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沒有說話, 隻靜靜地看著人群不斷地在自己麵前攢動。
那抱著小孩的婦女走過來了之後,便很快找了個位置安靜地坐下。她眼眸低垂地看了韓清眾人一眼, 目光之中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憂鬱。
她低下頭, 將自己藏在人群裡。
眾人麵麵相覷, 一時間眾人的麵色終於紛紛有所鬆動。
很快, 陸陸續續的又有幾個人朝著韓清眾人的位置走過來。
氣氛有些沉重且詭異。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真的來到了這麼一個恐怖的列車上。如果情況允許的話, 他們倒真的願意去相信韓清所說的話是假的。
沉默間, 其中有個年紀大概二十五六, 身高不太高, 麵容卻有些猥瑣的男子笑眯眯地向韓清走了過來。他一邊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韓清一眼, 一邊笑著開口:“有話好好說嘛,小姐姐彆生氣。我信就是了。”
然而話雖這麼說,言語之間卻並沒有任何感到恐懼的意思, 看那炙熱的目光, 反而似乎是對韓清本人要更加感興趣一些。
說罷,他一邊將一隻手搭在韓清的肩膀上, 五指細微撚動,看樣子似乎是想要趁機揩油。
四周的溫度驟然間似乎下降了好幾度。
一瞬間,那男子竟感覺有好幾道恐怖又冰涼的視線向自己襲來。他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韓清充滿殺意的目光。
下一秒,便聽見咯吱一聲響。他的手肘竟輕而易舉地便被麵前這個女人給扭動成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隨後隨手一推,他便重重地往地上滾去。
“哎喲!”隨之而來的是呼天搶地的驚呼哀嚎聲。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柔弱又纖細的女人——剛才那一番動作,乾淨利落又下手狠辣, 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水準,這女人……恐怕還真的有點來頭。
“想活下去我幫不到你什麼,想死的話,倒是簡單得很。”韓清語氣冰冷,麵無表情地望著滾動在地上的那個男子,一字一句地開口。
這話一出口,頓時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先前好幾個嘻嘻哈哈笑鬨著的男青年這下也終於表情變得沉重起來,帶著幾分震驚地望著此刻正在地上嗷嗷打滾的那個青年男子。
——這女人,下手怎麼會這麼重啊?
輕輕鬆鬆就把一個粗壯的男青年給直接撂倒,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正常女人可以辦得到的事。
——她剛才所說的關於列車上的那一番話,不會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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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覺醒了血統提升了屬性點之後,作為普通人類的五感已經大大提升。剛才那一番動作過後,她很清晰地聽見從身後不遠處謝昀飛處傳來了刀刃微微出鞘的聲音。
轉過頭看了那個麵色冷冰冰的小鬼一眼,韓清低聲對他開口道:“車上不能使用武器,彆忘了。”
“知道。”謝昀飛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剛才那一下,若不是自己先出了手,恐怕那男人要麵對的就不止是手腕骨折這麼簡單的事了。
畢竟謝昀飛的行事作風韓清還是熟悉得很的——但凡能直接殺死的獵物,他絕對懶得多嗶嗶。
換個角度來講,自己剛才居然還算是救了那家夥一命。韓清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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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就在眾人談話間,列車鐵輪轉動的聲音戛然而止。伴隨著一聲【嘎吱——】聲響起,麵前那扇緊閉著的列車大門便這麼自動緩緩打開。
一束白光從外麵的世界照射了進來,照得整節車廂金燦燦的——藍天白雲,還有豔麗的火燒雲晚霞和落日,眼前完全就是一副如同油畫一般美好的城市風景畫,風光怡人極了。
列車是在一個青翠的鋪滿草坪的山坡上停下的。遠遠望去正好可以將不遠處繁華的城市容貌儘收眼底。
微風輕輕地從眾人麵龐上拂過。落日的餘暉灑落在草坪上,那風景看起來美麗極了。
一時間不少人竟忘了先前韓清在列車上對大家說過的提醒,好幾個人竟直接邁開步子,趔趔趄趄地往山坡下走去。
“走,找個地方打電話報警!我要告這個臭娘們!”那個被韓清掰斷手腕的青年男子似乎還不服氣,罵罵咧咧地領著一群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淡淡地瞥了那群人離去的背影一眼,韓清倒也沒有絲毫情緒波瀾。
不過手中卻凝聚起了一團深藍色的幽光,明滅閃爍之中,化作一道幻影迅速地往那青年男子的方向疾馳而去。
“哎喲——!”
【啪嗒——】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一陣重重跌倒的聲音。頓時尖叫聲和哀嚎怒罵聲混作一團,四下熱鬨極了。
“噗嗤——”全程目睹了所有景象的劉宏終於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他搖了搖頭,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人可真不長記性。”
也得虧這一次他所遇到的人是韓清,若是得罪的人是謝昀飛,從下車那一刻起那人說不定便已經死了八百回了。當麵被折了手腕還能這麼囂張,按照這炮灰一樣的性子,在這副本裡想必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也是,這樣無關緊要的人,也不需要去做過多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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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起了先前收到過的提醒,詹茜立即將手中的物品盒子打開,果不其然在裡麵找到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還有一塊黑色的腕表。
仿照著眾人將腕表戴在手腕上之後,她清楚地聽見耳邊響起了【叮——】的一聲脆響。
【接下來發布此次行程任務】
一個冰冷而毫無感情起伏的電子音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沒有任何預兆,詹茜差點被嚇得直接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