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1 / 2)

第一百零五章

自從發現和賀明鈺親親抱抱蹭蹭, 修為就會蹭蹭蹭的漲之後。

談卿就很喜歡被賀明鈺摟著親親了。

不僅是修為能漲,每次親親之後,賀明鈺還會親自下廚給他做一桌肉吃。

美滋滋。

這樣幸福的生活維持了一陣子。

直到婚後,對比親親來說,賀明鈺明顯更加喜歡上了戳戳插插……一係列等等負距離親密接觸。

談卿打又打不過, 求饒也沒用, 隻能每次都被欺負的門戶大開, 整個人都濕漉漉的。

辣雞臭男人。

肚子好脹, 而且每次都感覺奇奇怪怪。

尤其是做的次數多了……越來越奇怪。

隻不過再到後來。

談卿發現。

每一次負距離接觸之後, 自己的妖魂都能比之前更完整一點。

雖然普通的親親抱抱也能讓已經殘破的難以入眼的妖魂得到一點點基本的潤養。

但隻要每一次被插的屁股疼完。

談卿都能感覺到自己被天雷劈的支離破碎的魂魄像是在因為吸納了賀明鈺的精養,逐漸的, 緩慢的,一點點重新修補起來。

而鑒於最近做的比較多。

談卿恢複了大半的修為, 開始越來越飄。

還未等顏木碰到賀明鈺的那架懸梯。

談卿已經先一步趕上了他。

伸手從後拉住了顏木的肩膀,手腕一轉, 輕而易舉的將顏木的肩胛骨卸了下來。

顏木動作一頓, 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對方同為大妖而並非人類。

談卿的動作也少了獨屬於人類的柔和與謙讓, 顯得實在有些粗暴,且野蠻。

在顏木轉過身來的時候,那明顯已經垮了下來的肩胛骨怎麼看怎麼有些慘不忍睹。

而談卿卻像是絲毫沒注意到顏木的慘狀。

原本框在他肩膀的手向上挪了幾寸,簡潔明了的扣住了顏木的喉口。

在清淩淩的月色之下。

談卿的麵容終於顯出了幾分旁人從未見過的冷漠和殘酷。

對比他平時乖順又聽話的表情。

在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這種陰戾看上去才似乎更為貼合。

月影恰巧被懸梯遮在了後麵。

在略顯幽深的茂盛林木中, 隻隔十幾米便看不清周遭的人在做些什麼。

夜風呼嘯。

直升機的螺旋槳噪聲也在呼嘯。

談卿無比輕易的掐著顏木的喉嚨將他提了起來, 餘光看了一眼賀明鈺懸梯的高度。

轉身, 將顏木按在了一顆樹後。

“我可能以前認得你。”

談卿的眼神也是冷的,有種與世隔絕不通人性的漠然,“但其實故人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義。”

顏木的喉嚨被三隻冷白色的手指輕鬆的捏住,明顯有些呼吸不暢。

他艱難的咳了幾聲,擠出一個澀然的笑來:“是麼?”

顏木又吸了幾口氣,聲音像是從喉尖一字一字的蹦出來:“鳳凰走的時候,你不是,很難過麼……”

談卿手下登時用力三分,像是差點直接能將顏木掐死在原地。

但很快他就鬆開了手,歪了歪頭,沒派上用場的那隻手攤了攤,笑嘻嘻的道:“我才沒有難過。你彆多想了,我從來不會為這種多管閒事的鳥難過。”

強烈的窒息感蔓延開來,顏木臉上的血色已經快速的褪了下去。

他努力的喘了幾聲,扭開頭,像是無力繼續說話。

談卿又看了一眼賀明鈺的方向。

他已經下降了多半個懸梯,大概還有幾分鐘就能落地。

談卿將視線重新轉回了顏木身上,盯著麵前的人左看右看的猶豫了幾秒:“哎呀,好吧。看在以前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你都要殺賀明鈺了,我也不能放過你。”

不知顏木是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還是因為沒殺掉賀明鈺留下了終身遺憾。

從剛開始,目光就死死的鎖在賀明鈺身上,像是恨不得用眼刀子殺了他。

談卿不太高興的踹了顏木一腳,很認真的道:“歪?喂喂喂,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顏木轉過身:“談卿,我喜歡你。不,我愛你。”

談卿:“……”

顏木像是準備孤注一擲:“我殺了賀明鈺,然後我們回老山去,怎麼樣?”

