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俞先進垂著頭,“說啥啊,不都是你們整天說向好不是我閨女嗎。”

“你!”俞先國氣的直瞪眼,要不是今天分家是大事兒,他真想好好教育教育自己這個弟弟。

俞向蘭也道,“我都嫁人了,嫁出去人潑出去的水,叫我回來乾啥。”

俞老頭哼了一聲,“你奶咋癱的,你忘了?要不要咱們去派出所問問公安。”

俞向蘭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既然你願意聽那就聽吧。”俞老頭看了眼趙豐年,“那麼咱們就……”

“分家難道不該有個證人嗎?我覺得大隊長人不錯,四爺爺也不錯。”俞向南說。

俞老頭道,“咱分家叫他們外人乾啥。”

“作證啊,畢竟爺您和奶不喜歡我們這房嘛,萬一欺負我們咋辦。”俞向南說的理直氣壯,旁邊苗金蘭拽他衣服也不管,“我這就叫去。”

說完飛快的跑出去了。

俞老頭氣的直哆嗦,“咋養了這麼個玩意兒。”

俞向好全程沉默,畢竟老俞家分家的確不關她的事情,隻要不讓她出錢出力,她可以全程一句話不說的。

沒一會兒功夫俞向南便將向隊長和四爺爺請來了。四爺爺是俞老頭的堂哥,俞老頭看見堂哥來了還真有點打怵。

聽說俞老頭這房要分家,四爺爺道,“老五啊,你早該分家了,瞅瞅你養的這些孩子,整天鬥的跟鬥雞是的,還有你那婆娘,都成傻人了啊。咱俞家的臉麵都讓你們家給丟儘了。”

俞老頭一聲不吭,乖乖聽訓。

既然證人來了那便開始分家。

錢俞老頭一分不想往外拿,糧食俞老頭倒是大方,說平分。

說到老兩口跟誰,果然俞老頭說,“都說長子養老,那我們就跟著老大。”

黃二妹立即不樂意了,“咋就跟著我們了,不是跟著老三嗎,娘是俞向蘭砸壞的,理應該三房管。”

“我為啥打她?那是她嘴欠。”俞向蘭道,“你們分家關我啥事,我是出嫁女。”

俞老頭看了眼俞向蘭道,“你奶是因為你成了這樣的,現在家裡要分家,我們老兩口這也不想要那也不想要,那你這個罪魁禍首是不是該出點血賠償你奶?”

俞向蘭哼道,“當初咋不說。”

“是啊,當初為啥不說。”俞老頭道,“因為以前不分家啊,不分家我們老兩口還有口飯吃,往後分家了我們手裡沒錢,都不管我們咋辦。總之,你得拿出一百塊錢來賠給你奶。然後我們跟著大房過日子,不然大家都彆想好過。”

俞老頭算是看清楚了,幾個兒子那都不想管他們的,他又看了眼俞向好,“你是我們俞家長大的,你奶成了這樣,你也該出點。”

俞向好啥也沒說回屋把當時斷絕關係的證明拿了出來給向隊長看,“大隊長,上麵還有您的簽字兒,過去沒幾個月呢。”

向隊長道,“對,這事兒不該牽扯向好。”

俞老頭臉拉的老長,“那我帶著老婆子一起上吊!”

俞向好笑了笑,“上吊就上唄,這麼大張旗鼓的乾啥。誰上吊之前還鬨的人儘皆知啊。要錢沒有,有本事就從我手底下拿。”

俞向好道,“那你們慢慢說,我回屋了,跟我沒啥關係。”

“那我們跟著二房。”俞老頭突然道,“我們跟著二房過。”

俞先進和苗金蘭都不吭聲了,倆人都不傻,這家不管怎麼分,最不應該跟的就是他們這房了。

四爺爺見俞老頭越說越不像話氣道,“老五,你到底想乾啥。”

“就是不想分家唄。”趙豐年笑眯眯的說,“不分家家裡的兒子孫子都得聽他的,他說話管用,多爽。分了家手裡沒錢了,沒人聽他的了,多可憐呢。”

俞老頭被戳中心事頓時惱怒,眼睛直接瞪了過來。

趙豐年捂嘴,“好了,我不說了。”

俞向好道,“你願意跟誰就跟誰,向南,爺要是跟著爹娘,你就分出去單過。”

“為、為啥?”俞向南驚訝。

俞向好看了眼俞先進夫妻,“因為我擔心你跟著這樣的爺奶會學壞啊。就讓爹娘當個好兒子好媳婦就好了。有這樣的爺奶跟著,我覺得你連媳婦都娶不上,打光棍兒吧。”

她說完就催著趙豐年回家自己回屋去了。

院子裡俞向南板著臉說,“我聽我姐的。”

俞先進、苗金蘭:“……”他們說啥了嗎?

