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圖案變成日、星、月當空,佩戴空間勳章的就是護衛隊唯一的領導人——總隊長。
八點零五分,芮一禾走進屬於自己的辦公室。監獄看守者的工作內容,星期二小姐已經提前拷貝給她。
每個區域隻有一名看守者,兩人輪班。芮一禾不會在這裡遇到同事。她讓機器人送來一杯咖啡,坐在綿軟的沙發上。然後從犯人的名冊上,挑選出一位,讓機器人將其帶到辦公室。
芮一禾的工作內容比一般的看守者多一項——安撫崩潰者,和他們聊天。
走進辦公室的是一名二十八歲的女性。去年,她的奶奶過世。因過分悲痛無法自拔,她總在夢中看到奶奶。這是一位相當理智的女性,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對,立刻決定去心理診療所請求幫助。
沙漠區的心理診療所,全部都裝有崩潰值掃描儀。
這位女性的崩潰值正好卡在60%,被送進地底監獄。一年多以來,崩潰值沒增沒減。
芮一禾態度友好地同她聊天,內容漸漸偏向夢境。
“我的奶奶,她躺在客廳的沙發裡睡著了。我的眼皮很重,偶爾能睜開眼睛,看到她側躺著,一根很長很長的軟管,插在她的後頸處……偶爾,我隻能聽到奶奶的鼾聲,無法睜開眼。”
一直都是同一個夢。
這已經讓芮一禾覺得自己選對了聊天的對象。雖然玩家王揚帆被抓,但他的做任務的方向顯然是正確的。隻有弄清楚魔方世界裡,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虛假的,才有可能找出科技魔方的核心。
王揚帆的做法也沒錯,他認為虛擬的世界裡,隻有人類的記憶是真實的。隻要存在過,就有痕跡。即使是被篡改得麵目全非,也能找到線索。
王揚帆最大的錯是自信,擁有寫輪眼讓他覺得虛擬世界是他的主場。最大的失誤是信息來源太少,他根本不知道17區有孩子惡作劇導致的死亡事件。
人們隻要沉溺於虛擬屏帶來的快樂中,不需要考慮現實世界的危險。
死亡事件是不會報道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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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前天的申報局差點被炸掉的大事,也沒有驚動多少居民。
王揚帆毫無防備,根本不知道自己引起了護衛隊的注意,還想著借富商的勢進綠洲……栽得很慘。
送女性離開之後,芮一禾又請來一位崩潰值在臨界點的犯人。當然,她選擇的都是沒有真正犯罪的,無辜的犯人。對自身的處境接受較為良好,能夠溝通的對象。
這些人是值得同情的,值得幫助的,是該被優先安撫的目標。
如果不考慮崩人設的問題,芮一禾其實更想和嚷嚷著世界是虛假的犯人聊天。
晚上十一點,不用上夜班的芮一禾寫完交班報告,準時離開辦公室。旁邊辦公室的燈已經亮了,證明同事按時到崗,並且已經開始工作。不過,房門是關著的。顯然接班的這位隊員並不想被新同事打擾,芮一禾從善如流的離開,來到一樓食堂吃夜宵。
“拉塞爾,這裡!”
芮一禾認識的人有限,會在餐廳裡高聲喊她的隻有一個人。前上司,黑發傑克。
這個人正是她來到餐廳的理由——傑克有吃夜宵的習慣。
“升職快樂,”前上司酸溜溜的表示祝賀,他的麵前擺著土豆絲肉醬卷餅,一碗疙瘩湯。
芮一禾打了個哈欠,“隊長,你每頓都吃這個?”
“胡說,隻有早餐和夜宵是老兩套,”黑發傑克喝完疙瘩湯,開始賣安利:“你要不要也嘗一嘗?”
芮一禾冷酷拒絕,正在琢磨怎麼將話題往王揚帆身上引。傑克已經主動提起來,“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我找專家分析過王揚帆近幾年的行為邏輯,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芮一禾捧場的問:“什麼?”
“大約五天之前,王揚帆忽然得到了超能力。這讓崩潰值迅速上升,性格大變!”
芮一禾驚訝的問:“超能力?”
“對,超能力,”黑發傑克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直視他的眼睛,會看到地獄。”
“等等,”芮一禾掰著指頭數:“五天前,那豈不是我加入小隊的時間差不多。他有超能力,我也有超能力……咦,我這算超能力吧?”
“小姑娘有毛病,什麼香的臭的都拿來和自己比較,”傑克無語的咬下一大口卷餅:“趕緊吃,吃完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