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可恥的想媳婦了。這會兒他腦子裡的俞向好沒有凶悍的一麵,全是嗲嗲的喊他豐年哥時候的溫柔模樣,太勾人了。
趙豐年從八點躺到十點,怎麼也睡不著,最後煩躁的爬起來去洗衣服刷碗準備蒸大饅頭了,他媳婦喜歡吃剛蒸出來的大白饅頭,早上他都發麵了來著。
忙起來了趙豐年好受了些,而且忙起來的時候他想俞向好的時候出現的都是俞向好誇獎他勤快,抱著他親的畫麵。
太特娘的詭異了。
趙豐年把衣服洗的乾乾淨淨的,洗到俞向好的小背心的時候,非常可恥的拿起來聞了聞,又似乎覺得乾了啥不要臉的事兒,非快的放了回去,趕緊搓搓搓的洗的乾乾淨淨了。
衣服洗完,饅頭蒸上,又把原本就很乾淨的屋子收拾了一遍,突然想起來媳婦要吃肉,趙豐年趕緊跑出去到供銷社買肉,可惜肉不多了,買了小半塊然後又買了兩根排骨,打算晚上紅燒給媳婦吃。
回來的時候碰見陳玉芬,陳玉芬自打上次被趙豐年兩口子懟了之後一直看他們這小年輕不順眼,這會兒看見了更是直接哼了一聲打算繞過去。
可當陳玉芬看見趙豐年手裡的肉和排骨的時候她又酸了,一個辦公室主任一個婦聯主任罷了,家裡吃的居然這麼好。她男人還是公社書記呢,一個星期吃一次肉也就了不得了。
真是資本主義享樂,簡直該死。
陳玉芬要笑不笑道,“喲,豐年呐,買肉給媳婦吃?”
“啊,對啊。不給媳婦給誰啊。”趙豐年翻個白眼,覺得這樣的女人居然是公社書記的媳婦,簡直奇怪。他都有些可憐書記了。
陳玉芬嘖嘖道,“你家媳婦剛進門就要吃這個吃那個的往後可不好管教啊。”
“為啥要管教啊。”趙豐年奇怪道,“媳婦兒娶回來不就是要疼的嗎,咋還得管教。那看您的模樣,是不是書記沒把您管教好啊。不行,下次見了書記我得好好提提,咋管教的媳婦,出個門就沒有一天不噴糞的。”
“你!”陳玉芬氣呼呼道,“不跟你小孩一般見識。”
趙豐年扯著嗓子喊,“理虧就直說唄。”
回到家趙豐年趕緊炒菜,排骨放在一邊打算下午在做。
肉菜一個,青菜一個,再做一大湯碗西紅柿雞蛋湯,午飯齊活了。
看著桌上的飯菜還有大白饅頭,趙豐年覺得成就感滿滿,覺得自己也還是可以的。
十二點多,門外傳來李秀芬說話的聲音,趙豐年蹭的站起來就跑出去開門了,“向好~”
看見俞向好的那刹那,趙豐年的心一下子就滿了,他嘿嘿笑了笑,“你回來了。”
俞向好抿唇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嗯,回來了。”
一旁李秀芬咳嗽一聲道,“趙豐年,你看不見你爸和我啊。”
趙豐年翻個白眼,毫不在意的說,“你倆天天上班下班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媳婦可是第一天上班呢。”說著又急忙追問,“有沒有人為難你?有沒有人說話不好聽?要是有人欺負你就和我說,我揍他們。”
“沒人欺負我。”俞向好說的是實話,“咱爸是綜合辦公室主任,咱媽是婦聯主任,誰敢欺負我呀。”
趙豐年一想說的也是,要不是有這層關心他這些年能一直這麼瀟灑快活?
