,江安義緩緩吐納著,準備等精力恢複些再殺回去。廖建輝一路跟在江安義身後,目睹江安義有如殺神附體,身後留下長達數裡的血路。
黃沙關曾敗在江安義手中,廖建輝以為自己不
過是一時大意,真要拚命不見得輸給他,今日見江安義大發神威,心中黯然,自己與江安義之間相差懸殊,報仇的念頭還是罷了吧。
不斷有鄭騎突了過來,片刻功夫便聚了五六千人,江安義覺得恢複了些氣力,緩緩策馬準備再殺回去。廖建輝連忙道:“江大人,營寨危在旦夕,請大人以大局為重先行救援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