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腦中轉著這思緒,警報那根弦卻突然拉了緊,背後的汗毛根根立起,他連忙旋身要躲,可卻沒來得及。
一隻手扼住時越的脖頸,生生地把他提了起來,恒明臉上笑意盎然,但是殺氣卻是實實在在的。
“你要不要也一起修魔?”
他笑問著,但動作卻全然不是同一回事,周身魔氣洶湧,旁邊的空間都被攪得激蕩出波紋,好像時越搖一下頭,他就會死在這裡。
恒明眯眼看著打量著時越這個少年的身體,又“嘖”了一聲,“這資質可真夠差的。”
然後突然又笑,“但若是你的話,倒是沒所謂……”
他也確實是真心實意說這話的,當年慕和風能修成是大乘期第一人,靠的可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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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超品靈根和天生道體——天賦卓絕之輩千千萬萬,可那麼有意思的慕和風,萬年來,也隻出了這一個。
時越嘴角抽了一下:他就說這人不太正常,說翻臉就翻臉。
時越毫不懷疑,自己這會兒答個“否”,就會立刻被恒明掐死在原地。
雖是這麼想著,他的手艱難地扒住對方的手臂,喘息困難地地道了句,“承蒙……厚、愛……”
那一瞬的殺氣,激得時越憋得通紅的臉都蒼白下去。
恒明掐著時越的手驟然收緊,卻捏了個空。
他瞄了眼自己空空蕩蕩的手,又轉頭看向幾步開外、正趴在地上喘氣兒的時越。
確實是煉氣一階沒錯,恒明倒是不意外時越能逃脫,隻不過……
他臉上露出點疑惑,“你怎麼做到的?”
他那殺氣來得突然,散得也快,這會兒的語氣已經是最開始看見時越時的平靜了。
時越並不想說話,他摸著自己那脆弱小脖子,一陣後怕。
……要不是他剛才跑得快。
他有點懷念“慕和風”的時候了,那時候恒明就算想動手,起碼也得掂量一下,兩人鬨出來的動靜會不會把這個鎮魔峰給掀了。
——哪像是現在,說動手就動手。
果然……沒有拳頭就沒有話語權……
恒明卻不知道時越在想什麼,見時越不回答他的話,他又湊到跟前,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問著,語氣不急不緩、卻大有把人煩死的架勢。
時越被這蒼蠅嗡嗡聲吵得煩,抬手一個符咒扔過去,原本被在他身邊的恒明一下子被傳送到了三步開外。
恒明抓著那符咒碎片,眯眼看了半天,大概看出了原理,笑道:“倒是有點意思。”
時越暗道,當然“有意思”,要不然都對不起他花的那些積分。
片刻之後,那明明已被禁錮住的符咒碎片化作齏粉,在恒明手上消散了去,一點痕跡都不留。
恒明挑眉:自毀?
他倒是很快就把這點“小事”拋到了腦後,又看向時越,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我夜觀星象,千年後仙途式微、魔道大盛……你當真不修魔?”
時越:……
你當我傻?!你這地方能看見“星象”?!
許是時越那眼神太過明顯,恒明也難得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又解釋一句,“反正就那麼回事。”
時越仍舊堅定搖頭,“不了,我還是修仙的好……手熟。”
恒明倒是沒對他這“借口”發表什麼看法,見時越確實沒什麼改主意的意思,頗為意興闌珊地開始趕人。
其實,也確實是借口。
要是這次同以前一樣,任務隻圍著天命之子打轉。那修不修魔這個問題,時越絕對是一口答應下來。
——不就是修魔嗎?他可是連魔尊都當過的人。
但是,這次不一樣,他主要是來回收劍鞘的。
拿回劍鞘,一定會引得當年的故人過來,到時候“轉世”肯定是瞞不住的。
這劍鞘本來就是他的,他的轉世把這個劍鞘回收,當然沒什麼問題,但是要被發現他修了魔……
時越覺得,那群死心眼的師弟們,絕對會把他送來鎮魔峰下,和恒明做個伴兒。
把本來很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時越可不想乾那種蠢事。
離開前,時越想起什麼,頓了頓,回身對恒明道:“我叫時越。”
恒明掃了眼他那普通弟子的衣裳,不知想到什麼,又是笑,“好。”
禮尚往來,他開口想說自己的名字,卻是怔愣……
他在這裡呆得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麼。
就連“恒明”這個道號,都是這闖進來的小子這麼稱呼,他才從那早已模糊的記憶裡找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麼……
“恒明……”恒明難得生出些回憶往昔的悵然,“便叫我‘恒明’罷。”
可抬頭,那少年早就不見了蹤影。
這方空間又變回了幽靜的死寂。
恒明愣了下,笑罵,“臭小子,跑得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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