據他所知,他們公社的書記其實沒啥本事,好多事兒都靠他爸呢。要不然他在陳玉芬麵前也不能這麼硬氣不是。
“沒人欺負你就好。有人欺負你就一定得告訴我。”趙豐年叮囑道。
俞向好應了一聲,跟著進屋看見飯菜準備妥當,她非常開心,再看院子裡晾曬的衣服還有乾淨的屋子,她竟然有些驚訝趙豐年沒有偷懶。
趙豐年得意的抬著下巴,“怎麼樣,我說了我很勤快的,沒錯吧?”
俞向好忍不住笑著誇獎,“豐年哥可真能乾。”
“行了行了,牙都要酸了。”李秀芬坐下拿起饅頭開吃。邊吃邊跟俞向好說起婦聯的事情來。
俞向好第一天去婦聯上班,自然碰見了當初見過的那倆姑娘。時隔半年多再見麵竟然成了同事,想起那倆姑娘看到她時的模樣她就想笑。
等上茅房的時候她還聽了一回牆角,意思是她嫁給趙豐年完全是為了能進公社上班,不然根本不會看得上趙豐年。
俞向好也沒辯駁,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你們也不敢招惹我。
畢竟她是有後台的人啊。
李秀芬說,“現在婦聯其實沒啥事兒,在六幾年的時候那才真是多事之秋,好些人家生了女娃就想給扔了,當初婦聯可忙了。”
俞向好笑道,“那我運氣好,選了這麼好的時間進了婦聯。”
“那可不。”李秀芬道,“婦聯現在幾乎成了安插關係戶的地方了,你瞅瞅咱辦公室另外幾個乾事,哪個不是關係戶。我跟你爸倆人都是乾部,安排你進去也不算大事兒。而且……”
她停頓一下看了眼趙誌國,“你爸上頭那位聽說快調走了,到時候你爸興許能頂上。”
頂上?那不就是公社書記了?
俞向好和趙豐年崇拜的看向趙誌國,“爸,你可真厲害。”
趙誌國咳嗽一聲,“小事兒,這都沒定下來呢。”
一家人吃了飯三口去上班,剩下一個吃閒飯的在家洗了碗就沒事乾了。
看著時間還早的很,趙豐年便先把菜洗了,把排骨又熱水焯了,一切準備好,隻等天色不好的時候燉上。
這些也做完了,他覺得真的沒啥事了。
在屋裡轉悠了一圈看到炕上俞向好的課本,便拿著看了起來。
他趴在炕上看了沒幾頁就困的不行,啥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再睜眼外頭天色還亮著,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了。
趙豐年蹭的蹦了起來,趕緊跑去做飯,紅燒排骨燉上,西紅柿炒雞蛋,再來一盤小油菜,齊活。
飯菜剛做完上班的人回來了。
飯後俞向好拿出白天問的題目對照著習題學習倆小時,然後這才在趙豐年眼巴巴中上炕睡覺。
趙豐年躺在炕上說,“我今天可勤快了。”
“嗯。”俞向好誇獎道,“豐年哥真能乾。”
趙豐年歎了口氣道,“感覺你不在家我乾啥都沒勁兒。”
“那是你太閒了,找點事兒乾就好了。”俞向好說。
趙豐年可恥的沉默了。他想啥都不乾天天和媳婦膩在一塊,但是好像不現實。
俞向好笑了笑,“我以為在公社上班挺難的,可現在發現也沒啥。”
“嗯,有靠山就是不一樣。”趙豐年說,“那現在可以讓我舒坦一下了嗎?”
