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多人擠過來,在詢問他:“哪裡領吃的啊?”
他沒有時間,更不能讓人發現,很快鬆開了她,望著她高聲用英文說:“請留在原地!婦女、兒童、老人優先發放!”
他轉身重新擠進人群裡維護著秩序,不停在說:“請把路讓開!需要牛奶的孩子站在前排!”
孟真站在牆角望著他走的好遠好遠,她伸手進口袋裡摸到了一袋麵包、一塊巧克力和一袋牛奶,她拿出來看見上麵貼著的貼紙上寫——“醫務人員:李彌”。
這是……李彌的晚飯?
她拿著牛奶已經找不到李彌的身影了,他一定忙的沒有一秒鐘是可以停下的,他一定是擔心她,在這防空洞裡費勁心力找了她好半天才把他的晚飯送過來。
炮聲連天裡,他也要過來告訴她:是他。
孟真口袋裡的紙飛機早已被壓扁,擠在最角落。
李丹說的沒錯,很快況盛就回來,拉著她低低說:“跟我出去,沙俄首相派了戰機來接我們,肯尼上將在外麵等著。”
孟真把手裡的麵包和牛奶給了旁邊的小孩兒,隻留下一塊巧克力,跟著他快步離開,被他護著鑽出了防空洞,果然看見了外麵一片煙塵之中的肯尼和沙俄軍士,一架戰機在等著他們,護送他們平安去往沙俄都城。
“先離開這裡。”肯尼過來說:“放心,很快就會結束,你和況少爺出了事可就變成嚴重的外交事故了。”
孟真回頭看了一眼,李丹還在裡麵,他是這裡的救護人員,他要留在這裡不能跟她一起走。
她留下沒有意義。
孟真收回目光,扶著肯尼登上了戰機。
夜幕之中,這片雪原被炸的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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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和況盛就被安全送往了沙俄都城,肯尼上將還留在戰場沒有一起回來。
沙俄的首相和華國外交大使在等著她們倆,看見她們平安落地總算鬆了一口氣。
大使和她、況盛握了手說:“你們沒事就好,稍作休息,很快會安排飛機送你們回國。”
沙俄現在局勢不穩定,首相簡單的和她們會了麵,就安排她們去休息了。
先是做感染檢測,又是換藥,直到很晚孟真才進了房間休息,看一眼時間已是深夜十一點。
她疲憊至極,心神不寧,開了機先和爺爺哥哥報了平安,才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檢查口袋時她摸到了李丹給她的巧克力和壓扁的紙飛機。
孟真把紙飛機放在了洗手台上,靠著洗手台拆開巧克力,一口一口吃掉,越吃越苦,越吃越想李丹。
胡思亂想:上帝是不是不會庇佑李丹?他殺過人,做過惡事,哪怕他現在救死扶傷也不會被憐憫是嗎?可她不能庇護李丹嗎?她的氣運不能嗎?
門被敲響了。
是況盛,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孟真吃掉最後一口巧克力,把包裝紙塞回了口袋裡,走出浴室拉開了門。
況盛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依舊整潔禮貌,和她說:“大概再有兩個小時我們就可以登機返回雲京,你餓嗎?我幫你叫了晚餐。”
孟真看到他帶著文件夾,知道他是有事要談,就點點頭:“一起吃吧。”
晚餐很快就送到了,難得是中餐。
孟真知道是況盛吩咐的,她坐在桌子旁邊吃邊等著況盛說正事。
況盛也隻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不忍心打斷她,等她吃完了一碗米才將文件夾裡的文件取出來說:“這是華勝集團之前的運輸資料,孟總可以看一下。”
孟真擦了嘴,拿過資料看了看,這份資料可是內部資料,況盛是在給她看底牌。
“之前的運輸是我的姐夫宋修竹和國家裝備部的副部長負責。”況盛如實的告訴她:“華勝的決策是由國家商議決定,所以之前孟家提出的運輸合作被拒。”
孟真點點頭,“我知道。”她明白,華勝太特殊了,軍需運輸必定是要有國家人員來監督負責,這兩位可都是名將之後,國家要員,孟家要想加入運輸太難了。
“但運輸上確實存在很多問題。”況盛又遞了一份文件給她:“在陸部長向華勝引薦孟總之後,華勝公司就考慮過跟孟家物運合作,也申報了。”
孟真接過去,是一份申報文件。
“隻是審核孟家資曆可能會需要很久。”況盛不隱瞞她,“當然,華勝會積極爭取合作,我和我父親都認為跟孟家合作是如虎添翼。”
孟真將文件一份份看過去,她不得不承認況盛很真誠,說了談合同還真的是談合同。
況盛看著她,餐桌上點著氣氛的蠟燭熏香,皮革味的熏香揮散在兩人之間,她在燭光下閃動如夢幻泡影,認真的翻閱著文件。
比起送花,她果然喜歡這些。
“我在防空洞中對孟總說的話,並非一時衝動。”況盛慢慢和她說:“或許孟總不信,但我確實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說的那番話。”
孟真從文件裡抬眼看住了他。
“華勝很屬意孟總,我也不想錯失你。”況盛在燭光下說:“如果孟總對戀愛沒有需求,或許可以試試我的提議,試試和我相處,試試接納華勝的邀請,如果不喜歡可以再拒絕。”
他真的非常擅長“談話”。
孟真手指卷動著文件的邊角,和他訂婚加入華勝,再去拿下運輸就容易多了。
她現在確實沒有談戀愛的需求,也沒有想要交往的對象,她現在想要的,是華勝,是往上再走一步。
況盛這個人,乾脆利落,公事公辦,提出要求立刻響應,很合她現在的胃口。
孟真放下文件,坦誠的說:“確實不錯,可以試試,但……況總可以接受開放式關係嗎?我是說在試的過程中。”
況盛愣了住,他沒反應過來,她說的開放式關係是他想的那種嗎?
她猜他無法接受,但她要先承認,她真的很難保持忠貞,尤其是他提議試一試。說白了她和他總共也才見了兩三次麵,相處時間也沒多久,她實在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