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林夕因為小秦函想起也有輕度自閉症的楚晏, 隻是一瞬間幾秒的時間。
小秦函那雙純澈的眼睛, 格外透亮和清澈,而楚晏年齡接近30歲,因為阿茲伯格綜合症,也擁有一雙這樣單純乾淨的眼睛。
薑林夕麵對這樣一雙不沾染世俗和偏見的眼睛,很多時候精神會非常放鬆,但是今天楚晏這雙眼睛,卻染上了成年人才會有的色彩。
楚晏昨天夜裡睡覺的時候,覺得自己身體很難受, 像生病了一樣,但出現在他夢裡, 對他一直笑的薑林夕卻令他很舒服和愉悅。
這樣怪異複雜的身體變化,折磨了楚晏一晚上,早上驚醒的時候,楚晏懵懂的發現他好像乾了什麼壞事, 不再坦然的下床去開啟新一天的生活, 而是偷偷摸摸把他弄臟的被子整床給丟掉了。
楚晏以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但是早上清理他房間衛生的保姆卻察覺到房間裡少了什麼, 而告訴了楚母。
楚母一時間也不知道一向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兒子把被褥都弄去哪了,所以走入他的畫室, 想問問他,哪知看到楚晏正專注無比的畫一對男女“纏綿”在一起的油畫。
幾乎是在楚晏背後看清他在畫什麼的時候, 楚母就瞪大了眼睛, 嘴也不受控製, 驚訝的張開了。
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心智算起來其實很低齡的兒子,居然在依靠“想象”畫出成年人進行歡愛的場景。
畫上的男人,因為把頭埋在女人脖頸間,楚母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仰頭承受男人激烈的親吻啃咬動作的女人,醉紅的側臉卻讓楚母覺得眼熟。
楚母因為這抹眼熟,忍不住走近楚晏去細看他這幅十八禁油畫,楚晏聽到腳步聲,從暈暈乎乎的創作中回神,然後看著他畫出夢中他撕破薑林夕的上衣,“欺負”薑林夕的場景油畫,受驚嚇的跳了起來。
楚晏難以置信他畫出的畫麵,看著薑林夕在他懷裡裸|露在外的肩膀和後背,楚晏心跳都快要為此綺麗的畫麵停止。
“阿晏,對不…….”
“啊,你出去,出去!”
楚母被楚晏突然受驚跳起來的畫麵嚇一跳,以為她靠近他的行為嚇到了他,所以下意識想道歉,聲音卻提醒了楚晏她的存在,讓楚晏快速的用身體擋住他畫的畫,不給其他人看薑林夕被他畫出的半裸軀體。
“出去,出去!”楚晏急切的趕人,激動外露的情緒嚇了楚母一跳,但等她注意到楚晏擋住畫的動作,卻又反應過來,看著楚晏紅起來的耳朵而笑出了聲。
“我們家楚晏終於長大了。”楚母欣喜的感慨,然後在楚晏惱羞成怒的驅趕聲中,走出了畫室。
楚晏聽到畫室房門被母親關上的聲音,才站直了身體,重新去看他畫的那副畫,然後被薑林夕在畫中閉著眼睛乖巧承受他一切“欺負”的神態給刺激的口乾舌燥。
畫中薑林夕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在他的擁抱和索取中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仿佛要融入他身體一樣,帶著昨夜夢裡能燒去他所有理智的溫度,在如今也乾擾得他呼吸紊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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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小時明等啊等,沒等來薑林夕追他,回頭發現薑林夕抬手摸小秦函的頭發,忍不住又大聲的“哼”了聲。
薑林夕聽到小時明的聲音,牽著小秦函去找他,他卻又跑到更遠的地方,薑林夕想繼續找他,小秦函這邊卻急著要她畫畫,扯著她不讓她繼續走。
“畫畫!”
小秦函指著薑林夕手中的畫冊,叫她幫他畫畫,眼裡全是執拗的神色。
沒辦法,薑林夕隻能拿秦述帶過來的水彩筆,幫小秦函先畫了一幅畫,小時明再另一邊回頭看到薑林夕不來追他,不高興的撅著嘴,站在原地呆了一會,磨磨蹭蹭又自己走回薑林夕身邊。
“我恨你!”薑林夕聽到小時明回來的聲音,抬頭想對他笑一下,準備說點話哄哄他,小時明卻先對她吐出“我恨你”這句話。
薑林夕因為小時明這突入其來的“恨”愣了下,然後看著小時明說這句話並沒有真的恨意,反而在期待什麼,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我愛你!”
