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國宴(2 / 2)

孟真端起杯子聞了一下,好大的辛辣味。

肯尼鼓勵的看著她:“我想你會喜歡。”

孟真看著肯尼,慢慢喝了一口,辛辣味立刻將她口中牛肉的鮮嫩果香激發出來,兩種奇妙的口感撞在一起,像是乾|柴|烈|火一樣,熱熱的從喉嚨裡流淌她的全身。

酒勁大的,她感覺一下子就戰栗了。

肯尼看著她的表情從試探到驚歎,然後小小戰栗了一下,眼睛發亮的盯著他眨了眨,用英文小聲和他說:“奇妙的酒。”

肯尼忍俊不止,她也很奇妙,那麼的傳奇厲害,可又如此的充滿好奇與天真,有時候的表情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它叫什麼名字?”孟真問杯子裡的酒,又喝了一口,辛辣之中果香又那麼濃鬱。

肯尼笑著說:“可愛的孟小姐還是不要多喝的好,它可以輕易將一位沙俄將士醉倒。”

“這麼厲害?”孟真驚奇,聽見肯尼用沙俄語說了酒的名字。

然後又解釋給她聽:“它的名字翻譯成中文,大概是[戰栗]。”

戰栗兩個字他用了中文,發音彆扭不熟練。

“我的發音對嗎?”他好學的問孟真。

“戰栗。”孟真重複了一遍,教他正確的發音,“你看著我的嘴唇、舌頭。”

肯尼看著她的嘴唇,被酒染紅的嘴唇和舌頭放慢了在他眼前,像浸了酒的玫瑰,她很認真在教他讀音。

肯尼喝了一口濃烈的酒,跟著她重複了一遍,她很滿意的笑了,用英語誇讚他:“聰明的學生。”

肯尼笑著向她表示感謝,也誇讚她:“可愛的老師。”

她舉著杯子和他輕輕碰杯,四溢的酒香裡肯尼喝下杯子裡的“戰栗”看見她眼角和臉頰已經微微發紅。

他拿了一杯度數低的香檳換走了她手裡的“戰栗”,“可愛的老師,再喝下去我們就要提前離席了。”

他動作自然的仿佛天生就擅長照顧人。

孟真細長的手臂搭在了椅背上,變得鬆弛,問他:“上將知道您因為一張照片在網上很紅嗎?”

“是嗎?”肯尼笑著望她:“網上怎麼評價我?”

孟真也望著他,真人近距離比照片上還帥,他有一雙灰色的眸子,接近銀色的頭發,不笑時充滿了破碎感,明明已經四十一歲了,卻未婚未育,從未有過伴侶,既是征戰的上將,又像守著貞|操獻給上帝的牧師,怪不得網上喜歡他的會叫他daddy。

她喝了一口香檳說:“網上都叫你daddy。”

他驚訝的皺了皺眉,隨後笑了,不解的問:“是因為我太老了嗎?”

“是因為喜歡你。”孟真托著腦袋望著他的困惑和不解,欣賞著他的雙眼、他的下顎線、他軍服下緊繃的雙臂和他布滿了傷疤的手指。

他握槍的手跪下給她穿鞋子一定迷人極了,一個男人具備了危險的力量感和溫柔的破碎感,所以大家喜歡那樣稱呼他。

孟真忽然在想,男人是不是經常這樣欣賞品鑒女人?像欣賞品鑒自己隨時可以擁有的“漂亮鑽石”。

現在,這些各個國家、領域、足夠優秀的男人成了她可以隨意欣賞的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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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對麵坐著的孟雲開看著孫女輕輕歎氣,側頭和孟舒雲說:“她喝幾杯了?她就是需要個人管著才行。”