俞向好回屋倒頭大睡,把上午采蘑菇用去的力氣都補了回來,再醒來的時候外頭天都擦黑了,俞向南將飯菜端進來,“姐,猜猜,最後老兩口跟誰了?”

俞向好瞥了他一眼,“三叔唄。”

“猜對了。”俞向南道,“還有個更勁爆的消息,你肯定猜不到。”

俞向好翻個白眼,“難不成是錢玉環回來了?”

俞向南瞪大眼睛,“你咋知道的,雖然現在還沒回來,但不回來也差不多了。三叔說他總得有個人過日子,再娶個媳婦沒錢,他答應給爺奶養老的唯一要求就是讓錢玉環回來。讓錢玉環將功折罪,伺候咱奶。然後俞向蘭被逼著答應拿五十塊錢來給奶。”

這下輪到俞向好瞪大眼睛了,這一出出的……

這俞先民連綠帽子都不在乎了,看來真是真愛啊。

不過想想錢玉環和俞老太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呀,看來以後日子可熱鬨了。

俞向好不厚道的笑了。

當初錢玉環被遊街□□,又被關進農場改造,距離現在四個來月。俞先民雖然生氣被戴綠帽子的事兒,可他跟錢玉環好歹生了三個孩子,還是有感情在的。

後來俞先民倒是想再找個媳婦,可他年紀不小,還有三個孩子,想再找個很難,就算找個寡婦人家都不樂意。所以俞先民就想起錢玉環的好來了。

於是俞先民偷偷去看了錢玉環幾回,錢玉環在裡頭過的很慘,每天乾不完的活,見了俞先民自然是求了又求。幾次之後兩人感情死灰複燃,俞先民答應等錢玉環半年勞改的時間到了就接她回家去。

當然俞先民給老兩口養老這事兒他是沒有告訴錢玉環的。

於是俞家就這麼分了家。俞向南偷偷問他爹給分了多少錢,俞先進也有些生氣,憋了一會兒說,“這麼多年居然就給咱們家分了二十塊錢!”

老實的漢子眼眶都紅了,“這些年我和你娘多麼辛苦,咱家誰比得過我們,你姐當初也掙不少工分。咱全家每年分的錢也有四五十塊,平常吃喝也花不了幾塊錢,家裡存款肯定不止這麼點的。”

俞向好看他難受難得安慰,“既然您都看清了,以後就遠著他們些,過自己的日子,錢少咱再掙,現在咱家三個勞動力,咋樣都過的比以前好。再說了隊裡的豬不還是你們養著,年底的時候分肉的時候他們就記得你的好了。再說了,日子過的舒心了比什麼都重要。”

俞先進聽了頓時看向她眼睛也亮了,他嘿嘿笑了笑,“向好說的對,咱有力氣,好好過日子過好了。他們多分了就多分了,就當孝敬老人了。”

分家第二天,俞老頭就站在院子裡讓幾個兒子想辦法搬出去,理由是,“都不是一家人了,住在一起乾啥,早早的搬出去吧。”

搬是不能搬的,分家的時候一共就分了二三十塊錢,連瓦片都買不來,更何況打土坯之類的了。

幾個兒子裝傻,俞老頭每日一問,被逼急了幾個兒子就問俞老頭家裡那麼多錢去哪了,俞老頭就不吭聲了,簡直成了俞家最長見的事情了。

因為分了家,戶口本也都分開了,俞向好的婚事俞老太就算想起幺蛾子也沒法子了。

俞向好每日認真學習,不會的問題就找秦美玲同誌,秦美玲同誌堅持到了五月初,就堅持不下去了。

因為徐寶明回城了。徐寶明回城後知青點學霸級彆的人沒了,剩下的全學渣,秦美玲問還是不問效果差不多。

索性俞向好初中的知識快學完了,真的不會的就積攢起來,等俞向西回來的時候問他。俞向西今年秋天就要讀高二,學習成績很不錯,因為知道俞向好讀書學習上進這事兒還高看了她一眼。講解的時候也非常認真。

進了五月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地裡的麥穗也發黃了,等收了小麥,到了月底二十九的時候就是俞向好的婚期了。

