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請你幫個小忙,你都不肯幫,你枉為人。”
俞向好微微皺眉,“你再罵一句試試?”
俞向蘭正在氣頭上,也忘了以前如何被俞向好打的了,“我就罵你了怎麼了,你個賤貨、野種!”
“我滿足你想挨打的願望。”俞向好上前一步一手拽著她的身子,一手啪的打了過去。
俞向蘭啊的一聲尖叫想要掙脫假裝摔在地上誣賴她都不成。
“想假摔到地上好誣賴我?”俞向好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戲,“收起你惡心的手段吧。”
陳玉芬等人看這姐倆兒吵的天翻地覆早就直了眼,聽了俞向好這話才猛然醒悟過來。
感情這大肚婆在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罵的,就是為了激怒俞向好打她,然後誣賴她,好讓俞向好幫忙撈周國強?
饒是陳玉芬看不慣趙家這會兒都怒了。
“她男人不是好東西,我瞅著她也不是個好東西。豐年媳婦,你儘管打,我們都看著呢,她去誣賴你我們給你作證。”陳玉芬呸了一口道,“真是太壞,太惡毒了。”
相比較起來,陳玉芬覺得往常看不順眼的李秀芬竟然好極了,起碼沒對她使這些花花腸子呢。
俞向好打了一巴掌甩了甩手,“不打了,手疼。”
她頓了頓又看向俞向蘭,“還有你之前說我欺負你欺負你娘不敬重長輩……這事兒我覺得冤枉啊,大家夥想知道的都可以去大榆樹村問問。我俞向好到底有沒有對不起俞家。我打小俞家不把我當人看,把我們全家當牛做馬。當年我都差點被餓死了,你們欺負我,還不興我反抗了?”
“我為啥潑你冷水,難道不是因為你把一桶冷水先潑到我被褥裡去了嗎?啥叫我欺負你娘了,你娘偷人還賴我了?”
她這麼一提醒陳玉芬等人頓時想起年初的時候紅星公社□□搞破鞋這事兒的當事人來。
“原來那女人是她娘啊,那可真是娘倆了。”
“當娘的不要臉,當閨女眼瞅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呸。”
俞向蘭捂著臉扶著肚子聽的整個人搖搖欲墜。
俞向好歎了口氣道,“行了,彆裝了,想暈離的遠點再暈。你罵我這麼久我就打你一巴掌我已經照顧你是孕婦了。你要是想誣賴我就儘管去。”
“媳婦兒,咱們回屋吃葡萄去。”趙豐年說,“和這種人生氣犯不上。”
俞向好嗯了一句,跟看熱鬨的人寒暄了兩句當著俞向蘭的麵把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俞向蘭看著緊閉的門蹲下身子嗚嗚的就哭了起來,為什麼就成了這樣了。
為什麼就不能可憐可憐她。
陳玉芬道,“行了,彆在人門口哭喪了,趕緊回去吧。”
俞向好回了屋臉上也陰沉下來,那天的事兒知道的沒幾個,趙家人肯定不會說。那麼就是那倆小流氓把她的事兒說給俞向蘭聽的了。她這麼完美的人,在外麵怎麼能有不好的傳言呢?
趙豐年顯然也想到了,他道,“要不要我去找他們算賬?”
“算啥帳,都消停點。”李秀芬皺眉道,“這事兒讓你爸去辦,你們彆管了。”
趙誌國嗯了一聲道,“你們這段日子就少出門吧,天也熱了,在家休息吧。”
這和俞向好的打算不謀而合,夫妻倆也就不說什麼了。
可心情還是被俞向蘭給毀了,一整天都很不高興。
到了下午的時候趙家又來人了,俞向好看見的時候就猜到是為了什麼。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結婚倆多月苗金蘭都沒來過,這早上俞向蘭剛來鬨過苗金蘭就來了,俞向好想猜不出她的來意都難。
可正因為猜出來了,她才更加的膈應。若是不相關的人她可以將人打罵出去,可苗金蘭來了她還得讓人到屋裡來坐,真是難為她了。
所以不等苗金蘭斟酌好怎麼開口她當即就道,“要是為了俞向蘭的事情來的,那您就啥也彆說了。說了我也不想聽不會聽,還會更加厭惡你。到底是個不尊重你的侄女重要還是自己親閨女重要,您自己看著辦。”
苗金蘭一堆親情同情的話堵在喉嚨裡,被俞向好這一堵徹底就出不來了。來之前她還打了不少的腹稿,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俞向好能夠幫俞向蘭一把,可她話都沒出口,俞向好就直接拒絕了。
這和她來時想的有些不一樣。
苗金蘭臉上訕訕的,“娘就是想趁機過來看看你……”
“看看我?”俞向好麵露諷刺,“那就收起你的好母親的心吧。我結婚倆多月不見你來,早上俞向蘭剛來趙家鬨過罵過,下午您就來了,要說不是為了俞向蘭而來你覺得我信嗎,還是您覺得我就是個傻的。再或者您覺得我會為了你心裡那點可憐的母女情就應了你的請求?”