“還沒夠?”俞向好說,“今晚歇著,連續那樣不好。”
趙豐年瞬間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上班的日子的確挺清閒,現在已經七五年了,不比六幾年的時候婦女權益需要特彆的保護,那些年女人受壓迫受欺負的尤其嚴重,這幾年日子好些了反倒少了那些問題。
俞向好每次在公社就公事公辦喊李秀芬主任,回家就是婆媳。起初公社的人還想看笑話,說不定來個婆媳爭權啥的,可一日日的過去,她們也隻看到婆媳關係融洽,沒有一絲鬨矛盾的日子。
很快到了六月底,縣裡高中期末考試的時候要到了。
因為趙誌國提前找人拖了關係的緣故,俞向好一個小學沒讀過幾年的人能夠去跟著那些學生一起考試了。
俞向好特意請了兩天假,天剛亮的時候趙豐年就騎自行車帶她去縣城考試。
因為隻是期末考試,考試的地點就在高中,考場是隨機打亂的,俞向好被混了進去也沒人發現。
偏偏俞家還有個人在上高中呢,就是俞向西,比俞向好小了一歲,正好上高一,而他們倆雖然不在一個教室考試,卻意外的外考場外遇見了。
俞向西驚訝道,“姐,你咋來了?”
俞向好今天心情好,揚了揚手裡的筆盒,“來考試啊。”
“來考試?”俞向西覺得驚奇,但想到之前在家時俞向好便自己在家自學,在想想俞向好跟他問題目的事情,又有些了然了,“姐夫讓你來?”
俞向好奇怪道,“為啥不讓我來?這事兒多虧了我公公幫忙,不然我還不能考呢。”
俞向西了然點頭,笑道,“那就好。不過我們隻是高一,考了也沒啥用啊。”
俞向好便小聲道,“我先考考試試水平到底咋樣,我現在不是在公社上班嗎,若是能考的不比你們上學的差,公社裡也沒人背地裡說我小學沒上完就去上班給我公公婆婆丟臉這話不是。我得給我公公婆婆爭臉啊。”
她沒說的是,高一的她考了,她還想考高二的呢,甚至還想拿畢業證呢。
不過這話她沒說,擔心俞向西回家的時候說漏了嘴,讓黃二妹給宣傳出去,畢竟她都不確定能不能跟著高二的考呢。
考試時間很快到了,俞向好和俞向西分彆然後進入考場。
這樣的機會難得,這樣的體會也實屬難得。在原主上輩子在夜校考的時候考試時間都是晚上,可現在她跟一些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坐在一起考試的體驗還是真的不錯的。
考試一共考兩天,頭一場就是考語文。這是俞向好拿手的,到了寫作文的時候更是下筆如有神,寫的飛快。
考完語文下午又考數學,俞向好學的不錯,拖那套數理化自學叢書的福,她覺得這題目挺簡單的。
第二天上午考政治,下午則分文理考試。這時候俞向好才明白,原來是不需要都學的。
俞向好覺得自己曆史曆史地理學的好便要了文科的卷子。寫的也非常順利。
兩天考試下來,俞向好都有些懷疑了,為啥考試那麼簡單?
考完試出來俞向好去路被攔住,她還以為是趙豐年進來了呢,剛想叫豐年哥卻發現站在跟前的並不是趙豐年,反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少年。
小少年長相挺帥氣,衣服穿著也板正,一看就是家庭條件很好的孩子。此刻小少年一臉的羞澀,看著俞向好看過來,便說,“同學,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你,以前咋沒見過你啊。你是幾班的,叫什麼名字?”
俞向好臉上的笑頓時拉了下來。她嚴肅道,“同學,我要回家了,請讓一讓。”
小少年不讓,堅持道,“同學,告訴我你名字和班級,你不告訴我也沒事,我能找到的。”
“哦,那你去找吧。”俞向好沒好氣的說完,轉頭朝外頭走去。到了大門外趙豐年正焦急的等著,見她出來高興道,“向好,考完了?熱吧,走,我帶你買冰棍兒去。”
俞向好笑道,“回家吧,你不是早把西瓜買好了。”
西瓜當然早就買好了,可擔心吃了鬨肚子影響考試,所以就沒來得吃。
“原來你有對象了啊。”
俞向好剛坐上車後座就聽見有人說話,一抬頭臉就黑了,居然又是剛才那個小少年。
她的魅力難道就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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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寫這章存稿的時候,要去喝喜酒,所以早上六點爬起來寫的。嚶嚶嚶,就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