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現在身處副本之中, 但是現世中的原住民們依舊是不會魔法的。到時候瘴氣全部褪去, 要是被人看見報了警驚動了警方, 那麼接下來還有十餘天的任務內容執行起來就可能會無端地受到一些外力的阻擾。
還好這二人打架的時間不算長,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雙方都齊齊暈了過去,不過眼下既然停手了, 那麼撤離起來也就好辦多了,
聽完詹茜的話,劉宏點頭嗯了一聲, 邁開步伐轉身就跑。
一路跟在他身後,詹茜差不多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能勉強不被對方甩開。
畢竟劉宏已經是經曆過許多次強化的身體了, 各方麵屬性值都遠在詹茜之上。
察覺到詹茜在後麵跑得氣喘籲籲, 劉宏主動將腳步放緩了下來:“你上來吧,我帶著你一起。”
“啊?”詹茜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背你。”劉宏說著,彎下身來,向詹茜露出了寬敞的後背。
儘管覺得有點不大好意思,母胎solo了這麼久, 詹茜還是第一次跟男性有這種親密接觸。不過一想到當下的形勢危急, 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詹茜也就把擔憂的問題給甩到了一邊去。
劉宏一看便是平時比較熱衷於健身和鍛煉的那種人, 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結實無比。詹茜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好不容易才固定住姿勢以免自己掉下來。
儘管身上駝了三個人, 然而劉宏奔跑起來卻一點沒有影響到前行的速度。這會兒使出全力奔跑起來,竟比高速路上疾駛的汽車還要更快些。
伴隨著耳邊風風聲呼呼刮過,詹茜一時間隻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最後四人是在一棟荒廢的建築物裡暫時停了下來。
天色已經大亮, 所有的瘴氣也已經悉數褪去,上班的白領們拿著公文包匆匆地走過街頭,如今這個城市又再度變得熱鬨起來。
將韓清和謝昀飛一人給放到了一邊去,劉宏才終於送了一口氣。
“呼……這倆人,還真是。”他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讓人頭疼。”
“他們倆是有什麼過節嗎?”見眼下局勢終於變得安全了下來,詹茜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給再度問出了口。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跟謝昀飛有過節,這種事簡直再正常不過了。至少在基因改造人那個副本之前的好幾期,所有人隻要一提起謝昀飛的名字,都仿佛在討論什麼恐怖的惡鬼一般。
那時候整輛列車上根本沒有人敢招惹他,就算是有,很快便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不過畢竟韓清變成那個樣子之後可是連自己也要砍的,可以說差不多是無差彆攻擊。與其說是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過節,這個時候進行打擊報複,倒不如說是某個靈力血統在使用的時候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
不過這些話劉宏一時也不敢對詹茜全盤托出。畢竟是才認識一期的新人,誰知道對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有時候遇到一個可怕的隊友比可怕的對手下場可要恐怖多了。
將韓清和謝昀飛安置好了之後,劉宏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女人。
容貌清秀,不過也不算出眾。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紮著一頭高高的馬尾辮,看起來倒是頗為青春洋溢,皮膚白白的,略微有些病態,看起來有點像常年宅在家不出門的那種類型。
在這一點上,倒是看起來跟韓清有些類似。
然而無論怎麼看,都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個普通女人罷了。她究竟是靠的什麼辦法,在這一次如此艱難的副本中存活下來,順利完成任務的呢?
這不禁讓劉宏感到有幾分疑惑。
這樣想著,劉宏索性也直接將問題給問出了口。
沒料到詹茜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情看起來似乎有幾分局促:“這個……我本來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
殺死鬼怪之後係統變會統一對全組人員進行一次積分播報,是良鬼還是惡鬼,也會在同一時間得到答案。
“我根據占卜的位置去了一棟大樓……在裡麵的消防通道裡躲了起來。結果正好碰到一隻嘰嘰哇哇的小鬼,就用你們給我的武器把它乾掉了。”詹茜撓了撓頭,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殺錯了,那是一隻良鬼……連累給大家一起扣了積分,實在是對不起啊。”
畢竟在列車上的時候,她聽韓清講,這輛列車上最“值錢”的貨幣就是積分了。
“……沒事,活下來就好。”畢竟也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了,這點積分對於劉宏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麼。
作為一個新人,能夠在這個副本裡活下去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相比起來,那一點積分倒顯得有些不足掛齒。
說罷,他便再度轉過頭去,憂心忡忡地看著韓清和謝昀飛二人。
也不知道這倆人什麼時候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應該會繼續進行狩獵。到時候可彆出了什麼岔子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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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睜開眼的時候,韓清隻覺得整個身體都仿佛快要炸裂一般疼痛。
血脈中似乎有一股陌生的靈力在瘋狂地翻湧著,比她先前的還要濃稠了許多。經脈幾乎快要經受不住這樣的衝撞,感覺已經快要到達一個崩潰的邊緣。
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她幾乎立即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閉上雙眼馬上便開始了打坐狀態。
那陌生的靈力在體內迅速流淌,彙聚成一股類似黑色的溪流狀。原本是應該直接和她亡靈法師的靈力彙聚到一起的。
然而相比之下,那黑色靈力卻更加冰寒,隱隱還帶著幾分暴戾的氣息。似乎是從無數個哀怨的靈魂中層層吸納而來。想要將其完全吸收,一時半會兒還有些困難。
劉宏便這麼睜大了眼,看著韓清和謝昀飛醒過來後根本也不看對方一眼,便這麼開始直接打坐修煉了起來。
——這倆人,啥情況?
——沒事兒吧?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待韓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些西斜。
眼前的畫麵有些陌生——自己似乎正身處在一棟殘破的建築物內。不遠處,詹茜正坐得規規矩矩地,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而大門處,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正靜靜地靠在門邊,同樣靜靜地望著自己。
……這是在乾嘛?
韓清下意識地摸了自己臉頰一下,自己臉上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嗎?
“謝昀飛和劉宏呢?”忽然回過神來,韓清第一句話便關心起了自己的隊友。
“他們說在附近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什麼有用信息。”詹茜如實地將二人的動向相告。
聽見詹茜這樣說,韓清多少感覺鬆了一口氣。
不過……謝昀飛?搜集有用信息?
與其這樣說,還不如說是“出門看看有沒有什麼敵對列車的人可以砍一下”比較適合他吧。
韓清搖了搖頭,忍不住笑了笑。
然而剛一搖頭,便感覺腦子裡似乎一陣叮當響。頭痛的感覺瞬間便如約而至。
“你怎麼了?”看見韓清的臉上露出些許痛苦的表情,詹茜有些擔憂地開口問道。
韓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靠著牆壁淺淺地呼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