談卿:“……”

談卿像是看二百斤傻子似的看著他。

顏木自顧自的笑了笑:“你果然不願意。”

談卿極為難得的沉默了一會兒:“……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電一下。”

顏木像是看到了一點希望,執著的又問了一句:“電一下是什麼?我去電了你願意跟我回老山麼?”

談卿:“……”

算了。

還是打死吧。

應該是已經沒救了。

談卿絕望的搖了搖頭,將手罩在了顏木腦袋頂上:“不了,送去電一下好貴的。我還是收了你的修為,你重新好好練吧。”

說完似乎又覺得需要補充,談卿苦思冥想了幾秒:“從零開始,好好做妖。彆每天都想搞個大事了啊,聽話。”

顏木:“……”

妖怪的世界觀裡多數都和血腥有關,為了增長修為不擇手段的大妖比比皆是。

在談卿的手指觸到顏木妖丹的那一瞬間。

和自己的妖魂沒有破碎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氣息像是自動自發的縈繞而來,主動順著談卿的指尖融入了談卿的五臟六腑。

顏木靠在粗壯的樹乾上,既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隻是很安靜的看著談卿。

看了一會兒。

他問:“沒了修為以後,我還會記得你嗎?”

談卿真誠的道:“那必須不能,沒了修為以後你該啥樣就啥樣兒了。”

顏木又頓了頓:“那如果我死了呢?”

談卿:“……”

顏木道;“你會難過麼?”

談卿:“……”

那必須——

不會。

隨著妖力的喪失,顏木的外表也漸漸出現了與之前來說極大的不同。

褚橙色的鱗片在顏木的脖頸位置時隱時現。

他掙紮似的一昂首,原本人類的五指成爪,途空一抓。

蛇生爪則化蛟。

講的是傳聞中蛇類在千百年修煉之中,若能得到天兆或機緣,就又機會擺脫蛇身,化型為蛟。

所謂的天兆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倒是機緣這個說法。

如果運氣好,說不定真能碰上。

被剝出修為的痛苦無異於剔骨剝鱗。

顏木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唯獨視線還牢牢的看著談卿,像是一定要記住麵前這人是什麼樣子。

談卿被看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差點手抖兩下直接將顏木給生吞了。

他冷靜了兩秒。

換了個角度,對顏木道:“想開點嘛親,你是修煉過一次的了,沒那麼容易死的。等這次回了原型之後又是清清白白一張紙,什麼都不會記得的啦。”

顏木:“……”

談卿的安慰和他的床邊故事一樣鮮血淋漓:“從一條小蛇重新開始唄,想吃誰就吃誰。不過還是彆吃人了,不然將來會被雷劈的。也彆惦記我了,你看看你都惦記傻了。”

顏木:“……”

修為被一點點抽儘,顏木終於再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原本高高大大的人形漸漸萎靡下來,渙散,消失。

談卿“嘖”了一聲,收回手,彎下腰。

兩根手指頭從地上的草坪裡撥拉撥拉,拎起一條細溜溜的小蛇。

淡青色的蛇皮,上麵印著淺淺的深灰色花紋。

小蛇很細很長,也顯得很安生。

不怎麼掙紮也不亂動,被提溜起來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對了個折子。

賀明鈺已經跳下了懸梯的最後幾個台階,邁開腳步,急匆匆朝談卿走了過來。

剛吸了一肚子修為的談卿打了個飽嗝,左瞧瞧右瞧瞧的看了看手裡的小青蛇。

百無聊賴的拽了拽蛇頭,又拽了拽蛇尾巴。

感覺還挺好玩。

於是。

賀明鈺滿麵擔憂的走到談卿身邊時。

就看到談卿一邊蹦蹦跳跳的從大樹繞出來,一邊低著腦袋。

兩隻纖細靈巧的手舞來舞去,將手裡一根繩子翻出了不同花子來。

賀明鈺停下腳步。

談卿手裡那根繩子一扭頭,朝賀明鈺吐出一條紅豔豔的蛇信子。

賀明鈺:“……”

