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向東神色有些恍惚,想起當日俞向好對他說的話來。他心裡不由有些煩躁,看向黃二妹的時候都有些不耐,“娘你彆亂來了,二嬸去說也不會頂用的。”
“咋不會頂用?”黃二妹道,“俞向好那賤丫頭就算再不認她娘那也改變不了她是苗金蘭生的事實,趙家就不要臉麵了嗎,好歹是親家也不是大事兒,咋就不可能幫忙了,你們兄弟倆以前對她那樣好,有這樣的好事她都想不著你們。這次咱們自己找上去,我就看看俞向好好意思不幫忙。”
俞向東聽她說起這些頓時火大,聲音也拔高了許多,“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你還朝我吼起來了。”黃二妹惱火,“這麼大的人了,媳婦也娶不上,你還有臉跟我吼,你要是有出息能送你弟弟去當兵,我用得著低聲下氣的去求人嗎?”
黃二妹的話尖聲又刻薄,聽的俞向東臉皮直抽抽,俞向西生怕倆人再打起來,趕忙拉架,“你們彆吵了,我不想去當兵,媽您彆逼我好不好?”
外頭俞向蘭躲在門口聽熱鬨,錢玉環拉開門出來,俞向蘭過去笑道,“娘,你瞅瞅,大娘他們家先吵起來了。”
有一種人是彆人過的不好了,她就好了,錢玉環母女就是這樣。
而二房的屋裡俞向南一進屋就挨了苗金蘭一巴掌。
俞向南頓時呆愣,俞先進直接推開苗金蘭道,“你乾啥打孩子。”
苗金蘭悲從中來,“他居然要去當兵,他要去當兵都不告訴我,他讓我以後咋活啊。”
她話一出,俞向南的臉色頓時鐵青,距離他跟他爹說去當兵過去並沒有多久,而這期間他一直和他爹在一塊,那麼肯定有人聽見他們說話還告訴了他娘了。
俞向南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胸中隱忍著怒氣。
還不等他發作,苗金蘭又道,“娘不許你去當兵,不許去,娘不允許你離開我,不許去!”
俞向南直接怒了,“我一定要去的。”
苗金蘭直接瘋了一般上前撲打俞向南,“不許去,就是不許去,你要是去我就死給你看。把去當兵的名額給俞向西,讓他去,你不許去!你哪裡都不許去!”
聽她這話俞向南和俞先進直接愣了。俞向南冷笑一聲,“我說為啥不讓我去呢,這是拿我的名額去跟人套交情了,您可真是我的好娘啊。”
說完這話俞向南抄起門口栓門的棍子直接摔門出去。
俞先進當即額頭一跳跟著追了出去,“向南,彆衝動。”
俞向南回頭看了他爹一眼,滿眼的絕望,“爹,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姐弟要有這樣的母親。為什麼!”
他大聲的嘶吼,提著棍子直接到了大房的門口,抬起棍子用力的砸了上去。
俞家的門都是木頭做的,俞向南一棍子下去發出砰的聲響。
屋裡的娘三個本來還在爭吵因為這一棍子頓時靜了一下,接著黃二妹的尖叫聲傳來,“誰啊,作死啊。”
外頭俞向南更用力的砸了下去。
俞先進過來從後麵抱住他不讓他再砸,“向南,你還得去當兵,不能留汙點。”
一句話讓俞向南如墜深淵,他扔下棍子蹲在地上抱住頭失聲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向南……”
俞向南抬頭,就看見兩個堂哥正站在他麵前一臉的內疚,而黃二妹則看著屋門歇斯底裡的怒罵。
俞向南甩開俞先進的鉗製,站起來看著俞向西道,“俞向西,你滿意了嗎?我娘讓我把去當兵的機會讓給你。你滿意了嗎?你去啊,我讓你給,你去啊!”
他滿眼的諷刺,又看了眼俞向東道,“你們是親兄弟,你們是親人,我們就活該被你們欺負,活該被你們挑撥!說不好我們蠢,是我們沒用,被你們一家子耍的團團轉!你娘說啥我娘信啥,你娘想要當兵的名額我娘就給,你們滿意了嗎?”
