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孟蘭芝的葬禮(二合一)……(1 / 2)

“爸爸求饒太早了, 賭牌才能關幾天啊。”孟真冷不丁問:“爸爸知道甸海嗎?”

孟蘭芝那邊顯然愣了一下,孟真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她掛斷手機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孟蘭芝剛做過手術躺在床上, 孟璋在床邊整理著他的飯盒, 在孟真走進去那一刻兩個人都驚懼的看過去, 如同見到鬼一樣。

孟真抱著一束花,笑的比花還甜美,走過去竟將孟璋嚇的跌坐在病床上。

“你、你怎麼來了?這裡是醫院你亂來會被監控拍到。”孟璋懼怕的聲音也在發抖。

怕什麼呢?

孟真笑著把花放在了孟蘭芝的身上, 看到孟蘭芝也怕的臉色慘白顫抖起來, “爸爸在怕什麼呢?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我能害你嗎?這世上什麼也割不斷血脈至親。”

孟蘭芝在她的眼前竟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明明剛才電話裡哭求的很是可憐, 當著麵倒是不敢求她了。

病房裡一時之間靜的出奇, 隻有孟蘭芝驚懼的呼吸聲。

孟真真怕下一秒他就又不行了:“爸爸彆擔心, 我隻是來送束花, 送完還要回去陪爺爺吃晚飯。”

她看了一眼時間, 剛剛好七點半,“時間到了。”

孟蘭芝的手指震動起來, 把他和孟璋嚇得齊齊一哆嗦。

孟真忍俊不止, “爸爸隻是手機響了。”

又慫又爛的男人, 他會為兒女犧牲自己嗎?孟真覺得不會,這種人永遠自私,不會為任何人傷害自己,哪怕是他口中最愛的璋璋。

孟蘭芝顫抖著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看見是孟舒林給他發來的小視頻,他剛點開就聽見視頻裡傳出孟舒林的慘叫聲。

孟璋也聽見了,立刻拉過手機去看, 隻見視頻混亂的像是在一艘漆黑的船上,幾個黑壯的男人把孟舒林塞進了麻袋,拳打腳踢,甚至用上了鐵棍,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拿錢甸海贖人,50萬。”

視頻到此結束。

孟蘭芝和孟璋全傻了一樣。

孟璋不信的喃喃說:“怎麼會……哥哥今天早上才從警局放出來……”

甸海兩個字卻在孟蘭芝的腦子裡盤旋回蕩,他顫巍巍的抬頭盯向床邊站著的孟真:“你、你……是你……”是她派人做的?她剛剛在電話裡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爸爸可不能亂說話,我不是姚絲絲,乾不出違法的事。”孟真垂下眼看他,慢悠悠說:“爸爸其實應該期望警察能把你兒子關久一點,畢竟他還欠了一屁股債。”

孟蘭芝再去看手機,發現孟舒林的號碼給他發來了一段語音,那聲音赫然就是之前要債的老板,警告他們馬上還錢,不然就把孟舒林帶去甸海抵債,敢再報警直接給孟舒林收屍。

不是孟真……是債主。

“可顧青哥已經還了錢……”孟璋不明白,顧青明明當場還了錢,那群人才讓她們叫了救護車……

孟真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家人完全不明白孟舒林借的是高利貸,他還的隻是利息。

“報警吧。”孟真劃拉開手機說:“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報警。”

“不要不要……”孟蘭芝顫抖著抓住了孟真的衣角,老淚縱橫:“這群人會真殺了舒林……”

“那不一定。”孟真垂眼看著他說:“說不定會賣去甸海,爸爸知道甸海那個地方嗎?”知道她曾經在那裡是怎麼一天天活下來的嗎?

他很快就知道了。

“真真……真真……”孟蘭芝看起來像是快死了一樣,想哀求她救人,可很清楚她根本不會答應,除非他死。

可現在能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孟真丟開了他的手,撥通了報警號碼,他掙紮著險些掉下病床,孟璋慌忙扶住了他,哭著哀求孟真:“你要逼死爸爸嗎?”

號碼已經接通。

孟真豎指“噓”了一聲,當著他們的麵報了警。

她看著孟蘭芝喘不上氣,孟璋慌亂的按下緊急呼叫的按鈕,又看了一眼時間,她該回家陪爺爺吃飯了。

走廊外一陣奔跑的腳步聲。

孟真拉開病房的門又回頭說:“對了爸爸,這幾天最好讓你的璋璋躲好,那群人知道你女兒報了警,一定會報複的。”她真誠建議:“要小心。”

孟璋在這一刻隻想衝上去殺了她!跟她同歸於儘!為什麼她這麼惡毒!這麼的惡毒!

可病房外,她的保鏢趙照走過來迎接她說:“小姐,外麵下雪了。”手裡拿了大衣披在她肩上。

為什麼!為什麼孟真這樣惡毒的人活的光鮮亮麗,無比尊貴!

