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驗室到工業化之間距離,比想要長許多。王麟光投資所謂“前沿技術”，起碼在實驗室方麵已經成熟。而對於這種真正“前沿”,他是不碰。
越新技術意味著不確定性越大,王麟光雖然敬佩學者們探索未知精神,但他畢竟是個商人，商人逐利……
不知道這算不算郭董給他考驗,王麟光還是把自己想法詳細闡述出來,有點忐忑地等著這位評價。
郭津卻隻是笑了一下,反問了句“是嗎？”,就沒再說什麼。
王麟光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郭董這表現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
再看前麵那邊，教授們早就不像一開始那樣輪流著提問，而是你一句我一句,生生把一個提問環節變成了討論會,主持人全無用武之地,甚至加入了這場討論。
王麟光看了下表,下一場演講時間早就到了,在場眾人卻好像全都沒有意識到這點。
他看著前麵一台開著筆記本上顯示題目，正好是下一個報告,應該屬於某位加入討論教授。
——好嘛,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了,他就不摻和了。
……
A03號會場最後變成了一場討論會,之後又有幾位教授趕來,本來就不寬會場一下子擁擠起來。
而作為門外漢郭津和王麟光二人，帶了一會兒還是退了出去，為這些學術大佬們騰出地方。
再者，也到了午飯時間，會場裡那些人在知識海洋裡不覺得餓，他們兩個**凡胎可禁不住。
王麟光看了一眼旁邊精神奕奕郭董：好吧，禁不住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
等時越真正走出會場，已經是會館閉館時間，他們訂賓館就在會館旁邊，時越謝絕了幾位教授送他回去邀請，獨自往賓館走去。
隻是，沒走幾步，就意識到不對，他腳步頓住，轉身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時越沒動，他就站在原處，定定地看著後方。
不一會兒，原地出現了一個中年人。
時越沒看清對方是怎麼出現，他甚至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本來就在那裡。
——或者那真是個……人？
時越看了眼昏暗天色，想法不由走得有點偏。
郭·純種人類·津：“……”
他剛才確實是在這裡等司機，隻不過沒想到會碰見時越，下意識地藏了起來。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這麼年輕時哥相處。
隻是，沒想到時哥這麼敏銳，明明現在還隻是沒有修為個普通人，竟然連他斂息隱匿都能察覺出來。
看著自己司機都把車開過來，郭津也不好再藏下去，隻好尷尬現身，甚至一時嘴快，“時哥。”
時越：？？？
哥？
這位大叔……你是不是對自己年紀有點誤解？
頂著時越詭異眼神，郭津心道：好吧，確定了，現在時哥，確實不認識他。
他咳了一聲，假裝剛才無事發生，但是又覺得實在尷尬，想起時越被人追著問了一天，午飯晚飯都是隨意應付。
他指了指旁邊勞斯萊斯，問：“一起吃個飯？”
恰巧這時候，時越手機振動了一下，一條短信在鎖屏上方浮現——
【師弟，你還沒回來嗎？天黑了，外麵危險，聽說會館西邊那條街可亂了，有很多專挑長漂亮男孩子下手變態。男孩子出門在外……】
郭·眼神太好·不小心掃到屏幕·津：“……”
他僵硬解釋，“我不是壞人……”
畢竟也是經曆過大場麵人，這點尷尬也很快就被他自我克服了，他敲了敲車窗，司機會意，遞出一個名片夾。
與此同時，第二條短信發來——
【聽人說，那些人很會裝成功人士。師弟，遇到人遞給你名片，特彆是xx董事長之類名頭，可彆隨便接啊……】
郭津：“……”
我懷疑自己被針對了。
本來打算遞名片手不尷不尬地僵在半空。
時越那邊手機卻響了——
“喂，師姐？……嗯，沒事兒，沒有……”
“不用了，謝謝師姐，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還要晚點，你們去吧。”
“嗯……以前朋友，對S市遇見……嗯嗯，謝謝師姐，再見。”
……
時越掛了電話，對郭津笑了笑，“走麼？”
這一笑，就很有時哥當年風範了，郭津有點恍惚，下意識點頭，親自給人拉開了車門。
等把人接上了車，他又開始憂心忡忡——
年輕時候時哥，這麼好騙嗎？隨隨便便就上陌生人車？
“時……”
“小時啊……”
做足了心裡建設，叫出這一句“小時”，郭津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等時哥以後想起了這段記憶，那他——
……不敢想啊、不敢想。
“你是第一次來S市吧？S市人多也人雜，三教九流都有，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baba……”
看著時越就這麼乖巧坐著，時不時地點頭，郭津一時沒忍住，絮絮叨叨說了一整路，直到司機停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