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張莘對施莉點了點頭，沒有湊過去看容琦的小號ID，反而故意瞥開了視線。
“那你先問著吧。”張莘也低頭把弄起手機來，“我看看直播間什麼時候能恢複。如果短時間內無法恢複，我們看看是不是讓衛涵先彆拍了。”
本來就是讓人家虧錢進來的，現在她又發現對方實力難以估量，他們占足便宜，在不必要的時候，就彆讓人家白白工作了。
施莉低著頭打字，聽到張莘的話，頭也沒抬，倔強地糾正：“是衛老師！”
張莘：……
她實在不太理解，衛老師和衛涵……有區彆嗎？都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施莉打字有點緊張，她之前其實沒讓任何人知道，她知道容琦的小號。
她有點擔心，而且也忽然意識到，是她自己要來找容琦的，容琦都不知道她是誰……她好像並沒有理由來找容琦？
消息發出去，不會被容琦當作變態吧？
可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了。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嗨？我有點冒昧，非常抱歉。容琦？你還活著吧？你現在……還在副本嗎？我是那個，你一個多月前進蘑菇森林副本時，在傳送門前喊住你的那個人。你好？我叫施莉，是你的忠實粉絲。]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我現在也在蘑菇森林副本裡，我想去找你確定一點事情……行嗎？]
消息發出去，沒有已讀，自然沒有回複。
施莉深吸了一口氣，緩解緊張。
她暫時沒事乾了，看張莘蹙眉盯著手機，完全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困惑表情，好像一時半會還挺忙碌的。
“莘姐？我去跟衛老師說一聲吧。”施莉試探問道。
張莘抬起頭，跟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請她放下攝影機，也過來坐一會吧。剛好還能多吃點東西。”
一朵巨型蘑菇非常大，幾個人壓根吃不了多少，他們吃的那點可能還不如等比例大小的蟲子在上麵咬一口來的多。
張莘是想著要把剩下的儘量收進技能空間[口袋]裡，不能浪費食物。
其實並不需要施莉專門過來通知衛涵，衛涵都聽的見。
察覺到施莉走過來，衛涵的右手從左上臂收回來，拉了一下衣服的短袖。
“衛老師，很遺憾，直播間因為平台遭到不明攻擊，已經被迫黑屏中斷了。現在不用拍了。衛老師，您快過來坐一會，休息一下吧！”施莉熱情地說。
衛涵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眼神非常空洞，好像掉線了一瞬間之後馬上重連。
隻是眨眼之間，那種空洞感就消失了，快得讓人懷疑隻是自己的錯覺。
“好。”她應了下來，一直扛在肩上的攝影機被小心翼翼地放進[購物袋]裡。
但收好東西後，她卻並沒有朝張莘那邊走去，反而轉身就走向另一個方向。
“衛老師？你去哪裡呀？我們在那邊。”施莉看不懂，提醒了一聲。
她腳步沒停，有點悶的聲音傳過來：“……去方便一下。”
說話間，衛涵已經拐到不遠處一朵巨型菌子的後麵，粗壯的菌柄把她的身影擋的嚴嚴實實。
施莉心中懷著對衛老師的敬意，目送她走過去，結果看到那朵巨型蘑菇出現了熟悉的顫抖……很想逃跑但又不敢動的樣子。
她竟然從一朵巨型菌子的身上看出了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是她腦子不正常了嗎……
施莉有點懷疑自我地回到張莘這邊。
張莘琢磨了這麼會兒，已經了解到彗星直播一時半會無法解決被攻擊的問題。
也就是說，直播這事兒可以先暫時放一邊了，先專心在副本裡闖著吧。
“衛……衛老師呢？”張莘差點又順口喊了衛涵，想到施莉執著的糾正，硬生生改口。
“她說要方便一下。應該等會就過來了。”施莉回神答道。
“還以為她會拒絕我們的提議。她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想放下攝影機停止拍攝。”張莘難得在彆人背後說起了悄悄話。
“衛老師挺愛惜她的設備，放下攝影機的時候，就像在放什麼珍寶。”施莉猜測，“其實我也挺意外的，沒想到衛老師竟然會需要去……嗯，方便一下之類的？”
張莘震驚：“……你把她當什麼了？？”
施莉遲疑：“……神、神仙？”
張莘：……
實際上，衛涵還真不是去解手的。
此時，巨型蘑菇後麵，‘衛涵’的全身都成了半透明的狀態，而且還在持續變淡，逐漸變成了模糊不清的模樣。
最後像是直接消失在原地，幾乎看不到人影的存在。
就是在她‘消失’後，周圍的菌子像是得到了解放，隱隱開始躁動起來。
隻可惜她‘消失’的時間並不長，不到三十秒，空氣中又開始映現出模糊的影子，逐漸清晰，最後凝成實體——
‘衛涵’又重新出現了。
周圍蠢蠢欲動的菌子們連地下不被看見的菌絲都瞬間僵住，老老實實恢複一動不動，生怕動一下就會被衛涵盯上。
經過蘑菇們地下菌絲之間的奔走相告，衛涵的恐怖已經傳遍蘑菇部落整個F區東A三角。
整個東A三角的巨型蘑菇均已達成共識：沒事彆去惹那個叫做衛涵的人類女性！
假若倒黴被她盯上，建議她說什麼就做什麼，不然就先自行了斷吧，否則就等著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此時的‘衛涵’有點像還沒有給關節上潤滑油的新木偶，動作看著有點僵硬，幾秒鐘後動作才逐漸靈活起來。
她從[購物袋]裡拿出全身鏡，擺在眼前，照著鏡子，細致地把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
照了一會，她把頭發解開，順滑的長發散開，像傾泄而下的瀑布。
她把每一組頭發也都仔細檢查了，最後把頭發編成了一條四股辮子，用發夾簡單地夾起來。
做完這些，已經從頭到腳都很完美的‘衛涵’才轉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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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張莘等人這邊此時的風平浪靜不同，醒來後前進了一個小時的吳晏等人，似乎情況不太妙。
在吳晏的帶領下，他們醒來後，拖著饑餓疲憊的身體，想著儘快走出這片巨大蘑菇的森林找到吃的喝的，才稍微有了點動力繼續前進。
這次前進近一個小時後，他們確實走出了這片蘑菇遮天蔽日的森林，來到了一片……看起來很像海底的地方？
也不怪眼前這片地方會讓他們誤以為是海底世界，這裡光線還算充足，目之所及皆是各色各樣的‘珊瑚叢’。
‘珊瑚叢’形狀長的都很自由隨意，沒有特定規律，有的是自基部開始向上層層分叉，分叉到最後頂端像密密麻麻的細芽；也有的呈現棒狀，像一堆不太規則的圓柱，直立或傾斜地擠在一起；更有的向下彎曲生長，似乎很快就又要戳回到土裡去。