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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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確實又下雪了,今年是雲京最冷的冬季。

孟真走進大雪裡,抓了一把樹葉上之前沒化的積雪,想團成球,卻怎麼也團不成。

她身後的趙照脫下了手套,捧了一把積雪在掌心裡壓實,沒兩下就團成了圓滾滾的球遞給孟真:“小姐。”

孟真看見那麼溜圓的雪球眼睛一彎笑了,接在掌心裡驚歎的道:“趙照你真厲害,這麼圓。”

趙照難得笑了,這些小把戲也就隻有小姐會誇讚他。

“這個放車上的冰箱裡帶回去給哥哥。”孟真說:“你再團一個。”

“好。”趙照側身又去捧了一大捧的積雪。

這樣的黃昏中,樓上孟蘭芝被推進急救室,孟璋哭著軟倒在病房裡天塌地陷。

二樓的顧青站在走廊裡,看著大雪中玩雪的孟真和她的保鏢。

而顧家楚歌帶著律師見了顧坤,和他談財產劃分。

顧坤焦頭爛額,現在他的資產幾乎全投進了謝氏影業,如果剩下的再被楚歌分走,他就真的孤注一擲了,一旦謝氏影業出事,他會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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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個醫院,顧青也沒有去看孟璋,他也不指望姚絲絲一家能還他的錢,那些錢就當他買個清靜了斷,從今以後不要再來找他。

當天夜裡,顧青就找人把他現在住的房子賣掉,想換個地方住,趁著在醫院修養這幾天他要把過去一團糟的“東西”全部切掉。

孟璋卻在那天半夜偷偷來病房找他,就站在門口哭,狼狽不堪,瑟瑟發抖。

她說她很害怕,孟蘭芝昏迷不醒,哥哥下落不明,那夥人不知道怎麼找到了她的電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立刻拿錢,不然連她也不放過。

她哭著絕望的給顧青跪下了,捂著臉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顧青哥求你……再借我五十萬,我一定當牛做馬還你!如果那夥人知道孟真報了警我、我就完了……”她語無倫次。

顧青坐在病床上看著孟璋,內心竟生不出一點同情:“孟璋,或許我們從前是朋友,但現在我們連朋友也不是了,我沒有義務為你去填你們家的賭債。孟真做的很對,你該報警,該積極配合警察抓到那夥人,而不是繼續拿錢平事,你哥哥招惹的人就該自己承擔後果。”

孟璋流著淚看他:“顧青哥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顧青沒有說話,她本該好好讀書,不該去雲京學院。

“可是……”孟璋哽咽著問他:“如果你是我,你媽媽沒有丟下你,她把你養大,她出了這種事你會怎麼做?如果顧卉報複你,恨你,你不會委屈嗎?誰願意生下來就做私生子?我根本沒得選……”

顧青厭煩至極,他無比討厭孟璋拿這一套理論來試圖把他拉到她的陣營。

他幾乎是憤怒的說:“如果我的媽媽綁架了顧卉,害的顧卉斷掉一根手指,我會恨她!恨她不該插足彆人的家庭,更不該去害人,我不會像你一樣認為自己無辜!她坐牢是罪有應得!就算現在我也不認為顧卉不該恨我,她恨我是應該的,因為我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孟璋呆呆望著他,心徹底粉碎,她慢慢站起來:“希望以後刀子落在你身上,你還會這麼覺得。”

她轉身出了病房門。

那之後孟璋再也沒有來找過他。

顧坤也忙著離婚的事,幾天沒來看他,隻請了護工照顧他。

顧青一個人反而清靜,一麵忙著複習,一麵忙著找其他小型的醫療公司。

隻是他沒想到姚絲絲取保候審,暫時被警察局放了出來。

他聽說是因為孟舒林被綁去甸海的案子鬨的很大,孟璋在醫院裡收到了那夥人送過來的斷指,是孟舒林的手指。

她的父親搶救過來,但會終身癱瘓,她還沒滿16歲,所以警局同意了姚絲絲的取保候審。

姚絲絲來醫院那天,正好是顧青臨出院的那天,他拆完手術線就可以回家修養了,竹山那邊的房子已經賣掉了,他暫時租了個公寓酒店住。

去拆線的路上,他看見了下樓去打飯的孟璋,故意繞到樓梯避開了,沒想到才走到換藥室門口,就聽見了刺耳的警報聲。

整棟醫院都在響,醫院的保安全部往樓上跑。

顧青聽見有人在叫:“報警!有人衝進病房殺人了!”

誰?誰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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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璋狂奔回病房,撞開保安衝進去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爸爸被割斷了喉嚨,血不停不停在往冒,媽媽拿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被按在地上。

她耳朵轟鳴,腦子所有的神經都斷了。

媽媽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不是不被允許靠近爸爸嗎?她不是在隔壁病房等著檢查身體,等著她打飯回來一起吃飯嗎?

為什麼?為什麼!

她聽見媽媽在大笑,在對病床上抽搐的爸爸說:“你身為爸爸為兒子女兒死有什麼!孟蘭芝你慫了一輩子也該做出點犧牲了!你死了你的兒子女兒才有救!你早該死了!你沒有繼承權還騙我複婚!”

孟璋癱軟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耳朵,她多麼希望在這一刻世界毀滅,所有人一起死,一起死了。

可媽媽還在盯著她對她說:“璋璋彆害怕,彆害怕啊,孟真答應我了你爸爸死了她就拿錢救你哥哥救你,媽媽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們,你知道嗎?這是媽媽能為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警察從門外衝進來,她被警察拎起來帶出去,聽見媽媽喊著說:“璋璋媽媽愛你,你要抓住顧青!要明白媽媽的苦心……”

孟璋崩潰的倒在地上無法控製自己的尖叫,這才是她的地獄,看不到儘頭、不死不休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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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雲開的手機響起來時,他正在海邊度假,前幾天真真說雲京太冷了,要一起來海邊過冬天,但沒來兩天真真就忙著醫療廠的事回國了,留下舒雲陪他在休假。

來電是趙局長,他接起來就聽見趙局長抱歉又委婉的說:“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孟雲開聽他這樣問,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果然,他下一句話就是:“很抱歉打擾您休假了,但有件事我想必須得告訴您,孟蘭芝……在醫院裡被姚絲絲殺害了。”

孟雲開坐在沙灘椅裡,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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