趙豐年比她更激動,又一次還羞答答的說等結了婚就能睡一個被窩了。

俞向好沒跟他說的是,在十八之前她是不準備跟他同房的,畢竟結了婚她要進公社上班,萬一剛去上班就懷孕了那可咋辦。

為了倆人以後的美好生活,俞向好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更何況兩輩子她都沒做過娘,沒經驗不說,她實在沒有耐心帶孩子。李秀芬工作乾的好好的,不可能提前內退給她帶孩子。要是指望趙豐年……

那也不行,趙豐年是頂梁柱呢,得出去賺錢去!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等工作穩定了之後再同房,若是懷了就要,懷不上也不著急。

夏天了,天熱了,也該準備身新衣裳做了準備結婚穿的了。

趙豐年得了他媽的囑咐,過來大榆樹村這邊接俞向好去縣城買布做新衣服好結婚時候穿的。俞向好自然高興,把頭發梳了梳,又換上一身衣裳這才出了門。

坐在自行車上俞向好就歎氣道,“你說我這衣裳是不是太破了?”

趙豐年嗯了一聲,“媽隻說了買布做結婚那天穿的衣裳,我這還有點錢和布票,今天多買點給你多做兩身,夏□□裳不費布料。”

俞向好目的達成心裡美滋滋的,“謝謝你豐年哥。”

“嘿嘿。”趙豐年把自行車一停,扭過頭來說,“向好,好久沒坐前車杠了,到前邊來咋樣?我給綁了墊子。”

他不說俞向好還真沒注意,這一看還真是,上麵綁了一個墊子,顯然是早有準備的。

俞向好羞答答,“這怎麼好。”

“那有啥,路上現在又沒人,沒人瞅見的。”趙豐年把車子停穩,伸手道,“我抱你?”

俞向好頓時就樂了,她想起當初倆人第一次去縣城的時候的事情,那時候趙豐年滿心的不樂意,她還偏偏要他抱著坐前車杠上去。

前後半年的時間竟然直接反過來了,趙豐年主動要抱她到前麵坐了。

五月的天已經很熱了,再過幾天小麥就要收了,路邊金黃色的麥穗在風的吹動下發出沙沙的聲響來。

俞向好看著他,“好。”

趙豐年得到批準,立馬將她抱住了,將她放到前車杠上的時候還吞了吞唾液聲音都有些暗啞,“坐好了。”

“嗯。”俞向好坐好扶著車把,回頭一看就看見趙豐年正看著她愣神。

“怎麼了?”俞向好笑著問道。

趙豐年喉頭滾動兩下,“沒、沒啥。”

“就是想親你了。”

俞向好瞪大眼睛,“啊?親啊……”

話都沒說完趙豐年的唇真的直接湊了下來,不等兩人唇齒交融,車子一歪碰在路邊樹上,接著兩人連人帶車摔地上了。

情形太過相似,俞向好已經提不起精神跟他算賬了。

趙豐年也覺得丟臉趕緊爬起來扶好車子再將俞向好抱起來,心疼道,“有沒有摔疼?”

俞向好指了指腿上,趙豐年把她褲腿往上一擼,露出一片被擦傷的地方。

趙豐年自責道,“都怪我。”

知道他是啥心思,俞向好無奈道,“你咋就這麼大膽了?騎車也敢親我,想親就直說,咱停了車子躲到麥地裡滾也沒人看見。乾啥非得騎車的時候親我,早說我親你也行啊。”

“啊!”趙豐年聽她的話聽的麵紅耳赤,“媽說了,結婚前不能滾到一起,親嘴兒可以,滾在一起不行。”

俞向好心道結了婚你也不能滾。

“我就打個比方!”俞向好真的要敗給他了。

俞向好隨便拿了手絹擦了擦傷口,就道,“走吧,到縣城再說。”

因為這個小插曲,後半程路上趙豐年倒是沒再出狀況,可因為俞向好說的在麥地裡滾這事兒,腦子裡天人交戰。

在麥地裡滾多紮人啊,還是在草地上滾比較好,刺激還舒服。

俞向好見他不說話了還不習慣,“喂,你在想啥呢?”

趙豐年看著前麵道,“我在想在麥地裡滾的話紮人,還是在草地上滾比較好。”

俞向好:“……”哥們兒你這腦回路實在太清奇!

作者有話要說: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該結婚了……期待嗎?放心吧,不會有滾床單的。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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