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眼皮也沒抬的說:“不用,我不渴。”
說完之後,又反應過來抬頭看況盛,“你是在約我喝咖啡嗎?”
況盛有些哭笑不得,點點頭笑著說:“是,但我知道你現在不想喝東西了。”
孟真靠在椅背裡也笑了:“我以為你隻是關心我渴不渴。”
“也是關心你渴不渴。”況盛的副駕很少坐人,更少這樣開車的時候和人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好,“你想去看看華勝集團的裝卸基地嗎?”
孟真確實沒有見過軍需裝備的裝卸,但她知道需要華勝和軍方的證明才可以進去:“這是為了工作?還是你私人在約我?”
況盛唇角的笑意深了深:“是我在約你,如果你不感興趣我會再換一個來約你,總會找到你感興趣的。”
孟真笑了,在副駕裡看著他,“如果我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呢?”
“那隻能證明,你暫時對我不感興趣。”況盛如實說。
“是嗎?”孟真說。
況盛點點頭說:“就像我和你隻是坐在車裡,我也會覺得很有趣,因為我喜歡你,我對你充滿了好奇。”
他很會打直球。
可他又很禮貌克製,到目前為止他沒有牽過她的手,沒有曖昧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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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向華勝的基地駛去,二十分鐘就駛到了有士兵站崗的軍區基地,士兵向況盛敬禮,巨大的門緩緩打開。
開進去,又開了五六分鐘,路上都是士兵,一一朝況盛敬禮,直到專門的停車位況盛才停下了車子。
推門下車,孟真才發現這裡的工作人員很少,幾乎全是士兵,她跟著況盛走向了裝卸的區域,看見了許多輛掛著軍用車牌的大車和軍綠色的集裝箱。
現在軍需物品的裝卸幾乎已經全部自動化了,隻有少部分需要人工小心的拆裝,拆裝也是專門的軍士來做。
“這些隻是配件。”況盛和她說。
孟真看過去,集裝箱裡似乎是一些武器上的配件。
“進去看看。”況盛帶她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工廠裡,人臉識彆才能同行。
大門緩緩打開,孟真跨進去就看見了巨大的機械工廠中一架架龐然巨物,是各種型號的戰機和直升機配件。
機器的轟隆聲之中,這些龐然巨物的配件就像是遠古生物的骨架,泛著金屬冰冷的光,安靜的注視著下麵的她和況盛。
像是一個新奇的世界打開了大門。
孟真仰頭看著,聽況盛介紹著:“這是你那天乘坐過的直升機。”
“來。”況盛對她伸出了手。
孟真無意識的握住他的手,被他拉上鋼架樓梯上,一路踏上去孟真看見一架快完成的戰機全貌,灰色的機身沒有光,看起來冰冷嚴肅。
離得太近,孟真竟有種被龐然巨物凝視的錯覺。
“殲-20。”況盛拉著她的手說:“高隱身性戰機,是華國王牌空軍部隊的戰機。”他看著她:“你在沙俄或許見過,那就是來自華國華勝。”
孟真哪怕聽說話,親眼所見仍然覺得震撼。
“想試試手感嗎?”況盛問她。
“可以嗎?”她不確定。
況盛笑了笑,握起她的手慢慢放在了近在咫尺的戰機頭上,感覺到她攤開了手掌,看見了她眼睛裡驚奇的光,舍不得鬆開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說:“我小時候總覺得這些戰機是有靈魂的,我會幻想自己是一架戰機,翱翔千萬裡。”
好奇特的手感。
孟真貼在冰冷的戰機上,細微的顆粒觸感真的就像戰機的“肌膚紋理”,像撫摸一隻巨獸。
“你呢?”況盛問她:“你小時候有沒有幻想過自己是什麼?我姐姐會幻想自己是長發公主。”他笑了笑。
“槍。”孟真回答他:“我幻想自己是一把槍,射穿了很多人的腦袋。”
況盛愣了一下,她側過頭來看著他,彷佛為讓他驚訝而滿意的笑了一下。
“你很喜歡槍?”況盛問她。
“在沙俄的時候肯尼上將教過我幾次。”孟真簡單回答,她其實曾經是一把槍。
況盛帶著她去了另一間質檢間。
這裡似乎是槍支的質檢間,很多槍需要拆開了一樣樣檢查。
孟真甚至看到了她熟悉的幾把槍。
“想試試嗎?肯尼有教過你這個嗎?”況盛走到質檢台旁,取了兩把槍,利落的一樣樣拆開擺在台子上,他的手指很長很有力,拆的有條不紊,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酸。
他看著她目光注視著他拆卸,問道:“要不要和我比比看?”
他知道她會感興趣。
果然她說:“好啊,輸了話怎麼算?”
還要下賭注啊。
況盛想了想說:“任意條件。”
“好。”孟真脫下了手上的鑽戒放在台子上,雙手也放在台子兩側,抬眼看著他。
那雙眼裡充滿了好勝。
況盛原本想說讓她先開始,又覺得這樣說或許會激怒她,他要尊重對手。
所以他也把雙手放在了台子兩側,看著她說:“我倒數,三、二、一。”
孟真猛地低下眼,手指飛快的翻飛,隻聽見“哢噠、哢噠”聲。
這麼熟練?
況盛手指動的也很快,卻忍不住看孟真,她怎麼會這麼熟練?甚至和他不相上下,他從小就拆裝著玩,可不能輸給她。
他立刻收回眼更認真的迎戰,眼看就隻差一步,突然聽見孟真叫他:“況盛。”
他心頭一跳下意識抬眼去看她,手裡的節奏就慢了一下。
“哢噠”一聲,她裝好最後一步,陡然抬手|槍|口指住了他的腦袋。
她在槍後歪著腦袋看他,笑著說:“你看你,怎麼還分心呢?”
她狡猾的像隻小狐狸,得意洋洋。
況盛慢慢上好最後一步,低下眼慢慢笑了,他輸了,輸的心服口服,輸的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