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林小歡本來還在糾結，聽見他的一聲“嘿”，瞬間就笑場了。
“咋了啊？”林大柱見她突然噴笑出來，有些莫名其妙。
林小歡笑眯眯地搖搖頭，“沒事啊，走，我們回家吃飯去。”
吃了午飯，林小歡把家裡拾掇好，打過招呼，就往山上走去，還有正事要辦呢。
她剛走到去山上的岔路，就看見前麵有一個穿軍裝的男人，那人可能是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
林小歡立刻認出他就是老軍長家裡的那位醫生，想來這會是要回連隊去。
看見他不知道說什麼，又想著剛剛見蘇落的情形，林小歡就沒上前，跟在後麵慢悠悠走著，保持一段距離。
可是慢慢地，她發現距離在縮短，抬眼看了看前麵那人，她就明白了，人家在故意放慢腳步等自己。
林小歡深吸一口氣，就抬腳追了上去。
“好巧啊，你是會連隊吧？”她笑眯眯開口打招呼。
王明嘴角微抽，忍了幾秒才微笑道：“是，我回隊裡，你呢，上山嗎？”
“不是，我去小窯廠有事。”林小歡客氣地接著。
王明點點頭，“嗯，正好順路。”說完又加了一句，“我叫王明。”
“王大哥好，你可以叫我小歡。”林小歡禮貌接道。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生硬地聊著。
慢慢地，林小歡的注意力落在王明身上，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中等身材，三十多歲，臉部線條柔和，目光溫暖又堅韌，左側耳根下方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細長傷疤。
“這是子彈擦傷，要是再深一點，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王明感受到她的目光停留，就笑著解釋。
又是槍傷！林小歡目光複雜，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了。
“王大哥運氣好，再深一點就是頸動脈了。”她看著王明，目光帶著佩服，雖然不知道怎麼受的傷，但都是因為身份才會與子彈打交道。
聽到頸動脈三個字，王明的目光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就笑道：“的確是老天眷顧，當時是在戰場，真傷到頸動脈，我還真沒辦法自救。”
戰場！
聽到這兩個字，林小歡的眼裡閃過震驚，望向王明的目光也更加敬佩。
以前生活在和平年代，又是安逸的小城市，她無法體會這兩個字的深刻意義，卻又對它們有著強烈的敬畏。
看著王明，林小歡突然就想起了好友小倩，忍不住開口：“王大哥，軍隊醫生和一般醫院裡的醫生差距好大。”
“沒錯，軍醫，既是醫生又是軍人，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我和一般醫生的目標一樣，都是救治生命，不同的是，他們救助一般人，我救的是軍人的命。”王明平靜開口，語氣不輕不重，隻是陳述事實。
“而軍人守護著所有人。”林小歡聽完他的話，不受控般脫口而出。
說完這句，她又想起以前逛微博時，在軍網上看到的一句語，也忍不住小聲說了出來：“你所謂的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舍命替你守護。”
王明聽了她的喃喃自語，眼神震驚，緩了一分鐘才興奮道：“小歡，你想當兵嗎？”
林小歡有些詫異，女兵嗎？
緩過神來，她就趕緊拒絕道：“嘿嘿，我比較膽小，性子又不受約束，不合適當兵的。”
以前，因為她身高不到一米六，左眼近視二百度，大學征兵時，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當時還惋惜了好久。
等到後來通過同學和媒體，對部隊了解多點，她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當兵的料，那種嚴格且嚴酷的體訓，她根本吃不消。
所以，她現在很有自知之明，不去禍害和拖累那些可愛的人。
不過，她對軍醫並不了解，不知道他們在部隊是什麼樣的，看著王明，她的眼神困惑中帶著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