“您想都不要想。”俞向好忽視她難看的臉色,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我們之間還有沒有母女情您清楚我心裡也明白。周國強作惡多端被抓是活該,他現在跑了早晚一天會被抓到。順便提醒您一句,周國強為啥會被抓。”
苗金蘭抬頭眼中有一瞬間的迷茫。
俞向好笑了笑,“周國強夥同倆小流氓在我和趙豐年回家的路上攔路,嘴巴不乾不淨要揍我們倆。然後被我和豐年反揍了一頓,然後周國強跑了,倆小流氓不忿才去告他的。”
苗金蘭聽了這話猛然抬頭眼中全是震驚。她來之前俞向蘭不是這樣說的,俞向蘭說周國強就是被人陷害,就是有人見不得她過好日子才這樣的。然後苗金蘭還說現在隻有趙家能救周國強,畢竟趙家人脈廣,俞向好的公公婆婆都是能耐人。
於是她看在俞向蘭挺著大肚子的份上心軟了,因為她想起了當年她的遭遇,何其的相似。
所以她來了,可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苗金蘭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再抬頭已經淚眼朦朧,“向好,是娘對不起你。”
“你是對不起我。”俞向好看著她的眼淚半點動容沒有,“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生下來受苦這是其一。其二,你生了我又不護著我你有違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其三,你為了個經常辱罵我欺負我的人來讓我做我不情願的事。最後,你沒有資格來要求我。”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周國強犯法就該接受法律的製裁。我公公婆婆固然有本事,但也不會為了這樣的人求情,他日就算趙豐年犯了這樣的錯,我公婆也不會求情。”俞向好看著她道,“所以,您走吧,以後都不要來趙家了,俞家,我也不會回去。”
苗金蘭訕訕的站起來,她擦了擦眼淚低著頭往外走去,也沒瞅見院子裡的李秀芬。
待苗金蘭走了,俞向好諷刺的笑了笑,“真是個好娘。”
李秀芬從外麵進來,滿眼都是疼惜,“彆想太多了,以前我還在想什麼樣的母親能把你逼成這樣,可今天見了真的是……向好以後彆怕,你就是媽的親閨女,她不珍惜媽珍惜。”
俞向好頓時裂開嘴笑了,“謝謝媽。”
“謝啥。”李秀芬笑道,“走,看看豐年做好飯沒,我們都餓了。”
苗金蘭來過這事兒便不再提了,俞向好和趙豐年開始了蝸居養膘的日子。
到了八月中旬,趁著李秀芬休息的時候一家四口坐上公共汽車往縣城看房子去了。
這個時候想買房子不容易,但是想租個房子還是可以的。縱然俞向好知道後世房價有多貴,現在她也是買不起的。
坐在顛簸的公共汽車上,俞向好看了眼身邊樂滋滋滿臉興奮的趙豐年,心道,你且高興幾日。
之前她的打算是好歹到了明年再讓趙豐年出去掙錢去,可現在計劃有變他們提前到了縣城,那麼她怎麼可能讓趙豐年天天在家閒著做飯洗碗。必須得出去掙錢去。
而且這些日子她自己琢磨了一下,哪怕過了年革命結束,市場經濟也不是馬上就發展起來的,抓資本主義尾巴這事兒也不是一下子就結束的。趙豐年的二姐夫是縣城運輸公司的司機,常年在外跑長途,有時候出去一趟就是兩個月。所以她想讓趙豐年跟著陳大成學開車去,到時候跟著車子去外地,弄點外地的稀罕玩意兒回來偷偷換錢。
當然現在隻是她的一點想法,等到了縣城安頓下來還得去和陳大成商量。至於趙豐年樂不樂意……他敢不樂意嗎?
想到這裡俞向好忍不住勾了勾唇,似乎看到幸福無憂的日子在朝她招手了。
趙豐年見她突然笑了,以為她想到了倆人過小日子的美好生活,便興奮道,“媳婦兒,想啥了,咋這麼開心。”
俞向好壓低聲音道,“我的確是在想好事情,但是現在不能告訴你。”
萬一把這廝嚇得不敢去縣城了咋辦,她可是要上進去上學的人,可不興被這廝扯了後腿。
趙豐年見她不肯說,越發想知道,一路上抓耳撓腮用儘渾身解數,就是想知道。
俞向好見他實在想知道,便說,“你真的這麼想知道?”
趙豐年連連點頭,“特彆想知道。”
“過來點。”俞向好勾勾手指。
趙豐年興奮的湊了過來,“媳婦兒,你說,我聽著呢。”
俞向好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我在想,既然提前進縣城了,那豐年哥是不是該去掙錢了?”
趙豐年頓時麵如土色如遭雷劈,掙掙掙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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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永遠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