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捅了好幾個大窟窿出來。
宋時隻能硬著頭皮接:“是啊,你彆跟彆人說。”
於天縱擺擺手:“不說不說。你也太小心了,做家教有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於天縱扒拉完了一陣感慨:“你也太大方了,這一頓得兩千吧。”
原本他看段曉律還有點點不忍心的,現在徹底沒了。
宋時這兄弟也太實在了吧!
而且還這麼低調,換作是他,他非得在宿舍拉著其他舍友一起,當著段曉律的麵啃帝王蟹的腿!
宋時偷偷看了一眼林知雋,發現林知雋表情不算明朗,顯得有兩分陰沉。
他心中一驚,該不會是他的謊話太明顯,被林知雋發現端倪了吧?
林知雋想的卻是,他好不容易和宋時有個小秘密,結果沒兩天就被於天縱知道了。
他們倆又沒有共同的秘密了。
他悶悶不樂:“你也太破費了。”
宋時趕緊說:“難得享受一次,我很早就想嘗嘗了。”
於天縱說:“吃帝王蟹再喝啤酒不太好吧,都吃大螃蟹了,我們今晚就彆喝酒了,我去買點飲料。你們想喝什麼?”
“可樂吧。”宋時隨口說。
“葡萄汁。”林知雋話音剛落,於天縱還沒直起身。
許喻然提著一大袋子的飲料路過:“哇,好巧,你們在吃夜宵嗎?我正好買了一袋子飲料,本來想帶回宿舍的,現在加我一個怎麼樣?”
他笑盈盈地晃了晃手裡的塑料袋子,果然那裡裝著一整袋的飲料。
他是那種沒有什麼攻擊性的長相,故意討好人的時候就顯得更無辜了。
宋時都快忘了許喻然這個人物了。
畢竟現在校園文裡許喻然的任務交由他擔當了。
現在再看到許喻然,他都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許喻然嘴上還在詢問意見,人卻已經非常麻利地坐了下來。
他們這個是個小圓桌,許喻然硬是擠進了宋時和於天縱中間,於天縱心想著他旁邊的空位明明更大呀,許喻然乾嘛非擠這個?
他心裡疑惑,身體卻很自覺地讓開了。
宋時:?
我們很熟嗎?!
許喻然現在激動得手心都是汗。
剛剛包丨養他的老男人,哦,老男人覺得他們倆在戀愛,反正差不多那個意思。
老男人給他發消息說給他帶了好東西讓他來這裡拿。
許喻然滿心歡喜地過來,所有的快樂都在他看到老男人手裡的東西後結束了。
他收到了一整個袋子的瓶裝飲料。
老男人說:“我看到人家都給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買奶茶,我本來也想給你買奶茶的,但是那東西對身體健康不好,保質期又短,隻給你送一杯總覺得還不夠。”
“所以,我給你買了這個。”
老男人遞給他一整袋的各色瓶裝飲料。
一向十分會裝模作樣的許喻然差點當場破功。
老男人還是眉飛色舞:“這個可比奶茶方便,想什麼喝就什麼時候喝。還乾淨,都是大工廠生產出來的,奶茶店都是小作坊,塵土飛揚的,不知道有多少細菌!”
他勉強提起微笑:“……謝謝,你真……真體貼。”許喻然差點把牙咬碎。
摳死你算了!!!
詭計多端的窮男人。
保質期短你就不會一天幫他點一杯外賣嗎?
說白了還是舍不得那個錢。
這一大袋子飲料,恐怕2~3杯的奶茶錢就能打發了,現在還能用來裝深情和說教,不虧。
許喻然拿著沉重的一袋子飲料,心裡涼成了一片。
他現在就要踹了這個老男人!現在!
他真的受夠了。
但他還沒有找到下一個對象。
可能是在這些老男人身上受了太多的傷,許喻然現在已經不想找老男人了,還是想找個同齡的帥哥。
錢少點也行。
不要錢也行,就當純談戀愛了,治愈一下他那顆受傷的心。
他原本看上了段曉律,他直覺告訴他段曉律不是直的。
結果段曉律這段時間不知道發什麼瘋,脾氣大得要死,跟吃了槍藥似的,連人話都不會說,許喻然這樣的好脾氣都不想理他了。
他提著一袋子飲料準備扔垃圾桶的時候,宋時從賓利上下來了。
“少爺,周六是賀家少爺的生日,您彆忘了。”
宋時:“……”還真忘了。
賀家少爺賀清野就是占了蘇斯川位置的那個假少爺。
這樣說起來,周六也是蘇斯川的生日。
宋時點點頭:“我知道了。”
“對了,我讓你查的東西,你查得怎麼樣了?”宋時說的是蘇斯川和賀清野出生的那個醫院的記錄。
反正他已經放棄豪門文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把蘇斯川送回去。
陸回仁回答:“時間有點久遠了,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陸回仁好就好在他從來不會質疑宋時的做法和決定,雖然偶爾也會表示疑惑和不解,但隻要是宋時吩咐的他都會照做。
“好,反正到時候你找到了發給我,車你先開走吧,我不想開這輛了,開膩了,正好周六我回家換一輛。”
就當是告彆和鄭明野混的過去了!