他喘著粗氣看著俞向西嗬了一聲,“你們都是有文化人,但請你們記得,你們為什麼能上學,為什麼我和姐姐不能上學,你們肯定清楚的是吧。你們自以為對我姐好了,可你們高高在上的憐憫,真的是在對我姐好嗎?你們不過是為了滿足你們心裡齷齪的心思罷了。彆以為我不知道。”
俞向西和俞向東被俞向南的指責說的麵紅耳赤,尤其俞向東心裡還有不為人知的想法,更是令他抬不起頭來。俞向東喉頭滾動,艱難的開口,“向南……”
“彆叫我,你沒資格!”俞向南冷眼看著他們,突然笑了笑,“我剛才說氣話了,去當兵的名額,我可不舍得給你們。”
黃二妹的臉頓時有些難看了,“我沒讓你娘把名額給我們向西,隻是想讓你娘幫忙說項一下……”
“說項一下?”俞向南諷刺的看著黃二妹道,“大娘對我娘可真是太了解了,隻要您說上幾句好話我娘啥不聽您的?您肯定心裡也知道,我姐肯定不會答應我娘的請求,您肯定也知道我娘舍得我去當兵,所以大娘您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苗金蘭的個性全家人都知道,打她嫁進俞家,黃二妹和錢玉環沒少乾些挑撥離間明裡暗裡說話給苗金蘭聽,然後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將苗金蘭壓的死死的。
而黃二妹平時就比錢玉環心眼多,她去找苗金蘭的時候想的也更多。隻是這件事上她又覺得委屈,因為她真的是想讓俞向西跟俞向南一起去當兵,而不是讓俞向南把名額讓給俞向西。
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她大意了,她以為做父母的都會盼著自己的孩子好。她哪裡知道苗金蘭會為了讓兒子留在自己身邊出這樣的餿主意啊。
可眼前就算她說什麼也沒用了,俞向南根本就不相信她。因為她的黑曆史實在太多了。
俞先進看著兒子絕望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他突然看到大門口人影一閃,卻是他大哥俞先國正躲在門口偷聽!
一個大老爺們看著侄子和自己老婆孩子起了衝突都不說過來勸勸竟然躲在大門口偷聽。
再看看三房那邊也是如此,三房一家子門口開了條門縫,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他們這邊。
俞先進歎了口氣,對俞向南說,“向南,算了,你去當兵,爹支持你。誰都彆想搶了你的名額。”
“當然不能被搶了。”俞向南嘲諷的笑了笑,“我是初中畢業,那又咋了,我身強體壯,保家衛國絕對不比誰差。我姐上了沒幾天學但現在已經自學上高二了,而且還次次考第一。從小到大一直在學校上學的人都考不了第一呢。”
他這話說的俞向西麵色通紅,他可不就是從小在學校上學。俞向好為啥不能上學,還不是因為俞向好不是俞家的根,所以俞家默認不讓她上學。
俞向南像看不見他們的臉色一樣,繼續說,“我有門路這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們也去唄,想搶我的名額門都沒有。不光如此我還要跟我姐說一聲,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畜生是怎麼計算著欺負我們的。”
說完這話俞向南對他爹道,“爹,我出去轉轉。”
“向南……”俞先進看著俞向南朝外走去,看著滿院子的人冷聲道,“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院子裡隻剩大房人的時候黃二妹突然就哭了起來,“我冤枉啊。”
俞向西白著臉說,“娘,彆鬨了。”
“我鬨?我鬨啥了?我為你好還錯l”她大叫一聲看見三房那裡傳出笑聲來,頓時火大,“錢玉環,我跟你沒完!”
說完黃二妹衝向三房找錢玉環打架去了。
俞向南出了家門也沒地方去,走著走著便到了苗家。
苗老太見他精神不好就問了兩句,俞向南便把自己的事兒說了。苗老太氣的直跺腳,“你娘就是糊塗蟲,你去當兵,彆管她。她就糊塗了。”
當晚俞向南就在苗家睡下,而俞家二房裡苗金蘭哭了一宿也沒等到男人和孩子回來。
隻是俞向南睡在了苗家,俞先進卻沒臉去,便去了大隊裡養豬的豬圈,那裡早就被他收拾的乾乾淨淨,棚子裡也鋪了厚厚的稻草,平時和苗金蘭吵架的時候他便在這蹲著。
然後俞先進就在這躺了一宿。
第二天俞向南直接跑步去趙家,對自家發生的事兒絕口不提,他也是發了狠了,他一定要出人頭地,給自己爭口氣也給姐姐爭口氣。他們姐弟倆都會好好的,讓那些看不起他們的人好好瞅瞅。
俞向好沒注意到他的變化,趙豐年卻留意道了,隻是他的想法比較彆致,“小舅子有心事啊,是不是搞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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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俞眠瞎了眼,錯把渣男當情男,眼睜睜看著狗男女夫榮妻貴,不光錯失冷峻深情的厲王爺,還把自己折騰的麵目全非,最後被折磨致死。
誰知一睜眼她又回來了,碰巧的是回到了選秀前夕。
那時她還沒被嫡姐挑唆跟秦少安私奔,親娘也還活的好好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俞眠笑眯眯把渣男渣女湊做對,包袱款款等著被抬進厲王府。
不料暴戾又深情的厲王也回來了,手指頭捏著她的下巴陰狠道,“你再私奔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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