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還在疑惑的時候,又看到畫麵中施莉在震驚的同時,又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一副驚愕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表現。
施莉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解釋。
她是看著火燒到一半,忽然驚醒,想起來他們竟然忘了跟攝影師知會一聲。
大火秒速蔓延一片,都不知道攝影師會不會來得及跑出來。
施莉正是擔心這一點,才會想起攝影師後馬上尋找起來。
她心急如焚找的第一圈,並沒有看到抹本該很顯眼的橘紅色身影。
這讓她更加焦灼,燒旺的火是紅通通的……攝影師穿的衣服也是橘紅色的,攝影師會不會已經……
進入第二圈掃視搜尋後,施莉的心情已經十分沉重。
直到她在眾多逃竄的蘑菇裡看到了一朵明明從菌蓋抖到菌絲卻還立在火海外圈的蘑菇——距離她這邊大概是二十米的距離。
跟眾多動不動就幾層樓高的巨型蘑菇比起來,這朵大概四米高的蘑菇,就像還隻是巨型蘑菇界的青少年。
而且從人類的審美來說,它還是顏值很高的那種,淺紫色從菌柄根部往上漸變為白色,離地兩米多的地方長出菌環。
它的菌環就像行星環一般,不厚不薄、寬約一米的圓環也不知道是靠著什麼神奇的聯係,才能夠懸浮在菌柄周邊。
這個菌環也是自內由外的淺紫色漸變,再往上能看到它的菌蓋有著同樣的漸變方案,菌褶還有熒光散發出來。
施莉就是在奇妙的菌環上,看到了趴著拍攝的衛涵。
她並不是全身完全服貼的趴在菌環上。
她的上半身有一部分探出了菌環外,略有些往下墜的樣子,那笨重的攝影機全靠她的臂力抓著,鏡頭對著他們這邊,還在拍著呢。
施莉:……
這個攝影師就沒想過這種危險動作,隨時都可能會因為失去平衡掉下來嗎!
心中正冒出這種擔心,施莉打算過去把攝影師帶下來,接著……就看到了令她無比震驚的一幕。
或許是因為已經達到了平衡的極限,攝影師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向外滑,眼看著馬上就要以頭著地墜落下來——
就算隻有兩米多的高度,以這種體位墜落,運氣不好可能也會造成致命傷!
她心中大駭,這個距離她可能趕不過去!
施莉的腳動了一下,便又突然頓住。
有一道從模糊的身影在衛涵的雙腿上方形成。
這道身影逐漸清晰後,那身影的動作也清晰了起來,ta正半跪著壓住衛涵的小腿,本來還要向外往下滑落的衛涵停了下來。
但衛涵好像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小腿上壓了一個‘人’,也不在意她差點就掉下來,攝影機……還在拍呢。
因此就算有這個小變故,鏡頭也沒有太大的晃動變化,還把施莉的表情變化拍了進去。
讓施莉更加驚訝的是……那道身影已經清晰到足以看清樣貌,她看到那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麼的東西——
跟衛涵長的一模一樣。
懷疑自己看錯的施莉用力地揉眼睛,把眼睛都快揉腫了,再看過去的時候,那跟衛涵長的一樣的‘人’還存在著。
ta長的跟衛涵一樣,但穿著不同的衣服,是一套紅白色相間的夏季運動服。
施莉完全不敢挪開自己的眼睛,也在思索著應該怎麼辦,要不要告訴攝影師,要不要告訴另外兩人。
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是那朵高顏值蘑菇變幻出來的把戲嗎?它明明也很慌卻不走,難道是想著富貴險中求,要把攝影師給解決了?
在蘑菇森林副本裡廝殺五個多小時後,施莉已經完全相信這個蘑菇森林裡的蘑菇無所不能,什麼都能弄得出來。
可是不對,不對勁……ta出現後,那朵高顏值蘑菇抖地更劇烈了,篩糠見了它都要甘拜下風,高顏值蘑菇對ta的恐懼幾乎凝成實質。
有沒有一種可能……高顏值蘑菇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敢走?是因為ta在這裡,不讓它走?
……能讓蘑菇怕成這樣,ta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如果通知莘姐和伍叔,就可能會打草驚蛇,現在ta手裡是有人質的。
更不能讓攝影師知道她所處的險境,如果攝影師過於害怕掙紮起來,會第一時間遭殃。
施莉思索著應對方案,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張莘和伍善並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異狀,他們去清除一些漏網之魚了。
或許是因為施莉的表情從最初的驚愕轉為嚴肅正經,眉頭還微微蹙起,這種如臨大敵的肅靜讓直播間裡本來就很好奇的觀眾們,都跟著緊張地屏住呼吸。
蘇破天:[天啊天啊,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好像也什麼都沒做,可是我莫名感到好像有什麼很危險的事情正在發生……]
月半:[結合莉莉剛才在看攝影師的方向,可以推測出……攝影團隊那邊肯定是出事了。]
水沝淼:可是攝影團隊那邊出事的話,現在鏡頭畫麵怎麼還這麼穩呢?]
麵包仙人:[急死我了急死我了,到底怎麼了啊啊啊啊!!]
不吃香菜:[不要啊!攝影小哥苟住啊!!你要是陣亡了,直播就沒得看了!!]
……
施莉糾結不出結果,她隻有放火這個攻擊的技能,更無法像攝影師用神奇的方式直接將聲音呈現在他們的腦內。
但就這麼站著看也不是辦法。
這個攝影師為什麼能這麼淡定,正常人不可能被盯著看了這麼久,還會這麼從容淡定吧?都什麼時候了,還隻惦記著拍攝呢!
她盯著攝影師都快一分鐘了,攝影師就像成了雕像,彆說察覺到異常了,她強烈懷疑攝影師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沒辦法了。施莉想著,就這麼乾站著看也不是辦法,至少要假裝不經意地靠近那朵高顏值蘑菇吧。
施莉打算收回目光後,就先假裝往旁邊挪一下。
她是這樣打算的沒錯,可她沒想到在她想要若無其事、當作什麼都沒看見那樣撤回視線時,那個‘人’看向了她,視線非常明確地鎖定在她的身上。
一瞬間,施莉覺得自己脊背從頸椎涼到尾椎,整塊頭皮都是麻的。
如果她是貓的話,現在已經是全身炸毛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