孟舒雲今天沒有阻止她喝酒,這種場合,他不想讓人覺得“她是小孩子”,他這個孟家長孫在管著她,她需要聽他的話。

這趟過來,他和爺爺隻是她的陪襯而已。

可是,她喝太多了。

孟舒雲望著真真憂心忡忡,和醫生說的一樣,真真的ptsd會導致她容易失控,抑鬱、狂躁,濫用藥物、酒精和煙,所以他一直控製她沾上酒。

他太擔心她會依賴上酒精。

孟舒雲看她又端起了酒杯,隔著長桌久久的望住了她。

仿佛有感應一般,她很快就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過來。

孟舒雲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

孟真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把手裡的酒杯放了回去。

饒是如此,晚宴結束時她還是有些醉醺醺了。

周市長請孟老爺子同車,先一步開回酒店。

孟舒雲扶著孟真,上了另一輛車,一路上她靠著他不停在講話,一會兒用中文,一會兒用英文,一會兒又用甸海話和泰藍話,還學了幾句沙俄話。

孟舒雲又好氣又好笑,聽著她亂七八糟的展示著自己的語言天賦。

她重複的用各國語言說著幾個奢侈品牌,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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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酒店,他把西服脫了裹在真真身上,一手扶著她,一手替她扣上西服扣子,帶她進了酒店。

走到獨立電梯口,電梯門打開,滿電梯的紅色玫瑰花如同流淌的紅色河流,周慕也站在電梯裡。

他和電梯外的孟舒雲、孟真都愣了一下。

周慕也剛剛替父親去給孟老爺子送解酒藥,就這麼巧撞上了……

“好多花。”孟真眨了眨眼,扶著孟舒雲走進了電梯,摸了摸滿牆的鮮花,還能感受到花朵上的露珠,她扭頭看向周慕也:“你弄的?”

周慕也忙說:“不是我,是顧蕭學長。”

顧蕭準備的……紙醉金迷之中,顧蕭的身影變的太單薄了,她隻想起冬季江邊他用香煙為她點亮手裡的生日煙火,可她見過了沙俄之星,他很好,但不夠好。

孟真緋紅的臉在玫瑰花下更加發紅,她有些站不穩,被孟舒雲扶了住。

電梯門打開,走廊微黃的燈光下是玫瑰花的海洋,從電梯口一直鋪滿到她房間的門口,門口放著兩大束,花束上插著個牌子上麵寫著——[熱烈慶祝孟真女士迎回國寶,大放異彩。]

孟真卻沒來得及細看,她太想吐了,扶著孟舒雲就衝回了房間。

周慕也下意識的跟了過去,站在門口聽見孟老爺子心疼的在說:“這裡有解酒藥,熱點水喝,外國人也不喝熱水,等會爺爺給你叫熱茶送上來。”

“我來吧。”周慕也快步過去,替孟老爺子叫了酒店人員送熱茶上來。

他側頭看見洗手間裡,穿著綠絲絨晚禮服裙的孟真光腳坐在地毯上,趴在孟舒雲的肩膀上,任由孟舒雲替她擦著臉和嘴巴。

她沒化妝,可那張臉緋紅的樣子比化妝還豔麗。

這一刻她好像濕漉漉的小羊,枕著孟舒雲的肩膀嗚嗚咽咽說:“哥哥我好惡心……”

孟舒雲一手順著她的背,一手摘掉了她的鑽石耳墜、項鏈,丟在地上,哄著她說:“喝點水,喝點水就好了。”他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黑發,替她紮在肩後,問她:“還想吐嗎?”

她在孟舒雲的肩膀上閉著眼搖搖頭,微濕的睫毛,發絲垂在她臉頰邊,她變的很乖。

周慕也出神的望著她,這一刻他很希望自己是舒雲學長,能讓她枕著,靠著。

很快熱茶就送來了,酒店經理親自送來的,還帶了解酒藥和橙汁、蜂蜜。

他說:“這些是肯尼上將吩咐酒店準備的,他說孟小姐可能會不舒服,橙汁和蜂蜜可以止吐。”

周慕也看過去,金色的托盤裡是古董茶具,肯尼上將吩咐的?孟真是和肯尼上將喝的酒?那個群裡提起的肯尼上將嗎?

他莫名的想,是不是隻要孟真想,所有人都會喜歡上她?

孟舒雲將孟真從洗手間裡抱了出去,放在了床上。

周慕也不方便再留下去,從套房裡退了出去走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下降,再次打開時周慕也看見了從外麵喝酒回來的顧青。

顧青看見鮮花電梯裡的他時愣了一下,隨後就明白這一下午他在忙著布置鮮花,原來……是給孟真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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