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正巧就是大罵負心漢的。
賀明鈺進衣帽間換好了睡衣,重新走出來。
走到談卿身邊,抬了抬眼皮:“不唱了?”
談卿超乖巧的把腳腳盤起來收好,豎起兩根纖細白嫩的手指:“就會兩句啦。”
賀明鈺看了談卿一眼,不急不緩的道:“正好,媽就是學這個的,感興趣的話以後讓她教教你。”
談卿:“……”
談卿飛快的鑽進被子裡把自己捂了起來,隻露出兩瓣光光的小屁股。
然後從悶悶的拒絕道:“不了不了,我不喜歡學唱戲。”
這兩句還是他在老山裡修煉的時候,被渣男騙了的姑娘們在他的山洞外天天唱他才學會的。
賀明鈺將談卿從棉被裡挖了出來,又將他的睡袍拉下去把屁股蓋住:“去刷個牙洗個臉,乾乾淨淨的才能睡覺。”
談卿:“哦……”
他踩著一雙大了兩個號的灰色棉線長襪子跳下床,吧嗒吧嗒的往臥室內的洗手間走去。
書房和大臥室的連接處就在洗手池的右手邊。
談卿慢騰騰的走到洗手間門口,突然探出腦袋往賀明鈺的書房看了一眼。
然後回過頭,好奇的道:“咦,你書房裡那幅畫是畫的梧桐嗎?”
賀明鈺正在聯係林雨讓他幫自己將明天早上的會議推遲到下午,聽到談卿的話才向書房看了一眼:“你認得?”
水墨寫意和水墨工筆不同。
寫意重趣不重形,除了極其典型的牡丹和梅花,像這種綠色大葉樹木,很少會有外行能一眼看出來畫的什麼。
而談卿平日裡實在是看上去太過不學無術。
談卿歪著腦袋又看了兩眼,那畫上還題了賀明鈺的字:“認得呀,鳳棲梧桐,棲的就是這棵樹。”
談卿一邊說,一邊賊溜溜的跟賀明鈺比劃了一下:“我跟你講哦,彆看這樹長得醜,用來燒火可暖和了,火超大的。”
簡直提供了他一整個冬天的柴火。
賀明鈺:“……”
賀明鈺無奈的揚了揚手腕上的表盤:“十分鐘。如果洗不完,你今晚就睡書房。”
談卿一溜煙就竄進了洗手間:“不不不不我一分鐘就出來!”
說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真男人就是不能拖。
第一分零一秒的時候,談卿順利的踩著光腳丫溜進了賀明鈺的被窩裡。
床足夠大,隻可惜賀明鈺在床上擺了兩床被子。
並且堅定又執著的拒絕談卿鑽進賀明鈺的那一床裡。
談卿生氣的左滾滾右滾滾,把自己卷成了一個狐狸筒,然後從被窩裡探出腦袋,認真的提醒賀明鈺:“該念故事了。”
賀明鈺:“……”
談卿鍥而不舍的從狐狸筒拔出一隻爪:“念三個。”
賀明鈺不得不轉過身重新打開了床頭的燈,又從桌上拿起了剛剛翻開過的那本兒童讀本,隨意翻到一頁:“在很久以前的埃及,有一隻狐狸,它很喜歡吃葡萄……”
“狐狸不吃葡萄。”
談卿往上拱了拱,認真的道,“狐狸吃葡萄會拉肚子的。”
賀明鈺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將這一頁翻了過去,重新開始:“有一個商人……”
這次還沒來得及念完第三句。
身旁的談卿就已經乖乖的閉上眼睛,呼吸聲均勻的進入了夢鄉。
長而卷翹的睫毛翕在眼睫上,朝賀明鈺這邊側身,嘴巴微微抿著,一幅恬靜又安然的模樣。
賀明鈺輕悄悄的將書放回旁邊的床頭櫃上,輕聲道:“談卿。”
大概是由於已經睡熟,平日裡最引人注目的那雙漂亮眼睛閉著,其他同樣出色的五官終於奪回了應有的地位。
殷紅的唇,挺翹的鼻尖,彎彎的眉梢。
賀明鈺伸手,幫談卿把掃到額前的碎發向後撥了撥,又喊了一聲:“談卿?”
談卿睡得甜甜的,看上去無害又單純。
賀明鈺似乎猶豫了好半天。
然後微微低下頭,在談卿的唇上碰了碰。
很軟。
賀明鈺雖然也算不上多麼正人君子,但也從來沒乾過這種登不上台麵的事。
一時間有些自我厭棄。
然而自我厭棄了十秒之後,賀明鈺再次低下頭,又親了親談卿。
很好親。
賀明鈺自我厭棄的時間從十秒變成了一秒。
就在他低下頭,準備親談卿第三下的時候。
談卿睜開了眼睛,委屈巴巴的躲開了賀明鈺的親親:“唔,你到底搞不搞我呀?書上都說了,光親親不搞的男人都是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