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娥聽了這話，看向周學平，“當年見到你的全部經過我都說完了，你有沒有想起什麼？小歡對你那麼重要，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她了？”
“嬸子，對不起……”周學平抱歉地搖搖頭，過去的事他真的忘了，而且忘得一乾二淨。
頓了一秒，他又看向林小歡，“小歡，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都是我的錯。”
通過大家的話，他明白小歡很可能就是樂樂的孩子，當年是自己把她送走的，可是後麵卻沒有接回她，讓她流落在外二十多年，而自己卻忘了這一切。
“不，周大伯你不用和我道歉，我的身份還不確定……”林小歡還在震驚，說出的話也有些混亂。
趙月娥心疼地看了一眼她，就對著周立忠繼續說：“為什麼後來並沒有人來找小歡，你們忘了她的存在嗎？”
她想著是不是這家情況太過複雜，最後就把孩子扔外麵了。
“嬸子，不是這樣的。”林正梅看了眼小歡後，立刻出聲解釋著：“我們根本不知道小歡的存在，一直以為她當年就，就出意外走了，如果我們知道她還在世，哪怕找到天南地北也會把她接回家的。”
如果今天不是趙月娥認出了周學平，周家人還完全蒙在鼓裡，因為當年那件事是他一個人策劃的，其他人毫不知情。
趙月娥沉默地想了幾秒，就搖搖頭，“可是當年他臨走時說過，就算他回不來，也會有人來接小歡，而且還留下半張紙做信物，這就說明，還有其他認知道小歡的存在。”
周立忠和林正梅都愣了，這才想起她剛才回憶時的確說過這話。
但是，周家以及親朋都沒有接到周學平的任何指示，更彆說他還留有什麼信物了。
周學平聽了他們的對話，也反應過來問題所在，眼神露著愧疚，隨即就低下頭不再說話。
周立忠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趙月娥，“他有說信物給誰了嗎？”
“沒有，他隻說如果有人拿著另外半張地址過來，我們就把小歡交給她帶走。”趙月娥立即搖頭，關於小歡的身世，她每句話每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周家人聽了她的話都很挫敗，猜不到當年周學平到底把小歡托付給了誰。
趙月娥見大家都沉默了，就再次開口：“小歡的身世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打擊都明白，眼下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了，周立忠就把小歡的父母和她當年出事的情況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趙月娥這才弄明白。
小歡的爸爸是大學老師，在當年的革命時期被錯判為“反動分子”遭到逮捕，這還不算，那些由學生組成的“戰鬥隊”還一直去她家裡批鬥、打鬨，她就是在一次打鬨中，被人摔到地上受了傷，然後由周學平偷偷抱走了。
原來，周學平是小歡的大舅，想想當年他對小歡的在乎，趙月娥就明白了，“你當年是想保護小歡不被那些衛兵傷到，所以才把她抱到我們那去的，可是你怎麼都不和身邊的親人說呢？”
她問著周學平，要是他說了，小歡可能早就回家了。
一直沉默的周責聽了她的話，眼神微閃，緊接著目光突然一亮，立刻開口說：“我爸應該是覺得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可能猜到了我爸把小歡的消息告訴了誰。”
“是誰？”林正梅立刻追問道。
周責看了眼客廳一角正和小黑玩耍的周歡樂一眼，輕聲應道：“其實從一開始，小歡被帶走，就是兩個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