賀明鈺停頓了兩秒,伸手捏著小青蛇的七寸,從談卿手裡沒收過來。

然後凶惡的連續打了兩個結。

談卿:“……”

接著賀明鈺冷著一張臉從兜裡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對林雨道:“從飛機上下來。”

談卿:“……”

太慘了。

像林雨。

談卿視力極好的看了一眼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在懸梯上瑟瑟發抖的林雨。

又看了眼麵前被賀明鈺打了個大死結的顏木。

總覺得。

是不是被小崽子這次出事兒給這樣一嚇,讓賀明鈺的哪裡壞掉了。

林雨這輩子都沒下過直升飛機的懸梯。

等他爬了快二十分鐘,終於艱難的從懸梯上爬下來。

又花了快十分鐘,從梯子那邊抖著腿挪到老板麵前的時候。

林雨張開嘴,牙齒都在打顫:“老,老板,怎麼了?”

老板轉身就遞給他一條蛇。

林雨:“……”

林雨後退一步,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

實在是真的慘。

談卿覺得林助理快哭出聲了。

好在賀明鈺沒有凶殘道直接讓林雨徒手抓蛇,而是冷著聲音:“你手上那個皮包拉開一下。”

林雨:嚶。

林雨顫抖著將皮包裡的東西清了清,將腦袋扭到一邊:“老,老板您,請,請吧。”

然後談卿就看著賀明鈺將小青蛇給塞進了公文包裡。

還拉上了拉鏈。

談卿:“……”

賀明鈺收回手,又拿出西裝褲兜裡永遠都放著的格子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乾淨。

然後轉身,看了眼談卿。

談卿總覺得現在的賀明鈺比較危險,於是撒腿就跑:“我去把小崽子抱回來你們等我一下!”

賀明鈺:“……”

沒有經過賀總裁的同意。

一級搞事作死選手談卿已經率先離開了現場。

隻剩下拎著看上去無比安靜的公文包站在原地的林雨。

就是抖的比剛才更厲害了。

賀明鈺看了一眼談卿的背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像林雨擺了擺手:“你先上飛機。怕的話就把東西鎖保險箱裡。”

林雨如蒙大赦:“知道了老板!”

賀明鈺嗯了一聲:“回去之後處理一下。我看這條蛇還挺少見的,去查查是不是珍惜物種,如果是的話,送研究院。”

林雨:“……”

林雨汗毛倒豎,又抖了幾下:“那……如果不是呢?”

賀明鈺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送動物園。”

林雨:“……”

行吧。

送就送。

老板說的都對。

林雨憂心忡忡的和密封嚴實的公文包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兩股戰戰的爬懸梯去了。

眼見著林雨的身形又進了直升機。

談卿才將乖乖趴著的談嘰嘰給抱了起來。

可能是被綁票的時間太久,也可能是餓的。

總之可憐兮兮的小崽子用嫩嫩的小尾巴將自己團了一個團,小腦瓜往前爪上一搭,委委屈屈的睡著了。

直到被談卿抱起來的時候都沒有醒。

郊外的樹林裡難免有些枯枝草葉。

談卿拎著小崽子的後頸皮將談嘰嘰舉起來,然後伸手拍掉了他純白色皮毛上的那些枯葉草枝。

然後在賀明鈺走過來的時候。

手疾眼快的將談嘰嘰壓在肚皮地下的棕色野兔子一把給拎了起來:“你兒子給你抓的!”