“知道了。”
接著陸回仁就開著賓利走了。
躲在角落裡的許喻然聽得腿都軟了。
“少爺”、“老爺”,還有彆家少爺的生日宴會。
300萬的車,說開膩了就開膩了,想換就換,就跟換雙鞋子似的。
許喻然聽得眼睛都直了。
他已經猜到宋時是有錢人了,但是沒想到他能這麼有錢。
林知雋何德何能啊!
許喻然這回不再猶豫。
他聽段曉律抱怨過宋時,他越聽段曉律的抱怨,越覺得宋時是個正常人,還是個正常的好人,比段曉律這種光有臉稍微有一點小錢的奇怪人士好多了。
宋時在許喻然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個想要體驗樸素生活的豪門大少爺,又天真又單純,善良又好騙。
他要從林知雋手裡把宋時搶過來!
宋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也不好把已經坐下來的許喻然直接趕走。
他尋思著,難道在這個崩的亂七八糟的校園文裡,許喻然還在堅定地走他自己的劇情?
他來擠兌林知雋的?
許喻然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餐盒裡擺放的那些菜肴。
也不知道他手裡這一整袋的飲料值不值得人家一個蟹腿的價格。
那肯定是不值得的吧。
林知雋怎麼這麼好命啊!
“林知雋,你還沒和段曉律和好嗎?他都來我這裡訴苦好幾回了,說知道自己錯了,但又不知道從何道歉,你不如點撥點撥他,他肯定就服軟了。”許喻然上來一邊發飲料,一邊就開始和林知雋提段曉律。
宋時這回確定了,果然許喻然是來擠兌林知雋的。
就是這話的內容,他聽著怪怪的,好像也不是特彆陰陽怪氣,反倒是像來勸和的。
綠茶說話是這樣的嗎?
許喻然恨不得林知雋現在就和段曉律成了,離宋時遠遠的。
之前林知雋是看在段曉律的麵子上,才會對許喻然這麼客氣。
許喻然自顧自地強行坐下來,已經讓林知雋很煩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還是他心眼太小了,他總覺得許喻然的身體好像若有似無地在朝著宋時身上靠。
就像他剛剛在和他說話的時候,為了能夠更距離地跟林知雋講話,整個人都貼到了宋時身上,宋時躲了好幾下都沒能躲掉。
許喻然跟段曉律的關係是不錯,但是宋時跟他根本就不熟吧。
林知雋的語氣冷了點:“我和段曉律的事是我們倆的事。”
許喻然抱歉地一笑:“是我多嘴又多事了。”
許喻然拿了一瓶可樂交給宋時,宋時剛剛接過,許喻然忽然又握住了那瓶可樂。
宋時差點沒給他嚇得一哆嗦,因為許喻然握住可樂的時候,幾乎將他的手也一並包了進去。
他的手指很漂亮,力道也輕,想從宋時手裡拿過可樂的時候,宋時像是被撩撥了一下。
“忘了這可樂不涼了,你要不要喝冰一點的,我去給你買。”許喻然笑眯眯地說。
宋時趕緊把手挪開,說:“不用,我覺得常溫的正好。”
許喻然見好就收,他收回手:“怎麼說也是我蹭了你一頓夜宵,儘情地使喚我,彆客氣。”
宋時試圖理清這裡麵的邏輯。
現在許喻然是為了擠兌林知雋,故意想和他表現得關係好一點嗎?
宋時說服了自己。
許喻然能成為校園文唯一的反派,自然是有他的兩把刷子的。
明明他是全場唯一的外人,他卻硬是把場子炒熱,把氣氛活躍了起來。
不過宋時不太喜歡。
許喻然這個方式有點過於成熟了,會讓他想起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鬼混的日子。
他更想體驗樸素的、青澀的大學校園生活!
而且,許喻然為什麼總是往他這裡擠?
就算是為了膈應林知雋也不用這樣吧,畢竟他們就是純粹的兄弟、普通的大學室友,用不著拿出麵對情敵時的姿態和方式。
“這個蟹腿我取出來的好完美。”許喻然眼睛微微發亮,獻寶似的把那個他處理得很完美的蟹腿,遞到宋時麵前。
他笑得很甜,但不膩,這樣說的時候,身體又往宋時那裡擠了點。
宋時退無可退,看了一眼點點頭:“是很好。”
“那這個完美的蟹腿就給你吃。”他把蟹腿往宋時麵前一放。
宋時總感覺怪怪的,他還沒來得及拒絕,那裡林知雋已經拿著剪刀一通剪。
帝王蟹的殼還是硬的,“哢嚓”、“哢嚓”“哢嚓”,林知雋麵無表情地剪了個蟹腿,森然的聲音在宋時耳邊響起。
他把剪完的蟹腿往桌上一放:“又不是大閘蟹,這麼大,隨便剪開都完美。”
他手上還拿著那把剪刀,微微閃爍出寒光。
他們的二人的目光交彙,空氣裡都彌漫著電火花的焦味。
宋時無助極了。
宋時:QAQ
段曉律人不在這裡,你們也這麼拚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