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冰冷代碼，是0和1組成數字串，可將它們組合在一起，竟然會產生類似“智能”效果。就算如今“智能”僵化又呆板。
但是終究有一天，它終究會形成幾乎和人類不相伯仲、真正、“智能”。
——莫名，時越這麼篤定著。
就像是……他曾經見過一樣。
這種好像是親自參與到一個種族、一種生命創造過程，讓他著迷。
曆史發展中，總會出現一顆顆璀璨明星——
他們可能是銳意進取變革者，將種種腐朽一劍斬落；
可能是深沉暗夜中探路者，踏著荊棘叢林為後來者踩出一條淋漓血路；
也可能是高瞻遠矚抉擇者，在曆史紛亂混雜岔道上，選出最為平坦那條……
……
時越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見到過很多那樣人，雖然性格各異，但是卻是同樣閃耀。
這一次，他也想……
時越低頭看了眼自己手——
……成為那樣人。
那樣……又是哪樣？
時越有點恍惚，那一瞬間，眼前似乎閃過了許多張模糊麵孔。
*
劉昂並不知道時越那一係列心理活動，他聽見“挺有意思”這四字評價，簡直像是什麼天方夜譚。
——挺有意思？意思？什麼意思？有什麼？！
他簡直是痛心疾首地拉著時越進了網吧，把身份證往桌上一拍，“老板，開兩台機子。”
前段時間，兩人天天過來，老板都認識這兩個“網癮少年”了，奇怪道：“今天不要包間？”
劉昂立刻想到被代碼支配恐懼，臉色一綠，果斷搖頭，“不用。”
老板給報了個座位號，看劉昂打算掏錢，搖頭道：“不用了，算我請你們。”
劉昂一愣，還有這好事兒？
正想著，老板遞回來身份證同時，又同時推了紙筆過去，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就是那個‘時越’吧？”
劉昂立刻警惕想要搖頭，他還記得前幾天小區人山人海壯觀情形。
沒看見時越今天帽子眼鏡齊全？要是被發現了身份，兩人今天還出去這網吧？！
時越卻已經先一步點了頭。
劉昂：？
！！！
大哥，你對自己現在“江湖地位”還沒有點逼數嗎？！
……說實話，那一瞬間，他都做好喪屍圍城大逃亡準備了。
結果那老板一點張揚意思都沒有，很友善地笑了笑，聲音壓得更低，“我就說網上照片有點眼熟，小夥子比照片上還精神……”
“我閨女看了你報道，說是要發奮圖強，這個暑假竟然主動複習了……她明年也高考……時小弟你看，能不能簽個字？……她們小姑娘那兒不都流行簽名什麼？”
劉昂：……聽說過找明星簽名，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找高考狀元要簽名。
他正糾結這個問題呢，那邊時越已經問了老板女兒名字，還給了個“to簽”。
靠著這個簽名，兩人得到了以後來這裡上網都免費承諾。
“時越，我看你還打什麼工啊？多簽幾張拿去賣，你大學生活費就不愁了。”
時越看他，“我現在也不愁。”
論壇裡懸賞貼金額都偏高，還有個尤其“人傻錢多”公司。
——時越猜可能是哪個不懂行情富二代開貼。
不過既然人家都不差錢了，時越也不給對方省著，按照平均線，來回刷了幾遍那個公司帖子，彆說大學生活費，連以後房子首付都有了。
不過，這幾天，那公司最近總算精明了一點，知道找完漏洞後，再要一份解決方案。時越帶著點補償心態，倒是寫得十分詳細。
劉昂不關心那麼多，主要是到現在為止，那些懸賞貼賞金，在他眼裡還是個積分類似東西，完全沒有掙了錢實感。
實際上，是因為論壇提現手續複雜，時越打算假期結束一起提出來。劉昂用時越賬號，這會兒當然也一分錢沒看見。
劉昂神經也夠粗……
都這麼久了，他都完全沒問一句“打工”錢在哪……
——這娃子，有點傻……以後工作了，該不會被老板騙吧？
時越不自覺地又操起了老父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