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使先生穿著一件藍色絲綢質地的直通長袍,領口、袖子和衣服下擺均繡著粉色的花朵,還有少許綠葉承托。脖子上戴著金色的流蘇項鏈,穿著一雙透明的白色膠鞋。
芮一禾:“……”她有點害怕護衛隊員們懷疑她的審美。
引路使先生……不,現在應該叫做白朝朗先生,站起身請她進門。
芮一禾抱著一束花進門,遞給他,閉著眼睛恭維:“白先生,你今天穿得真是帥氣極了。”
白朝朗:“……真的嗎?很少有人能懂得欣賞我所追求的藝術。拉塞爾小姐,你和我想象的一樣,具備優秀的審美能力。”
來呀!互相傷害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默契的移開目光。
芮一禾相信引路使先生敢主動聯係她,一定能保證身份沒問題,就算有問題也不會牽連玩家。發現對方的人設是急於表現自己,但鬱鬱不得誌的藝術家,她立刻意識到,兩人可以建立正大光明的密切關係。
一個十九歲的少女,一名單身的成年男性,還有什麼關係比互有好感的荷爾蒙關係更合情合理。雖然魔方世界大部分的年輕人都更傾向於當一位永久的單身貴族,就算想談戀愛,也可以找ai陪伴。但拉塞爾顯然對ai沒興趣,她就是渴望“真實”才會成為一名護衛隊員。
本身就是造夢家的白朝朗,一位特立獨行的藝術家,恐怕也不會拒絕一名“真實愛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名年輕的護衛隊員,一名小隊長,憑借著超然的地位,沒準能對他的事業提供很大幫助。
合情合理。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白朝朗”導演的藝術節目《明日今朝》,用兩個字形容是垃圾,用四個字形容是垃圾玩意,一句話描述:能把節目導演得如此無聊,也是一種天賦。
芮一禾用手撐著下巴,乾巴巴的誇獎,“節目真有趣。”
白朝朗:“……”他也是第一次看“白朝朗”導演的節目。
兩個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沙發成為兩人心靈溝通的媒介。
芮一禾狹促的用心靈溝通的方式,誠心誠意的誇獎,“學長,你導演的節目真有趣。”
[說正事。]
大概是因為心靈相通,芮一禾感覺到引路使先生倨傲表情之下的尷尬。大概是因為這個副本的人設太羞恥?對性格冷淡的引路使先生來說,尷尬的程度已經可以用腳指頭摳出三室一廳了。
芮一禾十幾天以來的疲憊,忽然便一掃而空。
“我的身份必須保密。”
總隊長的催眠,玩家未必頂得住。有寫輪眼的王教授就沒有頂住,連玩家、副本都全部交代了。
她可不敢把自己的命交到彆人手裡。
[我隻是消息的中轉站,絕不會泄露任何一個玩家的身份。]
“有新消息嗎?”
[綠洲塔裡的核心,並非魔方核心。]
“嗯,我知道了。”
芮一禾並不驚訝,總隊長讓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跟他一起進總控室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裡麵絕不可能是真正的核心。
[你需要幫助嗎?比如裡應外合。]
芮一禾直接拒絕,“不需要。”
她已經有一套完善的計劃,欠缺的不過是總隊長百分之百的信任。
兩人麵前的巨型屏幕裡,“白朝朗”站在半成品畫作前,表情陶醉的吟一首讚美自己詩。又自戀又自負,即使有顏值打底,也很滑稽。
“哈哈哈,”芮一禾:“這節目太有趣。”
白朝朗:“……”有趣個屁,你分明就是在看我笑話。
[這不是我,隻是一個虛假的“身份”。]
“可他和學長一模一樣。”
其實不是一模一樣,是完全不一樣。
白朝朗猛地站起來。
芮一禾笑眯眯的抬頭看著他,“白先生,你要去哪?”
“我招待不周,忘記替客人倒水。你一定渴了吧?”
白朝朗臉上帶著笑,眼裡卻沒有笑意。
像一隻炸毛的貓,而芮一禾並不想被抓傷,那就隻能安撫了。
“給我一杯……”
芮一禾本來想說果汁的,但害怕自己正在被監視,便改口:“一杯咖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