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濟欣然舉杯飲儘,然後持壺替江安義斟茶,道:“主公的妹夫李鳴鋒是個了不起的文武全才,張某與他交往對他的才學甚為佩服,妍兒姑娘亦是女中豪傑,平山鎮有主公的妹子夫婦坐鎮,安如磐石。”
江安義一皺眉,他對這個便宜妹夫好感缺缺,但自家妹子喜歡,而且又有李書儀和李書卉兩個孩子,妹夫不親妹子親孩子親,也隻能認下這門親。李鳴鋒跟他交過手,江安義知道他的武功不次於安勇,相談過幾次能覺出此人談吐文雅、言之有物,難怪妹子看中了他。
李鳴鋒隨妹子回家,娘對李鳴鋒還算滿意,對兩個外孫更是喜歡,江安義兄弟不在家中,於是便讓妍兒夫婦住在家中,江安義也希望妍兒能替自己在娘跟前儘孝。
可是江安義心中有件隱憂誰也沒有告訴,進會野府華府叛亂,威遠鏢局的章天剛隨同作亂被自己拿下,章天剛在獄中要求見自己,要以一件機密事換取平安。章天剛告訴自己,他從韓府無意得知,江安義的妹夫李鳴鋒是元天教劉子維的弟子,李鳴鋒接近妍兒彆有目的。
江安義得知後心煩意亂,李鳴鋒告訴妍兒他是鏢師,行走江湖尋訪高手,一個鏢師怎麼會有這樣的才學,江安義動了疑心李鳴鋒在他眼中便處處破綻,江安義恨不得能飛到平山鎮,揪住李鳴鋒問個明白。
可是轉念一想,說破又如何,莫非自己殺了他讓妍兒喪夫兩個孩子失去父親,對自己懷恨,一家人支離破碎成為仇人。隻要李鳴鋒安心呆在平山鎮與元天教斷了關係,自己隻當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江安義連安勇也
沒有告訴,想找機會告訴張克濟,讓他替自己注意李鳴鋒。
張克濟不知道江安義心中所想,笑道:“平山鎮的人手我已交給李鳴鋒掌管,而且同他商定,讓他在武清縣張莊(李鳴鋒化名張天生在張莊賣酒)也暗中招攬高手,收養孤兒,這些年也有二三百人。”
江安義苦笑,張克濟的做法擺明是蓄養私兵了,莫非他要鼓搗自己造反,三千人加
上老宅的五百再加上張莊的二百餘人,都快有四千人了,比起安陽王府的護衛還要多。張克濟以為李鳴鋒是自己的妹夫,放心讓他掌家,如果李鳴鋒一旦起了異心,大禍立至。
張克濟道:“主公放心,張某並非得了失心瘋,想憑借這點人手讓主公造反,這些人張某皆以江家的名義結與恩義,並讓他們落籍在各地,並未要求他們做任何事,便是龍衛也無從查起,安全上不用擔心。張某之所以這樣做,是想著萬一有事,主公手中有可用之人應急。”
江安義心中翻騰,辨不清滋味,隻聽張克濟繼續道:“有件事張某自做主張,還請主公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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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還有什麼事瞞著江某?”江安義被接連而來的消息震得麻木,虱多不怕癢,索性一次癢個夠。
張克濟不緊不怕地道:“張某假借主公和彤兒夫人的名義往齊州長武縣許昌化處送去了一些銀兩和軍械,讓他招聚齊州境內的山匪。”
“什麼?”江安義嚇得站起身來,失聲道:“先生怎麼能這樣做?這要被龍衛查出怎麼得了。”
“主公放心,張某沒有明著送東西,而是送信給許昌化,讓他帶著弟兄化裝成山賊劫鏢,這些東西都是通過振遠鏢局運鏢的名義送去的,知道的人隻有許昌化和振遠鏢局鏢師,而押鏢的鏢師都是從江府出去的,我暗中交待他們遇到劫匪不必抵抗,至於押運的東西他們也不清楚。”
江府有數名龍衛的老供奉教授青壯武藝,張克濟挑選得用之人送到鏢局做鏢師,江府是振遠鏢局的大主顧,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當然欣然接受,對鏢局而言也是好事,增強了實力,沒想到張克濟將人手逐漸滲透進了鏢行。
木已成舟江安義也無可奈何,頹然地坐回椅中,張克濟笑道:“許昌化得了信,帶領手下弟兄將齊州境內的山匪逐一壓服,而且勢力還擴展到並州、青州、薑州境內,許多山匪聞訊前來結盟。許昌化並未用實名,而是化名為秦大官人,統領著百餘號山寨,成為了總瓢把子,手下的山匪過萬。主公若要用時,派人前往招安,這些人大半可納入主公麾下。”
冷汗出了又乾,江安義不知該說些什麼,張先生為他營造的三窟可有些大,大到心中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張克濟笑道:“非常人行非常事,主公乃是人傑,且靜待風雲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