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斷章取義(2 / 2)

變臣 宇十六 4727 字 11個月前

子健康,呂良真自然遵從天子心意,可是傳言天子病得很重,呂良真不能不明哲保身、見機行事。

“打開大門,放那些聽審的人進來,派人約束好他們,不準大聲喧嘩。準備升堂。”呂良真吩咐道。轉臉問一旁的少卿餘景山道:“老餘,軍情司的人可來了?”這場官司,江安義是被告,原告是軍情司,黃喜仍在鎮北城,但他派遣了數名屬員前來,帶隊的赫然是廖建輝。

天子返京,江安義一案被耽置,齊新文決定將江安義交給大理寺審訊,黃喜看到了機會,派人找來廖建輝,兩人一拍即和,廖建輝同意進京狀告江安義。此時鄭漠盟約已定,廖建輝向齊新文告假探親,帶著黃喜的書信進京來見楚安王,竭力要扳倒江安義替苗鐵山報仇。

鼓聲響,呂良真升坐大堂,側旁擺了兩張椅子,一左一右坐著太子派來聽審的國丈熊執仁和楚安王府來的是府友沈文清。大堂外人山人海,欣菲扮做男裝與何希桂站在堂前,烏丫丫的人群中多半是參加科舉的士子,還有些目的不明的閒漢。

一句帶“原告、被告”,欣菲翹足眺望,看見江安義在兩名小吏的陪同下從側旁廊下走向大堂,發絲有些散亂,麵容有些憔悴,神情自若步履從容,身上的那件裘衣有些皺褶,想來牢中並不好過。

“江狀元”、“江詞仙”,人群中崩發出歡呼聲,江安義站住腳,向階下的眾人拱拱手,轉身進了大堂。欣菲眼眶溫潤,快一年沒見到夫君了,沒想到會在大理寺的公堂前再見麵。

進得大堂,江安義向呂良真拱手道:“見過呂大人”,轉臉看到熊執仁,微笑點頭道:“國丈一向可好。”江安義並不是犯人,正四品的官身仍在,呂良真欠了欠身回禮,熊執仁站起身拱手回禮,大堂另一側先行到來的原告廖建輝則冷哼了一聲。

江安義看到廖建輝,眉頭微微一皺,這個人如同狗皮膏一般粘住不放,著實惹厭,看樣子廖建輝與黃喜聯起手來對付自己,昨日聽範思本講後麵還有楚安王在興風作浪,自己真不能掉以輕心,要是無端獲罪無處喊冤去。

熊執仁微笑道:“安義放心,太子知道你是被

冤的,托老夫前來聽審,如果有人想冤枉你,太子絕不會答應。”

江安義心中安定了許多,笑道:“多謝熊公,替江某向太子拜謝,等江某脫罪後再去向太子謝恩。”

驚堂木一拍,呂良真開始問案。公堂審案自有一套程序,廢話說了一刻鐘才到了廖建輝狀告江安義的正題,公堂上、公堂外,眾人都豎起耳朵靜聽,當那把漠人聖女的小腰刀作為證物呈上,堂外一陣喧嘩。欣菲雖然知道夫婿與那聖女並無交往,心中仍不免犯酸,這個漠人女子好生無情,居然利用江郎的好意來陷害他,江郎瞎了眼也不會喜歡上她。

江安義強忍住怒火,聽著廖建輝汙告他與漠人勾結,冤殺大將、致死苗帥、出賣鄭國等等罪名。大堂外已有人怒罵出聲,“叛賊”、“可殺”,呂良真喝道:“不準外麵喧嘩,江安義現在由你陳述。”

江安義憤然道:“呂大人,廖建輝完全在歪曲事實,血口噴人,他所說的是汙蔑之詞…”接著,江安義逐條反駁著廖建輝代表軍情司舉行的罪名,最後

江安義道:“呂大人明鑒,若果如廖建輝所說江某犯下那麼多條罪,軍中有大帥,天子在臨江府,為何不見軍情司出告,而要等到天子返京才暗動手腳,分明是心懷匿測,暗藏禍心。”

廖建輝突然激動起來,指著江安義怒道:“軍情司四千英雄應天子所召前往前線立功,一場大戰傷亡過半,百萬大軍征漠損折數十萬人,苗帥鎮守邊關四十餘年,最後死在沙場,廖某將門之後,放棄京中繁華,甘願在苦寒之地戍衛十餘年,在江大人的嘴中成了暗藏禍心嗎?”

說著,廖建輝褪下上衣,露出壯碩的上身,身上傷疤密布,數十處之多。廖建 輝轉了個身,讓大堂內外的人看清他身上的傷疤,神情激動地道:“廖某與漠人作戰無數次,身上傷痕累累,心中並無後悔。可是我大鄭國有人貪生怕死,無視數十萬將士的傷亡,急於與漠人簽訂盟約邀取功勞,以將士們的鮮血來換取個人的升官封侯,可憐無數將士葬身在大漠之上,廖某出於義憤絕不能答應,爾等能答應嗎?”

大堂之外憤聲四起,“我等絕不能答應”、“

廖將軍是英雄”、“殺死賣國賊”…鄭漠簽訂盟約的條款尚未泄露,呂良真身為九卿之一自然知道,廖建輝在公堂之上冒然將盟約拋出,矛頭直指向江安義,其心可誅。

大堂之外群情激昂,呂良真生怕事態失控,狠狠地瞪視了廖建輝一眼,吩咐道:“將原告、被告皆押入牢中侯審,待本官稟報太子、天子後再行定奪,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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