賀明鈺:“……”

賀明鈺看了一眼被談卿抱在懷裡的小白狐狸,又看了一眼談卿手裡被拎著兩隻長耳朵,顯然已經半死不活的兔子。

沉默良久:“先回家。”

化成原型之後,談嘰嘰小朋友是一隻既不瘦也不胖的,又可愛又好看又乖巧的小狐狸。

但顯然,談卿不能這樣帶著小狐狸上飛機。

小狐狸趴在大狐狸的肩膀上睡得香香甜甜,大狐狸仰起頭看了看飛機:“要不你先回去唄?等崽子醒了我把他叼回去就行。”

賀明鈺看了談卿一眼,拿出手機,不知跟飛機上的人說了些什麼。

過了沒幾分鐘。

那架懸停了近二十分鐘的直升飛機重新發動,直接駛離了夜空中。

談卿:“……”

開,開走了?

談卿愁眉苦臉的抱緊了懷裡的小胖崽,又擔憂無比的看了眼賀明鈺。

他能叼的動小胖崽。

可是叼不懂賀明鈺。

既打不過也叼不動的賀明鈺在夜風中在幾顆繁茂的大樹之間走了幾圈,然後確定了其中一棵,對談卿招了招手:“過來吧,我讓他們暫時消失二十分鐘,這裡沒風。”

談卿:“……”

雖然沒懂二十分鐘能乾什麼。

但談卿總覺得從這次見麵,賀明鈺的狀態就不太對勁。

有些冷淡。

又似乎有些生氣。

談卿畢竟不是人,不能很好的感受到人的情緒,隻能很乖巧的過去抱著小崽子坐下,揚起臉:“好叭,那過二十分鐘,我把小胖崽喊醒然後我們回家嗎?”

賀明鈺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低下頭,看了看談卿,開口道:“剛剛那條蛇是顏木麼?”

談卿:“……”

這可真是個致命題。

談卿瞅了瞅賀明鈺的臉色,試探著問道:“你把他扔林子裡啦?”

賀明鈺的麵色有種說不清的寒意,停了幾秒:“沒有。我讓林雨送他去動物實驗室了。”

談卿:“……”

真是太窒息了。

談卿語塞了半晌。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又聽賀明鈺道:“台上的那杯酒裡麵有□□,你也知道,是麼?”

談卿壓根就沒聽過這玩意兒,念叨了好幾遍也沒念順:“青……青啥物……”

賀明鈺打斷了談卿的話。

麵對著他蹲下身來,和談卿的視線齊平:“你知道酒裡有毒,所以才端走了。”

談卿果斷的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也是喝了以後才發現噠!”

賀明鈺卻沒再說話。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談卿左瞅一眼右看一眼,怎麼看賀明鈺都是一張冷臉。

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氣了。

又是一陣夜風乍起。

在初春的涼意席卷著午夜的寒冷一起襲來之前。

一件明顯大了兩號的風衣蓋在了談卿身上。

灰白色,冷淡風。

與此同時。

賀明鈺的聲音也混雜著幽寂的風聲,一並傳了過來。

“談卿,我愛你。”

談卿:“……”

雖然這個問題他很久以前側麵問過賀明鈺一次。

但突然在這種情況下得到答案。

還是有點小意外。

尤其是一天接受兩次告白的時候。

談卿眨了眨眼睛,衝賀明鈺露出一個傻笑:“嘿嘿嘿。”

賀明鈺卻沒理會這個笑,而是重新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呢?”

談卿:“……”

致命問題又接死亡二連。

談卿倒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硬著頭皮先答。

賀明鈺卻又接著問了第三個問題:“這樣和我在一起,會很累麼?”

談卿:“……”

這是受刺激了吧?

基於整個晚上賀明鈺的偏差表現,談卿不得不慎重對待這兩個問題。

生怕一時間如果回答不好,會導致什麼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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