注意到小時明眼中的期待,薑林夕明白了什麼而笑起來,吐出了他想聽的三個字,果然看到剛剛還氣鼓鼓的小時明,嘴角上揚起來,眼睛裡的星星變得更亮不說,還有點炫耀的去看小秦函。
然而小秦函卻沒有看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薑林夕給他二次創作到一半的繪畫。
“我恨……”小時明見小秦函沒有注意到薑林夕說她愛他,有點不高興,轉頭看著薑林夕又準備來一遍“我恨你”,卻被薑林夕發現意圖給打斷了。
“媽媽愛你,很愛你,你愛不愛媽媽?”
小時明開口又要重複“我恨你”,薑林夕快一步打斷,肯定的告訴他,作為媽媽她愛他,然後問他愛不愛她,小時明連聽了幾遍薑林夕愛他,小臉都興奮紅了,但卻不回應薑林夕的愛,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機靈無比的轉啊轉,然後在薑林夕一直看著他的眼神中,大笑著說不愛。
“我才不愛你呢,壞媽媽!”小時明喊完這句話,然後在薑林夕因為他喊出媽媽而笑起來的注視下,“囂張”搞怪的左右搖擺著小腦袋跑走了。
那搖頭晃腦,一蹦一跳明顯很歡樂的模樣,薑林夕看得笑意更深,算是明白這小家夥的傲嬌和彆扭。
之後,薑林夕低頭給小秦函畫畫,畫幾筆都會抬頭去看小時明在做什麼,小時明注意到薑林夕隔三岔五看他的動作,每次故意等著薑林夕抬頭,然後對她做一個鬼臉。
薑林夕畫好幾副小秦函的畫,故意喊他過來看看,他露出嫌棄的表情死活不過來,但等薑林夕後麵不喊他,他又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跑回屋子,拖著一床小被子跑到薑林夕身邊。
“我困了!”
小時明很大聲告訴薑林夕,薑林夕為此抬頭看他,還想問他午餐都沒有吃,怎麼會困,小時明已經拖著他的小被子,枕在薑林夕的腿上,“閉眼”睡覺了。
“我睡著了,你彆吵我。”
閉上眼睛,給自己蓋好小被子的時明,一本正經的跟薑林夕強調,薑林夕看他裝睡,也沒有拆穿,而是給他壓著腿,繼續給小秦函畫畫,哪知小秦函看小時明靠在她腿上睡覺,有樣學樣也躺草坪上,靠著薑林夕腿,閉上眼睛睡覺了。
……….
秦述把公司的事情匆匆處理完,趕回來接小秦函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枕著薑林夕的腿在草地上呼呼大睡的模樣。
孩子身邊也分彆躺著一隻大狗和小狗,也都在呼呼大睡。
秦述不知道他們睡了多久,但是看薑林夕雲淡風輕的模樣,拿著小秦函的素描本寫寫畫畫,畫累了就抬頭看他們一眼或者眺望遠方的風景,四周靜謐的好似一幅畫,有種說不出的歲月靜好。
一時間,秦述因為集團出了問題的煩躁都全消失了。
“先生,你回來了。”
秦述站在車邊也不知道看了薑林夕多久,家裡新雇傭的保姆白雨走出彆墅準備去采購新鮮的食材,發現他而熱情的迎上來。
“先生,少爺呢?你們吃午飯了嗎?”白雨沒看到小秦函,詢問秦述,秦述從歲月靜好的感覺中走出來,禮貌疏離的回答了白雨的問題。
“秦函在我朋友那裡,還沒有吃午飯,你準備一下,我要邀請我的朋友一起用餐。”
“好的先生,馬上去準備。”白雨不為秦述的冷漠所困,依舊熱情滿滿的接話,然後快速的去做準備。
秦述見她走了,又站在原地,看了薑林夕跟兩個孩子和一大一小兩隻金毛犬一會,才走入薑林夕家邀請她共進午餐。
“太感謝你照顧秦函了。”
秦述抱起連著被子小秦函,真心的感謝薑林夕,薑林夕微微動了下被壓的有些酸麻的腿,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然後俯身把還在睡的吹泡泡的小時明連著他的小被子抱起來。
說來搞笑,小時明本是裝睡,但是裝著裝著稀裡糊塗真的睡了過去。
而小秦函則是閉眼就睡,都沒有蓋點東西,還是薑林夕使喚他的治療犬Molly進屋叼了塊毛毯才給他蓋上。
“嗯?”
小時明被薑林夕抱起來,有點迷迷糊糊的哼唧起來,似乎被吵到了瞌睡,但薑林夕卻不準備讓他睡,喚了他幾聲,他聽到她的聲音,有點不高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下意識用他的小腦袋去蹭薑林夕的脖頸,然後嗅著薑林夕令他安心的氣味,笑的更甜,也睡得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