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舊下著瓢潑的大雨,天色烏黑陰沉,悶雷閃動。不過這絲毫不能阻攔人們此刻想要回家的心情。
瘋狂的人群頓時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列車的出口處,人頭攢動,擁擠不止。很快便傳出陣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草,你他媽踩著我腳了!”
“滾一邊去,插什麼隊!”
“就你急,我不急啊?憑什麼讓你走前麵?”
“彆擠!彆擠!好好排隊,先讓患者下車接受治療!前麵的人麻煩讓讓!”一旁,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眼鏡男子終於重新開口了。他緊皺著眉頭比劃著雙手,試圖讓前麵的人讓出一條道來,臉上的表情滿是焦急。
然而沒有人聽他的話,所有人自顧自地往前擠著,將周圍的道路圍得水泄不通。
不遠處,那個昏厥的男子臉色漲得通紅,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似乎病情又再次開始發作了起來。襯衫男子看了他一眼,神色一驚,立即再次將剛才的話大聲重複了一邊,神情中的焦慮溢於言表。
“我倒是想讓啊,大家都這樣擠著,我也沒辦法啊你說是不是。”人群中有人聳了聳肩,輕飄飄地回應到,表情似是無奈。
“就是啊,咱也沒辦法啊。”
這一次,襯衫男徹底沉默了。
他低垂著雙眸,安靜地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抿著唇,一言不發。
……
人群罵罵咧咧,你推我搡。然而不一會兒走在前麵的人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哎,怎麼不走了?繼續往前走啊,快出去啊。”後麵的人不耐煩地催促著。
話音剛落,身後不遠處,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便從駕駛室中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他雙目圓瞪,腦袋上掛著密密麻麻的汗珠,雙目無神地往前走著,差點被一旁的座椅給絆倒。
仔細一看,這人渾身上下竟是在不斷劇烈顫抖。
一旁立刻有眼尖的人認出這人就是先前去駕駛室停車的矮胖中年男人,不過車已經停下,已經沒心思再關心太多,隨即便順口說了一聲:
“哎,車已經停了,謝謝啊。”
“來快一起下車吧,媽的擠死了。”
“不……不……”那矮胖中年男人卻隻囁喏開口,不斷地搖頭,結結巴巴地竟是說不出話來。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下已經沒有人再注意他說了些什麼,人們的關注點全在能不能馬上回家這件大事上,該要如何從擁擠的人群裡一路披荊斬棘擠出人群才是頭等大事。
那矮胖中年男人嘴唇不斷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不過張口閉口間,聲音卻乾啞得嚇人,甚至連一個完整的音調都拚不出來。
一旁的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很快,走在前麵的人便爆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喊叫:
“見鬼!怎麼回事?怎麼出不去?”
“你們他媽的倒是往前走啊!”
“有東西擋著!根本出不去!”
“什麼情況?”
人群瘋狂地向前擠壓著,然而空蕩蕩的列車出口處卻仿佛隔著一扇隱形的大門一般,前方的人被死死地按壓在看不見的空氣牆上,竟是絲毫無法挪動分毫。他們瘋狂得舞動著雙手,想要從出口處探出身去,卻被空氣牆給牢牢地阻隔在了列車之內,竟然一步也無法從大門中邁出。
人們一下子慌了,所有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甚至有人靈機一動,爬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想要從旁邊一躍而出。然而身影剛蹦出一半,便重重地撞到了半空中,發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頓時整個人從空中跌落掉落在人群內,將身下的人給壓了個半死。
咒罵聲,吵鬨聲,尖叫聲,哀嚎聲,頓時再次交雜在了一起。
看著眼前這副‘熱鬨’的景象,韓清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心中緩緩地歎了一口氣。
所謂人間百態,大概就是不過如此了。
她此刻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去湊這個熱鬨,隻想安靜地等待列車到達終點站後馬上下車,離這些人遠遠的。
謝昀飛說的似乎也沒錯,雖然眼前人數眾多,不過想要在這群人裡麵挑出合適的隊友來,對她們來講簡直是個巨大的工作量。
把時間花在這上麵上,得不償失。不如等到通關結束後再撿幾個資質不錯的帶走,相較起來要輕鬆容易多了。
……
忽然之間,人群停止了吵鬨。
似乎有某種默契一般,所有人竟一瞬間不約而同地紛紛噤了聲。
站在人群前方的人麵麵相覷,隨後側過身去,最後竟紛紛讓出了一條道來,和剛才的嘈雜喧鬨雜亂無章相比,一時顯得反常極了。
詭異的沉默之中,一個巨大無比的壯實身軀輕而易舉地通過了空氣牆的阻隔,緩步從車門處走了進來。
他四下環顧了一圈,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隨後中氣十足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起,頓時將身旁的人嚇得身體一顫:
“你們他媽的這是在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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