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現在還有今天的最後一場戲。
拍戲不是按照劇本的時間順序來的,為了能夠最大化的節約時間和資源,自然是今天布哪個景,就拍這個場景裡的戲份。
所以宋時今天的第2場戲也就是最後一場戲,還是在警察局,這回他要來感謝兩位警察的幫助,感謝他們找到了殺害弟弟的真凶。
這場戲也有點花精力,宋時醞釀了一下情緒,感覺差不多了,接著他走近兩位警察,選擇一把握住了齊隨安的手,哭得眼淚橫流,又十分感激:“真的謝謝您,謝謝您,要是沒有您,我弟弟……可怎麼辦啊。”
宋時說著又抬手抹了一下眼淚。
齊隨安不愧是現在不管是人氣還是演技都頂級的超一線咖,他在劇裡是刑警,穿的便服,衣服都有些舊了,還沾染上了不少灰塵、粉屑,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的黑眼圈,配上他那張帥的極正的臉,再有他那渾然天成的氣場,能讓看的人感受到最原始的心動。
齊隨安麵帶淺笑看著他,很是讓人安心。
他拍了拍宋時的肩膀:“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站在後麵的吳文毅臉色黑如鍋底。
因為在劇本裡,宋時本來是應該握住他的手哭的,現在宋時卻選擇了齊隨安,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導演並沒有喊停,因為這麼一點小的變動並不會影響到整個劇情,隻要過得去就好。
宋時結束了這場戲。
這場戲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其中的暗流湧動不少人都已經發現了。
宋時才不管這些。
反正他娛樂圈的路人戲份沒剩多少了!
他敷衍地給大家點頭哈腰:“那我先回去了。”
導演的表情耐人尋味,眼神在宋時、齊隨安和吳文毅之間逡巡,最後擺擺手,順便提醒宋時:“你還有三場戲,你彆忘了。”
宋時說:“我怎麼會忘,都記著的。”
吳文毅顯然是還不死心。
他簡直不敢相信,麵對齊隨安討不到好也就算了,他麵對這麼一個小演員,居然還會滑鐵盧。
還是在這麼多人麵前被看出端倪。
他的麵子過不去,自尊心也不允許。
吳文毅邀請宋時:“你要是沒事的話,下午可以再觀摩觀摩,晚上我請你吃個飯,難得我們這麼合眼緣。”
宋時:“……”
合你個頭!
你比宿舍裡那個大直男還惡心。
宋時也不管人設不人設了,他直接拒絕:“不用了,我下午還有事。”
他這說的是實話,他下午在豪門文裡還有戲份,他現在火急火燎的,生怕趕不上。
他怕吳文毅再來說些亂七八糟的乾脆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吳文毅在這麼多人麵前被宋時落了麵子,他都笑不出來了。
齊隨安扭過頭,在心裡譏笑。
丟人的東西。
至於宋時將來會被吳文毅怎麼刁難,齊隨安其實也沒太在意。
要是再正好碰上了,他就搭把手吧。
倒不是看得起宋時,而是能懟一把吳文毅,他是樂意的。
宋時去化妝室把衣服換了,一開始還能穩住腳步,後麵他幾乎是跑起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
11:29。
他倒吸一口涼氣。
生死時速!
今天鄭明野新開的酒店正式開業,他們這些兄弟得過去捧場。
他開車開到一半,才想起來他現在開的還是高爾夫,他得回學校先把賓利換上。
宋時忍不住歎了口氣。
生活,太難了。
宋時先回到學校,他臉上的妝還沒卸,衣服也是灰撲撲的,卻仍舊難掩俊秀,好在是在停車場,又是大中午的時間,根本沒什麼人。
他從高爾夫裡出來,隨手把書包提出來,扔到歐陸的後座。
難說今天鄭明野會不會發瘋,又留他們很晚,到時候說不定他都沒機會回停車場了,還是把書包帶在身邊比較安心。
宋時做這一切的時候動作很快,他立刻換上賓利啟程出發。
停車場裡,一輛寶馬裡,駕駛座和副駕駛坐著兩個人。
如果宋時看到了的話,他就會認出來副駕駛座上的人。
是校園文裡的反派綠茶炮灰受,貫穿了全文的一個反派,是主角攻受的阻礙,也是他們倆感情的催化劑。
許喻然。
“怎麼了,突然?”駕駛座上的男人問。
許喻然長得很精致漂亮,笑起來的時候自帶甜味,他聞言扭過頭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掩下眼裡的不耐煩和厭惡。
許喻然笑著撒嬌:“沒什麼,就是看到一輛豪車,沒想到我們學校裡還有這樣的富二代。”
駕駛座上的男人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又酸又惱:“你想坐進那輛賓利?”
他補充一句:“這車十有八九不是他的,估摸著是租來的,現在的大學生都喜歡裝逼裝富。”
“錢都是從父母那得來的,自己沒掙過錢,當然不知道掙錢的難,所以才會為了這麼點麵子揮霍金錢。”
他又看了一眼宋時的那輛高爾夫:“這輛破高爾夫才是他本來的車吧。”
他的酸氣和鄙夷都快溢出來了。
許喻然在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自己開著寶馬三係,落地二三十萬的車,去瞧不起人家落地十二三萬的大眾高爾夫。
人家那個高爾夫看起來也不破,像是新車,倒是他這輛寶馬都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倒是裝個逼,去租賓利歐陸來帶他兜風啊。
許喻然為了能夠維持富裕的生活,選擇和麵前這個大他整整一輪多的男人談戀愛,要不是看他收拾得還算乾淨,身材也不像那種發福的中年男人,他是絕對不可能看得上他的。
真的談了才發現這家夥根本沒什麼錢,吹得震天響,真的談到錢就左顧言它,摳搜得很。
許喻然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哄他,才勉強從他手上哄出一點錢,但根本就不夠他花的。
最近這男人明顯越來越不肯花錢了,估計存款都被他們用得差不多了。
是時候踢了他重新找一個飯票了。
倒是剛才那個……
許喻然心裡奇怪。
他總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很眼熟,但是那張臉分明是很帥的,這麼帥的人他見過就不可能忘記了。
還有他提的那個書包,他也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